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女高音歌唱家和慧计划在西班牙一家歌剧院演出,一大早飞到罗马转机,她却突然接到剧院通知:西班牙政府宣布,因为疫情,所有剧院关闭。
和慧当机立断,买了回中国的机票。马德里有直飞西安的航班,但要等一周,城区疫情严重,她没敢进,便在郊区住,通过双阴检测,拿到中国大使馆给的绿码,才上了飞机。飞到西安后,她在酒店隔离了两周,又居家隔离了两周,还做了两次核酸检测。
经过五周的劳顿,和慧才出现在中国乐迷面前。
12月18日,和慧在珠海举办了回国后的第一场音乐会,又马不停蹄赶来了上海。她在上海音乐厅的独唱音乐会定在12月24日,这也是她首秀上海音乐厅。
1月21日在罗马演出后,和慧五个月时间没上台,意大利所有剧院都关门了。
6月,和慧在维罗纳圣柴诺大教堂教堂就像一个天然的音箱,自带出色的音响效果,现场限入120人,大家都戴着口罩入场。当时,线上音乐会在全球各地如火如荼,和慧也参加了几场,但回到现场,她才感觉灵魂归位,“美声的魅力一定在现场,在现场,你才能听到声音的穿透力,这些通过录音和线上都反映不出来。”8月,在维罗纳圆形剧场,和慧参加了普契尼Gala音乐会,这是她连续第16年登台这个万人剧场;9月,在德国柏林德意志歌剧院,和慧参演了音乐会版歌剧《歌女乔康达》;10月,在作曲家贝利尼的故乡——意大利西西里城市Catania,和慧登台贝利尼音乐节,举办了独唱音乐会……这是她今年为数不多的几场音乐会,至今,她还没演过一部完整歌剧。
9月,和慧在德国柏林德意志歌剧院。世界的秩序突然被打断,23年的国际歌剧生涯里,和慧从没在家待过那么长时间。一开始,她非常焦躁,然后开始画画,心慢慢静了下来。对她来说,最关键的是保护好歌唱水准,所以她每天在家练习,上午练唱,下午画画,或者换着来。
其间,她见不到艺术指导。一直到5月中旬,意大利稍微放松,她才开始和艺术指导一起工作,每周工作三次,每次唱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除了练唱,她还攻克了两部非常难唱的歌剧——贝利尼歌剧《诺尔玛 》和威尔第早期歌剧《阿尔齐拉》。
10月,和慧在贝利尼音乐节。每周日,和慧还和三位关系好的歌唱家相约开线上音乐会,从下午五点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线上音乐会开了数十期,只在内部开放,他们是彼此的观众,唱完后一起讨论,就是为了保证歌唱水平和艺术水准。“疫情对我来说是一个修炼的过程。在此之前,我的演出安排得特别密集,有时候很疲劳,疫情让我得到了一次彻底的休息,对我的声音技术也是一个重新调整的过程。加上学了《诺尔玛》,我把女高音最难的一部歌剧攻克下来,技术上有很大的提高。”
今年3月,封城中的意大利人纷纷开始办“阳台音乐会”,在音乐里寻找避难所。这些来自歌剧之乡的有趣视频,在社交媒体引发狂欢,也传遍了中国。
和慧所住的那个区没有“阳台音乐会”,但她每天都在家里唱。有一次,她碰到了邻居,忙问有没有吵到对方,“他说,他每天最期待的时候就是我练唱的时候。虽然没在阳台上唱,我也给过他快乐,意大利歌剧迷真的很多!”
“我明年的演出排得满满的,但我不知道明年的疫情会是什么情况。美国的经纪人对我说,你随时退出都是光荣的,但我没想到过退出,唱歌剧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部分。现在全世界的歌唱家都在面临一个问题,我能做到什么?就是保持练习、保持水准。”
“有一天疫情过去了,世界还是需要歌唱家的。”和慧对未来很乐观,比如,中国疫情得到了控制,她可以参加中国巡演,“只要我还有机会展示我的声音,把美声带给更多人,让更多人喜欢歌剧这门艺术,这便是我的使命。”
接下来,和慧的演出足迹还将履及南京、北京、广州、西安、厦门、武汉,一直持续到明年1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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