李霁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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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霁野

鲁迅去世后,因为战争导致京沪之间的汇款中断,鲁迅的遗孀许广平无法按时寄钱供养鲁迅母亲。鲁迅的一个学生每月从自己的薪金中抽出几十元,供给几乎断炊的、恩师鲁迅的母亲和原配妻子朱安,坚持了好几年。

鲁迅的这个学生是李霁(jì)野。李霁野,名字又作"季野"、"寄野",1904年4月6日出生于安徽省霍邱县叶集。李霁野和鲁迅先生的渊源始于1924年。当时,李霁野尚在崇实中学读书。为了谋取学费和生活费用,他经常编译点文章换取稿酬。

那年暑假,译完了俄国安特列夫的《往星日》后,通过同学送给了鲁迅。送时,李霁野的心里还忐忑不安:一个著名作家会为一个中学生审校稿子吗?

没想到第二天鲁迅就看完了稿子,并约请他商谈修改事宜。后来,鲁迅又为李霁野校改了另一部译作《黑假面人》。鲁迅严肃的态度给李霁野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他曾这么说:“我总自勉在译书上不偷闲躲懒,在做事上不苟且敷衍,就因为在我的心中永远存在着鲁迅先生这样一个典范。”

未名社时期的李霁野、李何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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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名社时期的李霁野、李何林
晚年李霁野和李何林(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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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李霁野和李何林(右)

1925年夏,鲁迅在北京倡导成立了未名社。这是一个以译介进步文学为主旨的文学社团,李霁野是最初的6名社员之一,“未名四杰”之一。此后,李霁野一直追随鲁迅先生,积极投身于“五四”新文化运动。

鲁迅博物馆首任馆长李何林介绍说:“未名社成立后六七年间的编辑、印刷、出版、发行等大量工作,在鲁迅先生领导下,除开始半年由韦素园主持,最后一年左右由韦丛芜负责外,其余全由他(指:李霁野)无偿地负责并担当一切风险,出版了二十几种书刊和坚持编印了六年左右的半月刊(《莽原》共48期,《未名》共24期),是很不容易的,而且始终维持着鲁迅先生定下的进步方向,更不容易。”

在现存的鲁迅书信中,致未名社成员的信函多达212封,其中致李霁野信就有53封。解放后的1956年8月25日,为纪念鲁迅逝世20周年,李霁野写了《鲁迅先生两次回北京》一文。

在这篇文章中,李霁野写道:1929年5月、鲁迅回北京探亲时,李霁野曾问鲁迅是否入了党。鲁迅说:“并没有,不过他觉得马克思主义是最明快的哲学,许多以前认为很纠缠不清的问题,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一看,就明白了。”

在李霁野的回忆里,还有另一件事情:“最后相见时,我们谈起深为我们怀念的F君(指:冯雪峰,中共党员),先生(指:鲁迅)自己并不提这件事,却只说到他的诚实。讽刺着当时的‘革命文学家’对于自己的攻击,先生故作庄重的向F君说,你们来到时,我要逃亡,因为首先要杀的恐怕是我。F君连忙摇头摆手的说:‘那弗会,那弗会!’笑声在耳,先生却已长逝。”

左起:韦从芜、李霁野、韦素园、台静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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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韦从芜、李霁野、韦素园、台静农
前排左二为曹靖华,后排左起:李何林、李霁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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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左二为曹靖华,后排左起:李何林、李霁野

曾几何时,有些人是想以这段文字证明鲁迅晚年已对共产主义产生了幻灭。其实这种理解是望文生义。事实上,鲁迅所说的那些恨不得要杀他的人,指的是后期创造社和太阳社的那些“革命文学家”。他们把鲁迅视为“封建余孽”、“法西斯蒂”“二重反革命”。但这种极“左”的倾向中共中央批评,并在筹组左联时进行了纠正。

建国后,李霁野主持了南开外语学科,以他的学术思想、人格魅力影响和团结了一大批著名翻译家,成为“南开翻译学派”的第二代核心人物。李霁野先生一生笔耕不辍,除了翻译了《简爱》、《被侮辱和被损害的》等许多世界名著外,还创作了许多影响深远、脍炙人口的小说、散文和诗歌。

1958年8月13日,毛主席来到南开大学视察,作为亲历者,李霁野用诗歌《阳光照耀着美丽的校园》记录下了当时的动人场面,后发表在《天津日报》上。

阳光照耀着美丽的校园,
闪电般传开令人狂喜的消息:
英明伟大的人民领袖
突然来到了南开园里。
人群像溃了堤的洪水
向敬爱的领袖身旁奔去。
领袖环顾周围,发出慈祥的微笑,
回答欢呼,时时将右手高举。
走进化工生产的车间,
领袖对生产情形殷殷垂询;
亲切的关怀带来了无穷的力量,
科学研究和生产展开了无限远景。
欢乐的容颜,伟大的气魄,
鼓舞着几千颗火热的心。

1997年5月4日,李霁野在天津逝世。此去经年,愿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