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邺城外的桃源村住着一位30岁的单身男子,名字叫王小木。小木本应有一个和谐美满的家庭,可是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故去,留下父亲老木带着小木。老木是村子里有名的大好人,可就是这种好人却不长久,自己拉扯着小木长大,在小木十岁的时候,一场大洪水带走了老木。
说起老木的好,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长话短说,他总是默默无闻地做好事做善事,为村子里上学的孩子们搭桥,冬日里每天第一个起床,为村子扫雪。对待犁地拉车的老黄牛,也是喂得饱饱的,常常自己在野外打最嫩最肥的草来喂牛。
那年发生了洪水,老木赶着牛要过河,突然发现一个孩子被洪水卷走了,老木直接就跳进了河里把孩子捞了出来,脱下自己衣服给刚上岸的孩子披上,自己又去对岸赶牛,可就当快要到岸边时,洪水猛然大了,老木使劲顶了牛一把,牛上了岸,他却被洪水吞没了。
也是那一年,小木成了孤儿。他吃着百家饭,穿着百家衣,一直到了三十岁,也没人给他说媳妇。
小木很着急,自己也很努力地干活,可就是没赚到钱。种什么都是赔钱,最后拿出了这么些年积攒的积蓄,准备去买一头牛,因为父亲当时就是赶牛的。到了集市,小木到处逛,想着买一头年轻的小牛,既可以犁地,又可以拉车。他转了许久都没有发现合适的。膘肥体壮的好牛价钱太高,他买不起。
快到中午了,小木准备回家,下次再来,可当离开时,发现有一头瘦骨嶙峋的老黄牛,冲他呜呜呜地直叫唤,听着怪可怜的。便来到这头老黄牛面前,那牛突然昂起头,伸出舌头,舔起李大根的手背来,痒痒的,酥酥的,感觉好极了。小木从心底里就喜欢上了这头老牛。
于是便问牛主人:“您的牛怎么这么瘦啊?”
牛主人叹着气说道:“唉,以前它帮我许多,既能犁地,又能拉车,如今不知道什么问题,突然不吃不喝的。我不忍心杀了吃肉,想找个好人家,看看能否能它好起来。”
小木听后笑了起来,牛主人忙问:“你笑什么?”
小木回道:“谁会买一头病牛呢?除非他傻了。”话音刚落,那牛又用舌头舔他的手背,小木一看那牛,发现它眼里尽是泪水。
牛主人见后说道:“这牛跟你有缘分,我养了它多年,从未这样亲昵。”
小木说到底还是如父亲一般善良,拍了拍牛头,问到了价格。
牛主人说道:“一千!少一分不卖。说实话,牛贩子两千我都不卖,见你待你如此,我这才算是把牛送你养了。”
小木二话没说,他转了一上午,也知道了价格,拿出一千块钱递给牛主人,说道:“钱货两清。”
牛主人并没有点钱,直接装进了口袋中。摸着牛犄角,伤感地说道:“念你往日的功劳,我把你托付给了一个好人家,此人面善,会对你好的!跟他去吧,老伙计!”而后牛主人拍了拍牛犄角,含着泪离去了。
小木牵着老瘦牛回村,大家都以为他脑子出了问题。可小木却有着自己的打算,牛瘦没关系,我好生地伺候着,让他吃饱,一定会胖起来的。就如自己的生活,都会好起来的。只要没有病就没问题。
可惜,现实永远不是想的那么简单。
小木找来了兽医,检查半天,牛是一点病没有。想着没病就好了,自己好生伺候,快速长肉。小木每天外出去割那最嫩最肥的草来喂牛,把自己舍不得吃的好东西都拿来喂牛,可牛就是不吃,眼里涌现着泪光。
小木很着急,对着牛大喊:“你倒是吃呀,你不吃,怎么能上膘呢?快吃啊!”
那牛仿佛是听懂了,一会点点头,一会又摇摇头。眼里的泪水就淌了下来。这牛到了小木家三天三夜没吃一口,也没喝一口水。而这七十二个小时,小木也没睡,就那么陪着牛,和牛说话。最后还是小木先熬不住了,他倒在了牛的身边,恍恍惚惚之间,他见到一头牛,一头膘肥体壮的老黄牛,那牛走进了他的院子,小木起身去拉缰绳,可是他一拉,牛就不见了。
揉了揉眼睛,再一看,竟然是父亲那长满老茧的手。
父亲老木笑着问道:“儿啊,遇到啥难事了?成宿的不睡觉。”
小木哭着说:“爹,咱家的牛不吃不喝,眼看着就要咽气了,可咋办啊?”
父亲老木笑着说道:“儿啊,别担心,那牛是来报恩的,马上就要死了。它的肚子里带着宝贝呢!”
小木很惊讶:“爹,您怎么知道的?”
父亲说:“它就是我救的那头牛,三十年后来咱家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来了。”
小木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感觉脸上一阵湿漉漉的,他醒来了,父亲不见了。他以为是一场梦,可那情景历历在目。再看看牛,牛还是安静地站着,用舌头轻轻舔舐着他的脸颊。
小木看着那充满泪水的牛眼,自己也流下了泪水。哭着喃喃道:“老黄牛啊,咱俩刚见没多久难道就要分别?我舍不得你啊!”小木就抱着牛,哭着说话,没一会又迷糊了过去。
恍恍惚惚之间,那老牛竟然说起了话:“小木,其实我就是你父亲,咱们做人一生一世,默默无闻地活着,默默无闻地做好事,默默无闻地作奉献,就像是一头老黄牛,勤勤恳恳拉车、犁地、吃草,无所求、无所需,就得啦,好人有好报。”
说完,老牛趴了下来,二人的头靠在一起,缓慢地道:“咱们的缘分今天就到头了,但还有来世!如果你想我,还会再相见的。前世你爸救了我,我没啥可报答的,我死后,你自己偷偷剖开我的肚子,里面有黄金呢。”老牛说罢,张开大口,就朝小木咬来,小木猛然醒了。回头看老黄牛,它趴在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一点气息了。
小木将信将疑,便剥开了老黄牛的肚子,果真有,是比黄金还珍贵的牛黄!一夜之间,小木成为了富翁。当然他这个富翁,没有人知道,除了故去的那一人一牛。
后来小木把老黄牛葬在父亲的旁边。然后为村子修建了一座桥,就在当年洪水冲走父亲的那条河上。
许多年后,小木来到了建邺城,成为了王善人,膝下有一儿一女。而他所修建的那座桥,方便了过往的人与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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