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的太子集团和李世民的秦王府集团,双方都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强大压力。直到武德七年发生的“杨文干事件”。也是李世民最接近名正言顺地获得太子之位的机会。
话说武德七年,58岁的李渊让李世民、李元吉随他去山上搞团建避暑,国家大事就交给太子李建成。此时突然有人来报说:太子勾结庆州都督杨文干密谋造反。史书记载“太子使文干举兵,欲表里相应”。太子李建成让人给杨文干送了一批盔甲。在唐朝,没有皇帝的批准,内臣给外面势力送盔甲,这就是谋反的罪过。李渊大惊失色,他知道杨文干以前在太子的东宫做官。庆州的位置又尤为重要,属于西北和关中的咽喉要道。李渊马上宣太子来见。于是李建成就到山上来见李渊,承认了有运送甲胄之罪,但无谋反之心,送了几副铠甲给杨文干。但李渊还是很疑惑,软禁了太子,派大臣宇文颖查办这个事情。
还没查出结果,就传来消息说杨文干在庆州真的谋反了。如此一来李渊就认定李建成是想要谋反,于是就让李世民去平定庆州杨文干,李世民试探性地问说:这个事情派个大臣去就行了吧?为什么要派我去?李渊也明白这是李世民的意思,于是就说:如果这个事办好了,我立你为太子。李世民心花怒放,领兵出发讨伐杨文干。立刻平定了并州,得胜还朝。等待父亲李渊立他为太子。可没想到的是,李世民回宫后,太子还是那个太子,不但没有软禁,还继续监国。这里学界就有了分歧,有人认为李渊年纪大了,糊涂了,顾念父子之情。史书记载李渊“惟责以兄弟不能相容,归罪于太子中允王圭,左卫率韦挺”。
不处罚李建成,处罚太子府中的两个人,这没什么问题。但还处罚了天策兵曹杜淹。杜淹是李世民秦王府的人,是立功平反的人,这就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杜淹走的时候,李世民给了他“三百金”,当时相当于一家老小三十年的奢侈生活。为什么李渊要处罚他,为什么李世民要给他这么多的赏赐?
这个案件的疑点太多,首先在李渊已经冷落李世民的情况下,太子为什么要无缘无故谋反呢?是为了当太子吗?当时李渊已经58岁了,平稳过度几年皇位就到手了,有必要通过造反来实现早两年就位吗?这事成本太大,获利太少,只要稍微等一等皇位就到手了,着什么急嘛。其次如果太子要谋反,为什么偏要找在庆州的杨文干?找宫里的人不是更容易成功吗?还有李渊查谋反,宣他觐见,他马上就过去请罪,如果真的谋反,他应该马上跑去庆州才对。谋个反只要几副铠甲是不是少了点呢?那么李世民去庆州平反时,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史料记载李渊搞了一次“营解”,有点像是家庭会议,听听大家的意见,到底该怎么解决这件事,但是具体会议上说了什么,历史没有记载。
参加的人有齐王李元吉、后宫里重要的嫔妃。这些人本来就是太子党的人,肯定是说太子没有谋反之心,肯定是误会,要不然就算了吧。但是这些话无非就是减轻太子罪责,怎么会处罚到秦王府的人呢?而史料记载参加这个会的还有一个家庭之外的人,密国公封德彝。他深得李渊的信任,并且他也是秦王府的属官,同时他和太子的关系也非常好。
他在“营解”时说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从李世民登基以后,撤销对他的所有封赏和爵位,这就说明,当天他说的话,是不利于秦王府的。很可能是造成太子被无罪释放、秦王府杜淹被贬的直接原因。但一定也没有咬死是李世民策划的这一切,不然李世民回朝后一定会被拿下。只是通过杜淹被流放,暗示李世民。也是对太子无声的支持。
那么李渊承诺给李世民的太子之位,又食言了。李世民会甘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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