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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本.系列是用志怪小说里的原型,架空写的故事,故事内容和原文里的人物无关哈~

南朝·《幽明录》

原文节选:

谯县城东,因城为台,方二十丈,高八尺。一曰古之冢也,魏武帝即筑以为台。东面墙崩,金玉流出,取者多死。因筑复之。

译文:((*/ω\*)青铜翻译很渣,请见谅~)

在谯县的城东,有一个小城台,方圆二十丈,高八尺。有人说,这其实是古代的墓地。魏武帝曹操因为正想要修建一座高台,以便瞭望之用,遂下令将城台改建。谁知改建不久,高台的东墙竟然坍塌了,有金银珠玉等珍贵之物散落出来,引得许多人哄抢,但抢到的人大都莫名其妙地死了。曹操知道后,就即刻让人把东墙填上,也放弃了这座高台。

小说:

东墙坍塌之时,齐思然正好骑马经过,金玉流泻的奇景目睹得格外清楚。不过锦衣白马的俊逸公子,当然没有上前哄抢的兴致,他牵了牵马缰,正欲离开,却有一枚红光闪烁,如星火般“溅”到了他的身上。

他一怔,心里莫名有种很奇异的感觉,也不知是冥冥中的触动还是指引,他将那枚红光攥在手心。是一枚玉佩,殷红如血,瑰丽玲珑,幽幽绽放着一株芍药花。

天色渐暗,玉佩却自顾自地流转着嫣红的光影,隔着岁月尘埃,还能朦胧感受到玉主人生前的美丽芳妍。

“那是极品血玉吧!”旁边有人赞叹道,一男子挤进人群抢了十几样金玉珍宝捧在手里,眼睛却贪婪地看着齐思然手中的玉佩:“我这也有一块,但是暗红的死色,想来是次品。”

齐思然低头看去,男子手里的血玉佩确实色泽暗沉,和自己这枚相比,简直像鱼目混珠般。只是,这两枚玉佩的大小和式样分明一模一样,像是一对。他不由好奇地问道:“我拾到的这枚上面雕的是芍药花,你那枚呢?”

“我看看、嗯?还是牡丹花,雕刻得倒是精致,可玉不好啊,估计也卖不上什么价。”男子嘀咕道。

莫非这血玉佩有灵性?墓葬之物虽说不吉,但自己竟有缘碰上,或许正是天意!齐思然想着,即刻调转马缰,朝城西疾驰而去。

三个月前,同窗成婚,满腔失意的他不仅无心送礼,反而还在婚席上喝醉,险些失仪。因为,同窗的新嫁娘,是他的青梅竹马。

新郎冷清欢,新娘温怡悦,众人皆赞新婚夫妻不仅郎才女貌一双璧人,就连名字都甚是相配,简直天作之合。又有谁会记得,齐温两家曾定下的娃娃亲。

不过是儿时的玩笑,岂能当真,更何况,冷大人新晋了官爵,冷清欢作为府上独子,定然前程似锦,齐家虽说亦是官宦,可齐思然只是个次子,将来袭不了官爵,前途并不开阔。

这些话,是成亲前夕,温怡悦悄悄约他到后花园的南墙,啜泣着告诉他的:“思然哥哥,父母之命悦儿无法违拗,但纵使没有夫妻之缘,我心里也会一直惦念着你的,也希望思然哥哥,别忘了悦儿。”

“父母对悦儿有这样的期盼,而冷家又是士族大家,我真担心自己应对不好……以后思然哥哥能不能常来府上拜访,有你的关照和温暖,我就有勇气面对了。”温怡悦娇音楚楚地倾诉着心底的依恋,她踩着椅子、垫着脚尖,将纤细的柔荑从花牖中伸出来,齐思然迟疑了片刻,轻轻握住。

“悦儿放心,我会默默地守护你、帮衬你。”齐思然诚声承诺,殊不知,执手相思的佳人在墙的那边展颜而笑,朱唇绽若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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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怡悦一直觉得,得天独厚的佳人,除了有乘龙快婿的喜欢宠溺,还该有忠诚护卫的死心塌地,这样才能在繁华之路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谁成想,强中更有强中手,冷家人竟比她还能算计。新婚之夜,冷清欢虽然温柔体贴,但神情间却带着隐隐的忐忑与忧心。

“欢郎……”温怡悦娇声唤着,钻进龙凤呈祥红缎被,纤纤玉手握住他的手臂,正欲再靠近,冷清欢却摇头道:“别、”

“欢郎这是为何?难道是讨厌悦儿?”温怡悦嘤嘤啜泣起来。

“不是这样,娘子不是也知道,我有心疾吗。所以我用心用情,都得格外小心,否则会心冷、心疼,甚至觉得、自己是孤凉残缺的落叶,随时都会飘零死去。”冷清欢叹息着解释。

“什么?心疾!”温怡悦讶然道,心仿佛被泼了瓢冰水般受挫。

“是啊,我不是让父母和媒人告诉你家高堂了吗,他们没和你说?”冷清欢甚是纳罕,还以为她因倾心自己而不介意呢,怎料竟是全然不知情。

春宵旖旎,却这样各怀心事地郁郁而眠。次日奉茶时,翁姑的面色沉如阴云,将温怡悦明里暗里,一阵奚落。

我们高贵士族,为何愿意被你高攀?还不是想着你美丽乖巧、聪慧伶俐,定会有自知之明,知道该如何侍奉夫君,早些为家中开枝散叶,做个让人满意的儿媳,真叫人失望!给你半年之期,若还这般差强人意,就将你休弃!

