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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典型又特殊的案例。

当下的教育,在某些理论某些人那里,是提倡以孩子为中心,孩子绝对打不得,打孩子是暴力行为,是要给孩子留下心理创伤的。这不,今年8月,我就和助理去了一位男孩子的家里,原因是那位男孩子说,我两年前打他的手和屁股,甚至把他关屋子。给他造成了严重的心理伤害。所以现在,他动不动拿这个事情和父母爷爷来说事,说着说着就火了,打爸爸,推妈妈,扬言说杀了他们,希望他们早点去死。更为过份的是,六月份,因为爷爷劝他学习,催他写作业,把年近80岁的爷爷给推倒了。

孩子心理调整结束,回家前,我有言在先:回到家,如果再敢打骂父母,我随时都会带着助理过去,再次拎起戒尺!所以,9月某个星期六上午,我带着助理到了他的家中。

这个孩子很不满因为他打骂父母,父母把我叫过去,因此他和他的父母进行了激烈的辩论,论点是:打人就是犯法的,打孩子就是会给孩子造成心理创伤!爸爸妈妈辩不过孩子,只能在旁边着急。孩子扬言报警,让警察来把我们都抓起来。我建议孩子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个事情,如果是我打错了,真的犯了法,那么,我愿意伏法。如果我没错,孩子就要把手伸出来,坦然挨揍!

孩子说,在你们咨询室里,我报过警,你们和警察有关系,他们都替你说话。我们这里也有警察,而且我舅舅就是警察,那是我亲舅舅,他可疼我,会向着我说话。

我说既然你舅舅是警察,他会向着你,你把警察舅舅叫过来吧。

孩子的妈妈打了电话,警察舅舅很快就到了。

孩子对着警察舅舅大声喊:把韩老师抓起来,判刑!她打我,还把我关到一个屋子里。罚她给我2万块钱的精神损失费。我上网搜过,还在网上咨询过一个律师,韩老师这样做是违法的,打孩子导致孩子心理创伤,要承担法律责任!

警察舅舅说,我需要了解整个事情的前因后,如果老师确实有违法行为,她肯定要承担法律责任。警察舅舅询问了在场的孩子父母、我以及助理,当然,也很认真的听孩子讲述。警察舅舅很快就理清了前因后果。

警察舅舅先是和孩子的父母说,你们教育孩子的方法和能力有缺失,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其次和孩子讲,你打骂父母,是不对的。老师打你是不是犯法,该不该关起来,得看老师打你的目的和结果。之前,你上不成学,在家打骂父母,在学校闹课堂,和老师同学都干仗,被学校劝退,学校给你发张初中毕业证,然后,你没学上了。父母找位老师帮着教育你,管教你,这是他们作为父母的责任和义务啊。父母生你,要教育好你,让你回到学校,学些技能,成年后能够融入社会自食其力,他们才是称职的父母。你跟着老师学习成长,你骂老师,你千万百计逃跑搞破坏,你调戏助理老师,和助理打架,你骂陪你的父母,这些都不是一个正常懂事的孩子会做的啊,关键是你懂道理,不讲理。跟你讲不通道理,老师也没有办法。教育面对你这样讲不通道理的孩子,家长老师都没有办法了,才用戒尺打你,一是让你明白道理,这是惩戒你;二是规范你的言行,让你能够回到同龄人中,回到学校。事实上,你也是在老师的管教中,才通理达理。然后,老师带着你拿起书本,教你学习文化知识,你才又考入中专,回到学校,而且你也认同老师这种做法,不是老师这种做法,你回不到学校。是不是?

孩子点点头,说是的,没有韩老师,我回不到学校上学。

警察舅舅问:你上中专是不是要毕业了?

孩子有点小傲娇,说我上三年级了,但我明年不毕业,我还要上大专,我的成绩虽说不是最好的,拿不到奖学金,也是班里中等偏上的,我想好好学习,拿奖学金。

警察舅舅继续问孩子:老师打你,你有没有去做个法医鉴定?有没有构成轻伤?哪怕是轻微伤也行。

孩子说,老师又没有打伤我,怎么去做法医鉴定?她只是把我的屁股打红了,不是,打肿了。总不能脱了裤子,让法医看我屁股吧。其实,我偷偷去过当地医院,法医听了以后不愿意给我开证明,说我撑死了皮外伤,开个证明没啥用,还要花费钱,让我不要影响他工作了。

警察舅舅说,这样看来,老师打你没有造成法律意义上的伤害,关人家没有法律依据。再说,老师打你的目的,是规范你的言行,让你符合文明社会的道德要求;打你的结果,是你回到学校正常上学。老师没有犯罪,老师有功啊。老师改变了一个不能上学的孩子的命运,把他成功地又送进了学校,目前在学校能踏实学习,还准备上大专,很了不得啊。老师很不容易,你应该感恩,怎么能叫警察把老师抓起来,恩将仇报呢?

