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朝鲜半岛,自古称为“三千里锦绣江山”。对于中国而言,朝鲜的价值,自然不仅仅是秀丽的景色,同时朝鲜自古以来也是中国的友好邻邦,与我们共同承担了多次外来入侵。
唐朝时期的白江口之战,唐军在朝鲜半岛扫灭倭军。日本自此常年派送遣唐使,向唐朝学习。此后千年,日本不敢觊觎朝鲜半岛和中国大陆。
明朝晚期,正逢日本战国乱世刚刚终结。统一日本的丰臣秀吉,继而妄图借道朝鲜,侵略大明。朝鲜国王断然拒绝了日本的无礼要求,结果遭到日军的疯狂进攻。朝鲜国土,短期内“三都失守,八方瓦解”。朝鲜国王逃难至大明边境,请求明朝支援。明朝万历皇帝,坐拥张居正改革的丰厚遗产,毅然决定出兵援朝。经过鏖战,明军拒敌于国门之外,最终把日军赶回了老家。这便是“万历援朝战争”。
纵观历史,外来入侵者,如果想在东方的陆路染指中华圣土,必然先取道朝鲜半岛。即使外来者刚开始的目标不一定是中国,一旦他们拿下朝鲜,势必得陇望蜀,贪得无厌。
上世纪五十年代的朝鲜战争,作为新中国的立国之战,同样面临着美国及其众多盟友的巨大压力。
电影《金刚川》,取材于大历史背景,定位于小局部场景。这部电影上映不到一个月,众说纷纭,褒贬不一。笔者观之,这是历年来难得的一部史诗巨作。如果各位捕捉不到合适的欣赏角度,想必再好的电影,最终也会成为催眠曲。接下来,请各位跟随笔者一起,体味笔者的解读视角。
看山是山
电影《金刚川》的重大争议焦点,在于重复镜头的多次出现。电影最具代表性质的重复镜头,是从敌军战机的角度,还有我军炮兵的角度,描绘了双方的不同立场,以及同样的视死如归。
美军飞行员希尔,原本和战友各自驾驶一架飞机,负责侦查和骚扰我军的过河进度。美军飞行员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在桥梁修复通行之后,进行摧毁,继而阻挠我军大部队赶往前线。
用电影里面一句话的大意来表述:如果桥在,美军将会面临地狱;如果桥不在,形势则相反。我志愿军已经下达总命令,凌晨必须让大部队通过金刚川,到达金城战役的前线,以便发动总攻。
希尔和年轻战友,一起翱翔在天空,执行着骚扰志愿军过河的任务。战友一边厌恶着战争的残酷,一边正在向往着谈判和停战。战友不想死在这片他国土地,可是怕啥来啥。由于美军飞行员的轰炸骚扰,志愿军炮兵进行反击,击中了希尔战友的飞机。飞机坠毁,飞行员没有跳伞。一个年轻的生命毁于弹指之间,这一突发状况,令希尔怒不可遏。
美军指挥部下令任务已经暂停,然而希尔无视这一命令,擅自继续进攻志愿军的炮兵。吴京饰演的炮兵关班长,在与希尔战机的对决当中,被射击得血肉模糊。然而关班长在牺牲之前,向天空发射了一发照明弹。这个举动一方面暴露了自己,让敌机发现并且袭击了关班长,另一方面照亮了天空,让隐藏炮位的战友击中了敌机。
希尔的战机遭到严重损坏,自己的身体也是身负重伤,然而战机依然飞回了基地。希尔对伤口简单包扎之后,擅自开走了另一位飞行员的战机,重返金刚川战场,寻找志愿军的炮兵。此时的希尔,如果成功返回基地,将会因为擅自行动而面临军事法庭的审判;如果战斗失败,则会丧失生命。可以说,希尔已经无路可退。我们在他脸上看到的,除了愤怒,还是愤怒。而志愿军炮兵隐藏炮位的张飞班长,由于战友关班长的牺牲,同样怒不可遏,这一股怒气,直至他最终牺牲,依然没有改变。
看山不是山
