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中的美人叫韦莲司,她是胡适留美时候的恋人。二人的感情交往长达48年,胡适把她引为红颜知己,她把胡适当作生命的唯一意义,甚至为他终身未嫁。今天,咱们就来说说两人的这份感情。

在胡适71年的人生旅程中,有26年零7个月是在美国度过的,他的留学日记有4册,其中与韦莲司有关的内容,就多达44页。胡适与韦莲司的感情几乎贯穿了他的一生。

1910年,胡适初到美国留学。他与美国、与韦莲司的机缘,不得不提起清末八国联军侵华那段历史。

1910年,胡适来到美国康奈尔大学。出国前,胡适就和江冬秀订下婚约。这是他的母亲一手包办的,而胡适自幼由母亲养大,感念母亲艰辛,只想做一个听话的孝子。

出国之前,胡适除了自己的母亲,没有和其他女性有过接触。谁曾想,已有婚约在身的胡适,偏偏爱上了美国大学教授的女儿韦莲司。韦莲司的父亲是耶鲁博士,耶鲁大学、康奈尔大学地质学、古生物学教授,她自己又是一个画家,这样的文化背景,对胡适有很强的吸引力。

1913年,胡适和韦莲司互生情愫。但二人都知道没有结果。胡适谨小慎微,不能为了韦莲司违抗母亲;而韦莲司的母亲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她对胡适有婚约在身,而且还是异教徒的身份耿耿于怀,不允许他们发生恋爱关系。

但从1913年到1962年胡适逝世,两人始终保持着恋爱关系。

直到去世之前,胡适仍在给韦莲司写信,可见韦莲司在他心中的地位。奇怪的是,胡适对韦莲司的评价极高,而韦莲司的自我评价却极低。

韦莲司眼中的自己,“胸部扁平又不善于持家”,“头脑不清而且不得体”,“又丑又无风韵的女人”。按照韦莲司的自我描述,她根本不是那种令男人无法自拔的类型。

但胡适却把她引为红颜知己,说她“极能思想,读书甚多,高洁几近狂狷”,“见地之高,诚非寻常女子所可望其项背。余所见女子多矣,其真能具思想、识力、魄力、热诚于一身者唯一人耳”。其实,我们能看出,韦莲司让胡适意识到,女性不应该是中国传统礼教塑造出来的没有灵魂的玩偶,而应该是活泼泼的、有思想的。韦莲司的重要性就在于,她向胡适展现了一个女人的美。

三、一别十年,再见情深

1917年,胡适回国搞新文化运动,两人一别就是十年。直到1927年,胡适再次至美,他与韦莲司在绮色佳相聚,感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胡适离开后,韦莲司写信说“让你走,是如此的艰难”,可见多么不舍。

1933年,胡适再到芝加哥大学讲学。42岁的胡适与48岁的韦莲司感情达到高潮,他们的关系“超越了一般朋友的界限”。韦莲司在给胡适的信中说:“我整好了我们那个小得可怜的床……我想念你的身体,我更想念你在此的点点滴滴。我中有你,这个我,渴望着你中有我。”

这一段话,引发了世人极具画面感的猜想。他们到底有没有越过雷池呢?有人说有,有人说没有。但仅从这段文字来看,他们应该发生过什么。只是,韦莲司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可能完全占有胡适;胡适更知道,爱情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事业和学问,他只在不妨碍事业、学问和清名的前提下,才能暂时享受爱情。享受完了,他还是要回归事功学问的。

当胡适和韦莲司感情升温,可能已经越过雷池的时候,他的表妹,也就是那个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曹诚英女士,正在美国留学。胡适曾托付韦莲司帮助曹诚英,但他同时还表示,自己跟表妹曹诚英不是很熟。或许他是为了自己的形象,刻意向韦莲司掩盖自己与曹诚英的过往。如果真是这样,就不得不让人“佩服”胡适的“精致”了。

作为妻子,江冬秀知道丈夫与韦莲司的交往,但她的底线是不离婚,所以她对破坏她婚姻的曹诚英恨之入骨,而与韦莲司却能和平相处。甚至于,1953年,胡适夫妇同访美国,就是在韦莲司的寓所住了将近一个月。

韦莲司一生唯一深爱的男人就是胡适,但她却从没想过占有他。她比胡适更要理智,她对胡太太非常敬重,也为胡适能有一个家而感到高兴。胡适曾经问韦莲司为何不结婚,韦莲司说:“我已经结婚了,与我相爱的人,在精神上。”此人正是胡适。

其实,也有美国男人追求韦莲司,但她全都拒绝了。如果胡适是个专一的人,就会明白“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也就不会大煞风景地问韦莲司,为何不结婚了。

韦莲司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表达对胡适的仰慕。或许只有金钱,才是最深情的告白。韦莲司一生的积蓄也不过数千美元,晚年生活也很清淡,她靠出租房屋过活。但却把这些钱拿来作为英译胡适文章和出版的费用。其实,早在1959年,韦莲司就跟胡适提过她要捐款出版的构想。胡适知道她晚年生活并不宽裕,同时也不忍心拒绝她的善意,给她回信说“考虑过后”再说。

没想到,1962年,胡适因心脏病骤然逝世。当时住在巴贝多岛上的韦莲司获悉此噩耗,悲痛不已。已经77岁高龄的韦莲司不能来参加葬礼,就委托胡适长子胡祖望献上了一个花篮,并跟胡祖望重提赞助出版胡适著作的事,可见她对胡适的学识和思想的仰慕了。

胡适、胡祖望夫妇和孙儿

从1914年到1961年,二人通信100多封。胡适逝世后的1965年,韦莲司无条件地把胡适写给她的所有书信,寄给了台北的江冬秀,作为研究胡适思想轨迹的第一手珍贵史料。为了安全起见,她还在岛上对所有信件进行了复印。

50年来,她像珍视自己的生命一样,珍藏着这些信件。她曾经说:“除了我曾经作为这批信件的收信人以外,我这一生没有任何重要性。”

胡适与江冬秀、曹诚英和韦莲司之间的感情,是民国文人爱情婚姻的一个缩影。四人之间,江冬秀、曹诚英和韦莲司的行为,无论是否符合现代感情理念,她们都是洒脱的、纯粹的。江冬秀纯粹为了捍卫家庭而抗争;曹诚英和韦莲司对爱情最美好的向往,虽九死而尤未悔。反观胡适却逊色很多,对他而言,爱情固然美好,但比爱情更重要的,是自己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