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短视频曝出曾翔评论二田书法,他说:“比如说象田英章、象田蕴章,这两个人他就永远是低级的,就是一个初学者。他不知道第二步,他不知道这个务追险绝,怎么样去求得险绝……”

曾翔的一番话,引来了书法圈众人的围观。很多人留言认同了曾翔的这种说法,“二田楷书确实是”

曾翔临《曹全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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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很多人不买账。田粉就说了,你连第一阶段的平正都没达到呢!人家二田就是平正啊,是复归平正啊!写了这么几十年,怎么会是初级?低级呢?

也有明白的网友,“曾说的是没底线,贩卖的是孙过庭。”其实,他没能真正悟透孙过庭的那些说法。正如一位网友留言所说:“曾翔说的话就是外行人,没有理解书法的概念,书法没有入门!楷书求平正,行书求灵动,草书求险绝!”

田英章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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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有一部分人对楷书的认知有误区。认为楷书本身就是工整的,没有什么灵动、险绝之说。孙过庭学书的三重境界,再加上对苏东坡“真如立,行如行,草如奔”的误解,就形成了楷书是基础,行书是练手,最艺术的是谁都看不懂的大草书

也因此,在他们眼里楷书就不是书法。或者说,不是不正常的书法就不是书法,只有行书、草书这些变化大的才叫书法,因为,这里面才有孙过庭所说的“险绝”。

曾翔临傅山《摘得红梨叶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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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说法显然也是不对的,平正、平正后的险绝、险绝后的再平正,似乎没法分清楚。正如田粉所说,田楷的工整是险绝后的平正,就没人能辩驳了。

很有可能,在学习的初期,田氏字体还没有定型的时候,肯定做过各种尝试,这个时期就是知平正而去追险绝。最后通过各种尝试,达到现在这种他满意的状态。

傅山《摘得红梨叶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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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楷的问题不是用孙过庭的学习书法的三个阶段能评判的。把整齐划一看作平正,把歪七扭八看作险绝,这种做法确实不妥。曾翔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才会说田英章、田蕴章的书法处于初学阶段,只是低级水平。

也是因此,曾翔在原本可以把楷书写得很工整后,却转向写歪七扭八的丑书。在这个丑书肆虐的时代,他的丑书又没有显著特色,只能又转过头搞吼书,结果,一鸣惊人。

曾翔临王羲之雨后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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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楷问题出在点画无势,近于画字、涂字,这也是大部分初学者容易犯的毛病。一但习惯了画字,疾、涩二字就全没有了。这样的字中,虽然也能表达一定的情感,但是没有了毛笔特性的表达,用粉笔也可以做到。

如果笔、纸、方法都与原来的书法不同了,还能算书法吗?就像把雕刻刀换成切菜刀,把玉石换成大白菜,把雕刻换成砍剁。那就不是做木雕,而是剁菜馅了。

曾翔临钟繇《荐季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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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孙过庭的“至如初学分布,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务追险绝;既能险绝,复归平正”是什么意思呢?孙过庭自己给了答案的,他接着上面的一段话说:“初为未及,中则过之,后乃通会。”

平正其实只是规矩,或如欧阳询的依欹求证,或如颜真卿骨丰筋满,只要能达到临帖的本貌,就算能平正了。险绝,则是探索。上下、左右、前后去探索最适合自己的东西,像探险者一样。复归平正则是能够融会贯通。

钟繇《荐季直表》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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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学总是难以达到“想”要的结果,这时候就要规规矩矩,临成跟原帖相同的样子。等到能够随心所欲,“想”怎么写就能写出来时,就容易得意而炫技,百分之九十九的书者都被卡在这里。田氏也好,曾翔也好,还有很多人都是这样。字已经写得很有个性了,但技大过意,终究跟书法最初的宗旨相悖。

田蕴章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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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时悟出孙过庭的用意,是可以达到“通会”这种境地的。离书法本旨远了,就拉回来吗!技术上太过了,太繁琐了,就择优而用嘛!达到通会,难得不是手上的功夫,而是脑袋里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