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爆发大能量
1751年3月16日，詹姆斯·麦迪逊在弗吉尼亚康维港外祖父家出生了。父母双方祖先虽不属大富之家，但也是“经济独立，生活舒适”。若不是日后走上从政之路，或许他会如杰斐逊所言，“成为最好的农场主”。不过，他志不在此。老詹姆斯重视教育，不但把儿子送到学校，还聘请马丁牧师在蒙彼利埃庄园住家辅导。1769年，麦迪逊进入新泽西学院（后更名为普林斯顿大学）深造。据说他每天只睡三个小时，成功地将两年的求学时间压缩成一年。二十出头的麦迪逊醉心于《圣经》，深入研究基督教历史和神学理论，同时吸纳古希腊诡辩派哲学家以及18世纪无神论思想，还有各类政治学和历史学。
这个时期的扎实阅读和思想积累为他与杰斐逊并肩作战、争取弗吉尼亚宗教自由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加之得益于著名法学家、美国第一位法学教授、《独立宣言》签署人之一的乔治·威思的法律知识传授，年轻的麦迪逊在邻居们忙着种植园事务的时候，就已投身于各种政治哲学设想。成年后的麦迪逊身高不足1.6米，体重也不到50千克，但这不影响他谦谦君子之风。他平日不苟言笑，穿戴整齐；由于长期浸淫学问，总是一副洞明世事的样子。同时代的人曾这样描述他：“他惯常的举止态度就是简单，谦逊、温和，淡雅，远离人群，行事和说话都很谨慎，以免引人注目”，自有“一种不失庄重和自负的风度”。
他的勤奋和智慧很快就表现在对公共事务的见解上。回到家乡后，麦迪逊以谨慎持重却年轻有为的法律学者身份步入政坛，最早的从政经历是参加1774年的家乡安全委员会。就身体和脾性而言，麦迪逊自己也认为他更适合在政务上发挥所长，而不是亲赴沙场。当大陆军战事不利，邦联无所作为时，他曾提出过发放证券的设想，以挽救邦联财政的岌岌可危。没过两年，麦迪逊参加了弗吉尼亚议会，他视之为“第一次进入公共生活”。
州政府谈判桌上的青年才俊游刃有余：参与《独立宣言》讨论；以州众议员身份主导起草第一部州宪法；在信仰自由和司法权力间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细微差别，并以一贯的类比敲击了“以州议会规范宗教”这一愚蠢而糟糕的提案，是要“给饥饿的人丢石头，而不是面包”。他强调宗教只能靠理性和信念引导，决不能以外力和暴行强加于人；官方宗教是对自由的极度威胁，应被明文禁止。后来议会采纳了较为折中的措辞和更为简洁的表述，这一重要思想迄今仍保留在弗吉尼亚权利法案中。由于麦迪逊怀有某种“要采取高尚选举方式的”书生气，不愿屈从当时颇为盛行的挨家挨户献殷勤、讨好选民请吃喝那套，错失担任第二届州议会议员的机会。
不过，这个仕途中的小挫折也只是推迟了他为地区以及为整个国家效劳而已。他还是入选州长顾问班子，很快重获支持。两年后，麦迪逊当选大陆会议代表；《邦联条例》通过后，任职邦联议会。彼时各州在历史、传统、经济利益，乃至思维方式和风俗习惯方面都存在差异。各州为了取悦州人，乱印纸币，产生了利率混乱、投机猖獗等恶果。州与州之间也是冤冤相报——享有优良港口的州向邻州征税，而被索税之舟必心怀怨恨。南方要与西班牙争夺密西西比航行权，北方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邦联条例》对这盘散沙缺乏有力、有效的管束。在密西西比河航行权以及增加邦联收入等重大事务上，麦迪逊与汉密尔顿倒是能拧成一股绳，并没太在意细枝末节的差异。凡遇重大问题，尽量克制自身情绪和偏见，以无法阻挡的辩才和人格魅力精诚合作。阅读视野广阔的麦迪逊更以对古希腊罗马、盎格鲁撒克逊、欧洲大陆和英国史，尤其是英国宪政制度的烂熟于心以及对当前邦联形势的真知灼见让他人折服。1784年，7年前折戟的麦迪逊作为家乡县代表重返州众议院，其声望经邦联议会历练，已不同凡响。他不但赢得足够信任，还被引以为豪。鉴于弗吉尼亚州的地位，他此刻的影响力不逊于当年在邦联议会。他的眼光并不局限于州，而是致力于觅求良方，挽救邦联的自由、福祉、团结和繁荣。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