一般的电影,基本上只会单独采取一个视角为主。就拿这部电影来说,一般的导演来拍,要么站在志愿军的角度,要么站在美军的视角。而我们看到的这部片子,恰恰没有按照常理出牌,这正是电影的争议焦点,也是笔者欣赏的核心。
电影不仅仅从志愿军炮兵的角度,阐释了战争的艰难和残酷,同时给了观众另一个不同的视角:美军战机飞行员的厌战和疯狂。
也许,站在中国人的角度来看,不管是战争当时,还是当下的国人,都应该视参战的美军为敌人。然而,如果临时置身事外,从上帝视角来看,美军士兵,何尝不是和志愿军一样,有血有肉?美军士兵和志愿军一样,背井离乡,离开父母亲友,来到这片异域,抛头颅洒热血,很多人再也没能活着回去。
笔者观之,参战双方的士兵,虽然立场不同,然而目标一致:赢得战争,让自己国家的利益最大化。
战争是双向的,如果仅仅从其中一方的角度来观察,势必片面化。研究历史如此,拍摄电影同样如此。
这部电影的可贵之处,正是在于给我们提供了另一个视角来洞察战争。战争很惨烈,同样很公平,因为这一份残酷,同时施加给了参战双方。
也许,参加过战争的志愿军老兵,无法理解年轻人对美军的换位思考。其实,这才是老兵们应有的思维。战场之上,必须抱持一种对敌人的怒气。怒而生勇,勇而杀敌。如果战场之上,考虑着对方的立场,那么不仅仅是纪律问题,同样也是一种优柔寡断。
电影中,我们看到了美军飞行员希尔的愤怒,也看到了志愿军炮兵张飞班长的怒火。他们的愤怒,立场不同,来源相同,都是来自于对各自祖国的忠诚,以及对牺牲战友的不舍。
参与战争的士兵,需要的不是怜悯,而是愤怒。后世研究战争的后辈,需要的是角度的全面,而不仅仅局限于己方立场的观察。时代不同,任务不同,并非矛盾。
看山还是山
确实,今天的中国人可以站在上帝视角来回顾这段战争往事。然而,这个视角,只是临时的研究视角。如果各位陷入其中,无法抽身,一直认为美军也是情有可原,也是被逼无奈,那么这个就是“屁股问题”。
我们身为中国人,与生俱来就应该为祖国考虑。换个角度,只是为了更全面地认识战争,避免偏颇。当然,很多人确实也是不能及时止步,事事都站在对方角度考虑。如此严重偏离的认知,笔者通常给予适当理解,毕竟求同存异是我的处事风格。
立场差异,不仅仅存在于不同的国家之间,同时也经常存在于同一个国家之中。比如,同样的对外政策主张,有鹰派,有鸽派。也许,同一个国家鹰派与鸽派的观点,存在严重分歧,甚至截然相反,然而如果上升一个层面来看,这种观点分歧其实是“左右互搏”式的双簧戏。
鹰派与鸽派,本质上全都服务于本国利益。只是有的时候,需要鹰派出面,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有的时候,又需要鸽派出面,适时抛出橄榄枝,避免形势无法收拾。
结语
这部电影,注定是一部充满争议的巨作。然而,有争议,才有看点。就像人一样,不要害怕非议。别人的赞赏,无法给我们长肉;别人的非议,也不能给我们减肥。凡事做好自己,但求问心无愧。
电影《金刚川》给我们提供的不仅仅是视觉上的冲击,同时还有理念上的革新。只有懂得欣赏,才能领悟精髓。当然,一百个人眼中有一百个哈姆雷特。笔者不敢说自己的解读就是导演的原意,然而看电影的意义正是如此,可以从中学习到知识,提升自己的世界观,那么也就没有白看这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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