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些留学生不仅自己爽歪歪,还尽出馊主意鼓动别人爽歪歪。赵元任夫人杨步伟回忆,“几个人无事干,帮这个离婚,帮那个离婚,首当其冲的是陈翰笙和他太太顾淑型及徐志摩和他太太张幼仪,张其时还正有孕呢。”只有嗜书如命、自律甚严的“陈寅恪和傅斯年两个人是宁国府大门口的一对石狮子,是最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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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2年夏,傅斯年(立排右二)与陈寅恪(立排左二)、章士钊(立排左四)、陈西滢(立排右四)、何思源(前排右二)等在德国合影。来源:易拍全球网)

四、智

傅斯年聪慧绝伦,阅历丰富,人脉充沛。既高IQ、也高EQ;既能治学、也能治人。决非书呆子,算得上“人精”。

一路学霸 通学通才

“宁国府大门口的一对石狮子,是最干净的。”

傅斯年在北大三年预科的成绩优异,学霸名声,决非虚传。据北大教务档,1916年6月傅在北大预科的毕业考试成绩,16门课程有12门获得90分以上的高分,“总计1482分,总平均92.6分,实得94.6分”。(欧阳哲生《傅斯年与北京大学》)

傅斯年在北大文科国文门三年本科的成绩依然优异,在班上居于前列。第一学年,6门课程平均89.9分,居全班第一名;第二学年,4门课程平均81.1分,列全班第三名;第三学年,5门课程平均84.1分,居全班第五名。(欧阳哲生《傅斯年与北京大学》)如此优异成绩,还是他作为学生领袖,分散很多时间和精力之后取得的。例如他带领同学创办、主编《新潮》杂志,并成为其主要撰稿人。

1919年进入伦敦大学后,他对自然科学产生浓厚兴趣。除了主修实验心理学之外,选修物理学、化学、数学等课程。1923年,转入柏林大学,又选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和新兴的比较语言学。在德国,他结识陈寅恪、赵元任、徐志摩、俞大维、金岳霖、何思源、毛子水等中国学术文化界众多冉冉升起的新星。

对于傅斯年的这一学术转变,为“五四运动”命名的老伙计罗家伦有透彻分析。认为傅的优势在于“中国学问的基础很好,而且浏览英文的能力很强”,性情又是“贪多务得细大不捐”、“好强好胜”,所以“兴趣绝不局限于一方面”,“想从那里面得到科学方法的训练”,结局是“不但配谈科学,而且是具备了解一般科学范围的通才”(罗家伦《元气淋漓的傅孟真》)。蒋梦麟也认为,“孟真之学,是通学,其才则天才,古今为学,专学易,通学难,所谓通学就是古今所说之通才。”(蒋梦麟《忆孟真》)

留学生年轻、单身,荷尔蒙旺盛,不少人玩得很HIGH。以俞大维为例,他就和德国一钢琴女教师生了孩子。傅斯年在致罗家伦信中说笑,陈寅恪回国,“带着俞大维那个生龙活虎一般的儿子,Just think of it。”这句英语翻译为近年流行语“你懂的”,颇为应景。信中又贫嘴暗示,俞大维的寡妇“房东为他保全令德不少”。(具体日期不详,欧阳哲生主编《傅斯年全集》第7卷第33页)这个混血孩子名为俞扬和(谱名俞启德),1960年成为蒋经国的女婿。

一些留学生不仅自己爽歪歪,还尽出馊主意鼓动别人爽歪歪。赵元任夫人杨步伟回忆,“几个人无事干,帮这个离婚,帮那个离婚,首当其冲的是陈翰笙和他太太顾淑型及徐志摩和他太太张幼仪,张其时还正有孕呢。”只有嗜书如命、自律甚严的“陈寅恪和傅斯年两个人是宁国府大门口的一对石狮子,是最干净的。”(杨步伟《杂忆赵家》)

傅斯年和陈寅恪一样,留学多年,沉心求学,不拿任何学位装点自己门面,是个自在、自然、自得的“秃头”海归。但没有人不佩服他俩的学问渊博,没有人质疑他俩的学术功底。

毛子水入柏林大学,傅斯年就跑来对他说:“在柏林有两位中国留学生是我国最有希望的读书种子,一是陈寅恪,一是俞大维。”(毛子水《记陈寅恪先生》)傅致信胡适,也说“此地朋友有俞大维君是最聪明的人”(原信未署日期,原编者推断为1926年8月17或18日,欧阳哲生主编《傅斯年全集》第7卷第43页)。

傅斯年眼中的“读书种子”、“最聪明的人”俞大维,3年获得哈佛大学数理逻辑博士学位,却对毛子水大吐苦水,“搞文史的人当中出了个傅胖子,我们便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马亮宽《傅斯年与陈寅恪》)这句“抱怨”成为傅斯年学术实力和地位的“经典褒扬”,被很多傅斯年研究者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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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5月1日,中研院史语所立的留别李庄栗峰碑铭“山高水长”。来源:台北傅斯年图书馆·傅斯年纪念室照片,qgl6577的新浪博客。)

高手相遇,总是惺惺相惜。1943年6月7日,李约瑟访问李庄,当晚致信夫人李大斐博士说,结识了“大学者傅斯年”。不仅心怀喜悦称赞傅“谈话很多而能引人入胜”,而且欣赏史语所团队的才学,认为“那里的学者是我迄今会见的人们中最杰出的,因这个学科一直是中国学者特别擅长的”。无疑,这也是对史语所所长傅斯年的学科建设和领导能力的充分肯定。

1986年,李约瑟的力作《中国科学技术史》第五卷七分册“军事技术、火药的史诗”出版时,在扉页上用不同的黑体字码印着:“谨以本书献给 已故的 傅斯年 杰出的历史学和哲学学者 战时在中国四川李庄的最友好的欢迎者 他曾在那里和我们共用一晚探讨中国火药的历史。”

(2015年12月20日一稿,12月25日二稿,【山水微言·94】。本文为《孟真不朽,则中国不朽、文化不朽!──傅斯年史评三部曲之立德篇》第四部分“礼”第10节。《“士人之节,在中国以此维纲常者也”──傅斯年史评三部曲之立言篇》、《功狗·功人·功主──傅斯年史评三部曲之立功篇》已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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