孩子说,韩老师收费的。警察舅舅说,人家开公司,合法经营,收费也是理所当然的啊。关键也是你爸妈自愿消费的。

警察舅舅说完,走了。临走时提示孩子父母,你们需要跟老师好好学学,要有能力管教好自己的孩子。

我问孩子,你结束心理调整、行为训练回家后,那么好的状态,与人交际礼貌有加,好好学习,怎么过了一年多,又打骂父母了呢?孩子说,他们太烦了,我刚从你们那里回来,觉得他们还不错,慢慢地就烦了。我说,记得去年你和我说,学习的内容多了,你感觉学习不快乐了,有压力了,又想玩,爸妈不让你玩,督促你写作业学习,让你烦了。你爸妈既没有魄力管住你,又不忍看你成绩下滑,唠叨你,你就慢慢又回到以前的坏模式里去了吧。

孩子说,我变好了,我爸妈没有变,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特别是我爷爷,他和以前一模一样,还是那样溺爱我,什么都给我做好,比如吃饭,我不吃了,还一个劲地喂我,劝我吃,我也烦啊。这怎么能怪我?

我问他,你爷爷老了,你也老了,行将就木是吗?

孩子说不是啊,我怎么能和爷爷一样呢!韩老师,你净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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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没开玩笑,我记得我曾给你讲过一个故事,《老莱子娱亲》还记得不?孩子说,记得,老莱子老了70多了,他的父母还活着,他就穿上小孩子的花衣服,装成小孩,逗父母开心。

我说,你大多数时间在学校,回家来,为啥不能装装,逗爷爷,父母开心呢?明年,你上大专去住校,离开他们,和你的同学住在一起,都是年轻人,也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刷存在感,勾引一下女同学,谈个恋爱啊。

孩子说,那也是啊。

我说,你愿意回到没有找我做心理训练以前的状态吗?

孩子立即反驳,那怎么可能?

我又问他,你不想上学吗?

孩子摇头,没有,绝对没有不想上学。我只是觉得学习有压力,期末考试想投机取巧,不曾想被老师当场逮住,开班会批评,很没面子,回来爷爷又催我写作业,才推了爷爷。

我说,那现在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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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立即说,韩老师,我错了,我向爸爸妈妈道歉,给爷爷道歉。韩老师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一马,我再也不混账了。老师你看我态度这么好,就不要打戒尺了吧

我说,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心理创伤?孩子说,要说有也没有,要说没有也有。嗯,是这么回事,我爷爷听说你打我,他很心疼,和医生说心理咨询师打我,还把我关起来,医生说这种心理咨询从来没听说过,孩子只能讲道理,怎么能打呢!心理咨询师不应该使用暴力方式,使用暴力不是心理咨询,会给孩子二次心理伤害。爷爷回来就觉得老师不对,只能讲道理,不能打我。后来只要我情绪不好,爷爷就觉得我是被打得有心理阴影了,他说的次数多了,我也就开始恨你了,觉得你打我,把我关起来,就是给我心理创伤了。

我问孩子,你的心理创伤在哪里?孩子说,怕你再打我屁股啊。你打得那么狠。我说没有你爸打得狠啊,他用皮带,打得都见血了。孩子说,我爸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怕他,也不认输,因为他打不过我。但是就是怕你打我。虽说你只是用戒尺打手或者打屁股,也打不烂,就是怕你。

这时,孩子父亲也问我,韩老师,为什么他不怕我打,怕你打呢?

我把孩子父亲的问题转给了孩子,再让孩子回答为什么不怕爸爸打,怕我打?

孩子想了一想说,我爸就会瞪眼,打死我,我也不服他。老师,你打我,先和我讲道理,我从心里怕你。

孩子的爷爷过来说,不管怎么说,作为老师,您都不应该打学生。你应该好好讲道理,让他听话。打学生,就不是好老师。孩子爸爸说,爸,你的话不对,不打他,他怎么会好,不好怎么办?孩子爷爷说,他是有病的,不好就把他送精神病院啊!让他吃药啊,实在好不了,那也没办法。孩子说,算了吧,爷爷,要是送精神病院,我还是愿意被老师打的。要是按照您的说法去做,我进了精神病院,这一辈子都完了,啥都没有了,谁提起我,就会说那个疯子傻子,精神病,到时候,您可害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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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说,有教无类,因材施教。针对有些孩子的某些乖戾无道的言行举止,屡教不改,那就用合理适度的惩罚,拎起戒尺打孩子的手或者屁股,也可以用其他的惩戒方式,让孩子明白道理,停止不合理的越规行为,规范孩子言行举止。

没有惩罚的教育不是完整的教育,有些孩子,必须给予相应的惩罚,才能拥有亮丽的青春,展示出优雅的人生姿态。

这个孩子,这个案例,弄明白孩子的问题原因,看清孩子的面目后,在家长的授权下,我拎着戒尺,以人情事理舌辩张扬跋扈的孩子,先平息孩子的暴躁情绪,然后践习人际交往的礼貌规范,重拾学习信心,一步一步协助孩子走进学堂。

不是孩子通过心理训练心理调整后,进了学堂就持之以恒、一好百好,这个时候,一般仍需要心理咨询师给予远程心理维护。中断心理咨询,需要等孩子养成习惯,有足够的自律能力。否则,孩子良好的自律能力没有建立起来,家长的加持力又不到位,重要他人的陪护引导依然是旧日模式,孩子就会再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