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杨伯峻《论语译注》译文:

孔子说:“治理具有一千辆兵车的国家,就要严肃认真地对待工作,信实无欺,节约费用,爱护官吏,役使老百姓要在农闲时间。”

这个冒号应改为逗号。孔子说话皆一以贯之,能或必须用冒号的地方没有。理智发展到一定阶段即是确信。人言之谓信,是无需再去寻找或证明的。

西方哲学根源于论理,而非“人言之谓信”,故其治处处设防,尤长在民主政治,见分于学科之森严。其论理之外是必要找一个东西,叫上帝的,来替代他们“先验的”理性之至极,行人之所未能也,如康德、黑格尔等;

要么,则独自去面对此世界,陷入往复循环的现实的残酷的生存角斗中,如达尔文物种之进化论,及近当代绝对之唯物论等,皆其依止。

有什么样的人生,就有什么样的理论作其基石,可见学术不根于人性,皆于理想之社会毫无助益。

下我以数学点线面解喻之:

道千乘之国:由之而取点也。

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积点以成线也。

使民以时:织线以为面也。

道千乘之国:由之而取点。点:喻千乘之国,大国也。唯能者治之,犹织布,始从某点。治国当务本,本立则道生,譬若烹小鲜,盖言其顺也。

“道”在此有二义:一、为治;二、为顺。合二义当释为:顺导一个大国而进于大治也。此定可期之理想也。具体如何顺治其道,孔子献三策于下。前人于此句译文皆有所未尽其旨也。

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积点以成线也。线:为穿针而引线,即由此点竭力贯穿之,促其进而成线者也。握机要,贵在持恒,一针一线,均密密实实而去。不苟作,其事敬,其信有征,是无有不可对天下人民的。

知缝制之不易,节用由是生焉,常悯寒子衣单,自然长养爱人。此处没半点花哨,亦无一定陈规之可法,皆自心地呈现,简切实用。

上敬民,则事信而征。用度之有节,则赋值不过。上下交通,仁爱及于天下人民。

使民以时:犹织线以为面。面:是一件崭新的衣服出来了。意味天下大同大治。天下国家人民皆一齐为“时民”也。故曰:使民以时。人为时民,天为民时,政通人和,四海一家。此之谓“时”,是包含了天工与人工的。俗语“英雄造时势”,信矣人工之有征;“时不利兮驹不逝”,确已天工且有所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