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民国时期的上海滩,无疑最具魔力,素有“冒险家乐园”之称,中西杂陈、流光鉴影。这里,是十里洋场的东方不夜城,霓虹闪烁、觥筹交错;这里,是残忍血腥的角斗场,打伐杀戮、风云诡谲;这里,是寻梦者的栖息地,文人骚客、政商枭雄如潮涌;这里,是黄浦江水翻滚的滔滔浪花不舍昼夜交织出的凄风冷雨、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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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由周润发、吕良伟、赵雅芝、刘丹主演的影视剧《上海滩》在TVB(香港无线电视台)首播。时隔五年,引入内地,风靡一时。三十年光阴,那首留声机时代的主题曲被叶丽仪倾唱的大气磅礴、百转千回:

上海滩叶丽仪 - 上海滩

浪奔 浪流

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

……

爱你恨你 问君知否

似大江一发不收

转千弯 转千滩

亦未平复此中争斗

……

仍愿翻 百千浪

在我心中起伏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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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深处的胶片播放着一帧帧自古英雄多寂寥亦或朝如青丝暮成雪的悲歌柔情;剖析着二战前夕由华界、法租界、公共租界分割统治下的旧上海的社会根源、人性善恶。

故事发生在1930年处于内忧外患、殖民统治的上海,各国商会充斥,爱国主义抬头的大时代。初来乍到的北平学生许文强无意中救下上海滩商会头号大亨冯敬尧的爱女冯程程,并与闸北贫民区的穷弟兄丁力结为生死挚友。

在昔日恋人方艳云的推荐帮助下,许文强得到了冯敬尧的赏识,自此,他和丁力借助冯的势力在上海滩闯出了一翻天地。

许文强与丁力同时对冯敬尧的爱女冯程程一见倾心,三人就此展开了一段错综复杂的爱情故事。

当许文强得知冯敬尧与日本人勾结时,遂暗地里破坏冯敬尧的阴谋。冯敬尧发现后下令追杀许文强,许文强不得已流亡香港并与贫家女阿娣结婚。不日,许文强外出返家,不幸全家惨遭毒手,遂为报血海深仇决定重返上海……

回味经典,历久弥新。上海滩自古不乏咸鱼翻身、草根逆袭之神话,如许文强、丁力。

二者相较于楚霸王与汉高祖。丁力出身市井,草莽一介,靠贩卖鸭梨为生。他最初的愿望是能够离开闸北贫民窟,把家搬到霞飞路;能够上七重天、百乐门尽情消遣;能够与冯敬尧等知名人士握手……由此可见,丁力的人生准则是对金钱的崇拜以及出人头地的向往,这与许文强的道德信仰背道而驰。手足情深曾令二人殊途同归,理念差异却使其分道扬镳,无不叫人扼腕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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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强的性格特征塑造的最为立体生动。他是文人笔下正义的化身;是燕京大学的学生领袖。正是由于他身上残留的理想主义情结,将混迹于上海滩的他一步步逼入绝境。或许,许文强本不该归属于变幻莫测的上海滩,即便他睿智果断,具备从容应对的能力,但是,他却忽略了一条最为致命的生存法则:上海滩只讲强弱,不讲道理。

闯荡上海滩之初,许文强的确所向披靡,深得冯敬尧青睐。若无精武门事件,无可置疑,他将成为上海滩新的霸主。可惜,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许文强本质上的书生意气注定了他一生将在情感矛盾中纠结、挣扎、牵绊,他的悲剧命运,必终止于令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名利场”上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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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经久不衰的艺术魅力所在,不仅是刀枪剑戟的快意恩仇,更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绕指痴缠。那一幕雪中漫步的悠然,那一把油纸伞,那一双宠溺的眼神,那一张笑靥傲娇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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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程程的爱情观简单明了:爱,便是一秒太长,一辈子太短。她是乱世的海上花,清丽脱俗、冰清玉洁;她善良单纯,勇于追求自己的爱情,她与许文强的爱刻骨铭心却爱而不得;她深谙民族大义、品格高贵独具,却唯独在面对至亲与挚爱的仇恨时无可奈何。从人伦的角度,她回避不了杀父的现实,只能选择远走法国;从国家危亡的角度,她又催促许文强返回上海……几度悲欢离合,相逢何必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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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剧情简洁流畅,深刻描绘了动荡时期不同阶层的芸芸众生,形象鲜明、角色饱满。此后经年,这部影视剧不断被翻拍,无论如何改编,故事的主旋律亘久未变,它是观众纵深的记忆,它是一个时代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