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的人是不应该分开太久的。没见面的时候朝思暮想,可一旦见到,是否双方都会无可奈何地感觉到这条鸿沟呢?虽然可怕,但这也许更接近事实。
中岛敦 《山月记》
新入了一本中岛敦的《山月记》,是上周在网上买书的时候加价购随便选的,下了单才发现没有现货,要等备齐才能送来。于是其他书到了几天,才看到“《山月记》正快马加鞭赶来”。看看物流,书还在北京仓库呢。
于是因为等书来的一周,原本顺手加购的书反倒勾了些期待出来。正好忘了是出于什么缘故,可能是在朋友圈看到,也可能是书名所致,这几天心里面反复念着一句“山月不知人间事”。后半句是什么?榆木脑袋和搜索引擎都没给出答案。自己接了一句“独上松头照古今”,虽觉得味道不够,却也想不出更好的来,更别说接出第三句、第四句了。
莫非是《山月记》里的句子,之前在某个网页看到?我心里想着,便对这本书期待愈盛。
就像文首我装模作样的引用所写那样,虽不甚亲近,朝思暮想的味道却有了几分。以至于昨天刚从快递师傅手里接过了书,便兴冲冲拆掉包装和塑封,草草翻过一通。摸到是书封的粉感和书页的轻薄。
在电梯的时间只够看封面的鬼怪图画,回到家因为别的事情就把书往架上一搭,没了后话。这是应了引用的后半句,无可奈何地感觉到了鸿沟吧?开个玩笑,人和书之间怎么会有鸿沟呢?即便有,估计也不会比人和人之间的鸿沟更难测深、更难跨越。
文首的引用虽然语出《山月记》,但却不是看书所得,书依旧在架上躺着。引用那句是晚间在公交上晃荡的时候看到的。彼时我刚好在听陈奕迅的《最佳损友》,单曲循环,不免又试图在这二者间找出某种联系。
一方面庆幸当下的日常里,早晚有亲近之人相伴,不存在分开太久的说法;另一方面,不由想起自己以往的亲近之人来,但凡曾经交心、交情的,都属此列吧。
对我来说,每隔一段时间跟朋友再见,心里都少不了三两分尴尬。不管是有朋自远方来,还是往朋友处去,起码再见的前半个小时,我眼神躲闪的密集程度连自己都虚。以至于有时候,干脆就对见朋友这事儿沉默以待了。维特根斯坦说的,对于不可言说之物,人们必沉默以待之。中岛敦所说的“鸿沟”,恐是其一。
人和人,人心和人心,实在是难以捉摸的东西。
现在我脑袋里面想的,是怎么把《绿皮书》里那句“因为害怕迈出第一步,世界上有多少人孤独地活着”用到这个文稿来,实在想不到更恰当的位置,也不知道跟全文调性是否搭配(倘若全文有什么调性的话),就觉得“与朋友交”慢慢地也变成了一件困难重重的事情,更遑论亲近之人了。不愿意、不能、不敢迈出第一步,恐怕也是人心不可捉摸的因素之一吧。
我还记得某天和友人在路上闲逛,聊出了一句“世上本没有死路,走的人少了,路也便死了”。我想这句话用来说人心的路也是可以的。所以朋友们呐,路是要常走的哟。我是做不到亲身示范了,姑且就只把道理摆在这儿。
还是说回“山月”。像当年的李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是真把“不知人间事”的月给处成朋友了。李白靠的是才气和酒力,至于普通人,与月交友恐怕少不了孤单清寂的气氛。还是不要的好,就任它独上松头,孤照古今好了。
对于好久不见的朋友嘛。
不知你又有没有,挂念这旧友。多想一天,相邀再次喝酒,待,葡萄成熟透。
/完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