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壳粿里的年味
作者:许塨如
腊月廿六,按照家里的习俗,是要去田里摘鼠壳草来做鼠壳粿的。
距离自己上一次下田应该是十几年前了,那会儿家里还种田,每年秋收都需要全家出动,割稻谷打稻谷晒稻谷。小孩是喜欢凑热闹而已,去了田里也不会帮什么忙,就在稻田玩捉迷藏,玩累了口渴了,还去偷偷摘别人种的木仔吃,拔了一根牧草就当鸡毛掸子使去玩过家家,在小沟里抓鱼,有巴毛,有龟鱼,具体不知道是什么鱼,大人们这样叫,而且说这种鱼是吃不得的,所以小孩都是喜欢抓起来丢地上,以看着它们翻来覆去为乐趣,然后再把它们丢回沟里看它们继续生龙活虎游来游去……
还真的挺怀念小时候的时光啊!现在家里把田租给别人种了,家里都是买米吃,母亲说父亲懒,换作别人哪里舍得把田让掉,不种稻也可以种木仔种番茄,但是父亲认为,这应该是等到我和妹妹都出了社会,经济独立,甚至成家了,他才有空可以专心料理那块田,他还说:“与其放掉工作老是来割稻晒稻,倒不如我多工作两天,这个钱也够买米了,还不至于累死累活……”我觉得好像也挺有道理,但是我可羡慕能自己种点什么,花花草草也好,蔬菜水果也好,母亲说这是小孩子的想法,因为总是衣食无忧,并没有考虑到做这些需要付出多少时间和精力,总归是想的多做的少,我连草莓都种不活……
跟母亲来到田里,现在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片了,我可喜欢拍绿油油还有黄澄澄的稻田了,但是现在可一点都不好看。母亲说鼠壳草都长在田垛周围,让我多注意看,因为现在村里总是定时喷杀虫药、除草剂,鼠壳草真的很难找,这是一种很有营养价值的草,具体多有营养价值呢,这个我真是不懂,市面上有人在卖,都得80多元一斤……母亲总说我书白读了,什么都不认识。这一趟,不仅摘到了鼠壳,同时母亲还给我“科普”了,这个叫猫毛草,煮水喝可以治尿道感染;这个是蛇针草,煮水喝可以清热解毒;这个叫叶叶红,可以治眼睛的……我不免有点惭愧,总归是实践太少了,对自己家乡的东西,竟然只停留在小时候的回忆可以留恋……
其实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和母亲去田里摘鼠壳草,但是今年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多感触,可能是离家太远上学更会想家的缘故,也可能是在慢慢长大责任重了承担的多了会更加怀念以前,我的大堂姐说只要一吃到鼠壳粿就总会想回老家,因为疫情原因今年选择不回家,不过还是要大伯寄点鼠壳粿过去,鼠壳粿是潮州地区过年的象征,是在外的游子对潮州的怀念,总之我是更喜欢待在家里了,更喜欢家里这边的人和物——熟悉的篮球场,熟悉的老朋友,熟悉的家乡话……
编辑/排版:路遇彩桥
封面图源:路遇彩桥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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