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经历了两次婚姻,结婚对象都是比她大许多的男士,第一任丈夫胡兰成比她大14岁,第二任赖雅比她大29岁。
这样曲折坎坷的感情选择,是张爱玲对来自父亲包容和安全感的期盼。
一、父爱缺失重创心灵
在父母亲感情尚好时,父亲对待张爱玲是极好的,女儿生病时在床边守着她,带她去买点心,一切都是美好的回忆。
但母亲学“娜拉”出走后,父亲娶了继母进门,他对张爱玲的态度开始变了,变得冷漠,女儿索要学费不想给,甚至对昔日的爱女大打出手。
后来,张爱玲永远也忘不了“无数次,耳朵聋了,我坐在地下,躺在地下了,他还揪住我的头发一阵踢”。
不止毒打,张父还对她实施了软禁,就算女儿得了痢疾都想袖手旁观,要不是老女仆何干的一再劝说,张父也不会去打那支消炎针。
所以,父亲留给张爱玲的,是苦涩,更是痛苦。
张爱玲与父亲
二、“丑父”的人物形象
面对父亲如此对待,张爱玲把对父亲的怨恨、恐惧、憎恶化作了笔下文字,于是她的小说中出现了不少丑化父亲角色的人物形象。
比如《留情》中说米晶尧“除了戴眼镜这一项,整个的像个婴孩”;《创世纪》中的匡霆谷“生有反骨,脑后见腮,两眼上插,虽然头已经秃了,还是一脸的孩子气的反抗,始终是个顽童身份”;《花凋》里的郑先生是“酒精缸里泡着的孩尸”,而穿上短袴子“就变了吃婴儿药片的小男孩”……
以上的父亲角色,在张爱玲的笔下,不是婴孩、孩尸,就是顽童、未发育完全的孩子,无一例外都含贬义色彩,甚至《年轻的时候》中对潘汝良进行了让人先入为主的诋毁性描述,说他是个“孤怜怜的旁观者”、“不是什么要紧的人”。
这些张爱玲笔下的男性们,被夏志清概括为“阴郁的、蹩扭的、女性化的”,被张爱玲自己则概括为“贼头鬼脑,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老混蛋”,总起来说,是被作者贬到尘埃中去了,简直贬得不能再贬了。
三、“丑父”的故事情节
除了人物形象,在故事情节上,张爱玲也通过对自己那前朝遗少父亲及其他男性亲戚的了解,对作品中的男性角色进行润色再加工,这便形成了大家眼中都不耻的父亲们。
比如《花凋》中的郑先生,在家抽鸦片、在外养外室有私生子这些遗少派头做得十足,但对郑夫人、对孩子,既无责任,又无担当。
比如自己的女儿川嫦得了肺病,郑先生担心传染,都不怎么去女儿屋里探望,即便到了非去不可的地步,他还要吸着烟喷着雾,以为自己做个所谓的“防毒面罩”。等到川嫦的病情恶化了,郑先生非但没有掏钱买药的举动,还对着郑夫人埋怨唠叨,总之就是死了我也不管的架势,有这样的态度就是因为女儿没有嫁个如意郎君,反而成为了一个累赘。
摊上这样一个没担当的父亲,无病在床的川嫦当然无丝毫安全感可言,只有父亲传达给自己的恐惧想法和拖累意念。
“我把世界强行分作两半,光明与黑暗,善与恶,神与魔。属于我父亲这边的必定是不好的”,如此对父亲口伐笔诛,想必张爱玲也是宣泄了久憋在心中的不少郁气的。
因此,她在描黑父亲的同时,也在找寻昔日“好父亲”的影子。
那时的父亲在鸦片的云里雾绕中读小报,“直到现在,大叠的小报仍给我一种回家的感觉”,也许在那个时候,父亲才是寂寞的,“在寂寞的时候他喜欢我”。
看到这句话时,相信张爱玲对父亲还是有着些许认可的吧,毕竟,谁不想重温那种回家的感觉呢?
千史千寻说
最后,再说说张爱玲的两任丈夫,他们虽然没有给张爱玲稳定的生活,甚至张爱玲在这两段婚姻生活中都倒贴好多钱,可以说男方连起码的经济基础都没有提供给女方,但对于性格孤僻、高傲的张爱玲来说,那种久违的被爱护与被关注的感觉是那么的珍贵,珍贵得不必去计较感情中付出的得失及其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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