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弃一世光景

只求在见心念人

年复一年终无果

静待生世那人在

世人都寻菩提子

怎奈菩提本无子

菩提树下寄相思

菩提花下现人魂

老家的深山老林里有一座庙,我本不信佛,怎料外婆却无端的相信佛的传说。从小我就是在沉香和烛火的熏染下长大的,家里的弄堂中央立着一座小小的金光如来佛,在佛像前还有一个周身纹有莲花的香炉,香炉里盛满了灰白灰白的香灰。而我记忆最深的要属外婆的那一串菩提珠,依照外婆所说的那是由菩提树做的,每次外婆在念经时她都会不由自主的转动手中的珠子,但我自始至终还是没学会那佛经。

外婆告诉我如果没有她的虔诚向佛就没有我,由于妈妈怀我时常常动怒而动了胎气,又不怎么注意营养,当生下我时家里人都认为小的像猴子的我活不下去了,但外婆倔强的要一个人养我。从那以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外婆便用她充满母性的爱养育着我,用她有些佝偻着的肩膀背着我翻山越岭来到那个能让普天众生化去灾难的圣地。小时候外婆常和我说:我是菩提落下的子,必须要心向佛门。

所以,当我稍懂事,每月十五我便拿着沉香和纸钱自己去,一边看着路旁的变化,一边欣赏着此刻的宁静,每次都慢悠悠走到寺庙。在巨大的香炉前抽出三支早已暗黄的沉香,看那熊熊烈火燃过香头,不等火再往下窜便把它扑灭,留下顶端那点点红光,插在香炉的一角,看着它一圈一圈静静的燃着,燃尽的香灰耷拉着身体伫立在那点点星火的上方,不愿就这样消散,但它们终究逃不过零落成泥的命运,还是掉落在香炉中。而那缕缕的青烟盘旋的升上了天空,慢慢的熏染开,化成了白云分子。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年。而我每次遇见的都是一个个满脸皱纹,毫不掩饰岁月刻下痕迹的中年人,如我这般大的孩子鲜少有见,他们双手合十,虔诚的念叨着自己的愿望,然后急忙的离开,那时我不懂他们的行为代表着什么。随着十多年那些我献上我最虔诚的信念,奉上最珍贵的心香,最终还是没有保外婆长命百岁,随着外婆的离去我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地方,而存有外婆余温的东西都被封存起来了唯有那串菩提珠我一直戴在身上。我也终究还是离开幽静的老家来到充满喧嚣的俗尘,自从来到现在居住的地方我的梦中时常都会隐隐约约出现一颗菩提树,它告诉我只要我找到菩提子我就能见到我心心念念想见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回到老家,想起远处的那座菩提神我突然想去看看,凭着儿时的记忆,走在那如我这般高的杂草丛里,每走一步都仿佛听到佛在对我说,你一直寻找的菩提树就不远处,经过曲折险阻,我来到这个承载着我童年信念的地方,而这里早已荒无人烟,破旧不堪。

这时,不管怎样的偏僻,总有一个声音在指引我向里走去,我站在那早已逝去先前的佛光而如今蒙着厚厚尘埃的佛像前问到:“佛祖啊!我要怎样才能寻找到那颗菩提树。”佛说:“山上的那颗桃夭旁就是菩提树。”我寻了好久,终于在幽静的山腰找到了那一片桃夭,但我却没有找到那颗菩提树,但我此刻却明白了“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静,何处有尘埃。心是菩提树,身为明镜台。”一切众生,对万事都切勿太过于执着,唯有保持心境,才能明心见性,自证菩提。山上桃夭盛,却能让人心静,除去凡尘俗世,才能寄去相思,才能在俗尘往事中不完全沉沦。

离开之前,我把外婆的那串菩提珠埋在了那片桃夭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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