温怡悦本是满腔的气怨与委屈,还以为碍于冷清欢的心疾,冷家会待自己这才貌双全的儿媳客客气气,结果人家账算得精明,管你多美貌出色,不能侍奉夫君、诞下子嗣,就什么也不是。下人们都是见风使舵的主,见少夫人不得高堂欢心,言辞间尽是冷淡之意,温怡悦哪受得了这份窝囊气!

她一面遣人回温府,催促父母兄弟快些去寻名医奇士,问治心疾的灵(药)妙方,否则自己地位不保,你们也别想跟着沾光!另一面,又悄悄遣仆从上街跑腿时等在书院附近的巷子,给齐思然送信。

娟秀的字迹微微颤抖,馨香的信笺斑斑泪迹,泣诉着她红颜不幸的境遇。齐思然心疼不已,后悔自己当初没坚决追求,以至佳人身陷泥泞。之前,他只知冷清欢身体有些单弱,但冷家素来瞒得很好,外人并不知晓是严重的心疾。如今“骗亲”成功,该如何救她出囚笼。

齐思然连忙到冷府拜访,冷清欢和温怡悦在花亭设宴款待他,夫妻间的相处颇为和睦,一眼望去并未有什么不妥。齐思然满腹疑惑地同冷清欢聊了一会,温怡悦贴心地陪坐,执着银壶为两人斟酒,冷清欢侧头间,她悄悄将一朵绢花塞进了齐思然的手心。

出了府门,齐思然连忙将绢花展开:“思然哥哥,府中看我看得更紧了,我只能这样强颜欢笑、含泪讨巧。听闻古时血玉能养心,若觅得极品血玉给心疾之人佩戴,顽疾亦可痊愈。只是,要去何处寻呢?古时血玉,大多都被墓葬了,我绝望之中,甚至想哭求人去盗墓……”

齐思然心痛如绞,见那日为自己传信的家仆等在墙角,走过去低声嘱咐:“且让你家小姐宽心,我定会想方设法觅得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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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来,齐思然方法用尽,只差花重金雇人去盗墓(作为温文俊逸、知书识礼的才子,这个心坎实在太难迈过去),没想到天随人愿,今日竟让他碰上这等“好事”。

齐思然惦念着心间佳人,连家也顾不上回,直接策马朝冷府赶去。因不能透露自己知晓心疾之事,他遂编造了个谎言,告诉冷清欢,友好的同窗与疼爱的义妹成婚,自己当初原筹划着送一份大礼,托人在南山觅珍贵玉石,怎料玉商回程时耽搁过久,现下才送到。

“虽说贺礼迟到,但这极品血玉好歹还能送得出手,故赶着过来了。”齐思然微笑着,悄悄看了旁边的温怡悦一眼,藏起心酸,继续嘱咐:“祝你们吉祥如意,花开并蒂、早生贵子。”

齐思然再次步出冷府,按说为心上人解决难题,他应该松口气,可心情却愈加沉重。冷清欢心疾治愈,便可用心至深、用情至诚,同悦儿做一对真正相爱、缱(绻)情深的夫妻了吧?也罢,自己在远处守护,看她幸福、

情思萦绕间,他不禁回望了一眼,两人相处的花园,自己不过是偶尔添色的蝴蝶……倏然,花园上方惊现一缕红光,飘荡摇曳着,竟幻化成一个窈窕女子。

虽只是朦胧的幻影,但齐思然却清楚而诧异地感受到那冷冷的目光,凄怨无比,朝自己刺了一下后,背转过身,藏进了鲜红绚烂的花树之中。然而,那瑰艳的红光,比绚丽花影更为耀眼,美到不能忽视的存在。

“齐公子,您还是别在此久留了,免得被其他家仆看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负责为温怡悦送信传话的仆从在墙角提醒道。

齐思然无奈之下,只得返家,但一直担着这份心事。那红光和女子,是自己看到的幻象吧?总不可能是、那块血玉佩的灵气。可是,那目光给的感受是如此真实,冷然的恨意,让自己惶惶不安,仿佛勾动了前世的情缘孽债。

但她潜进了冷府的花影之中,并未来寻自己啊,是因为血玉佩戴在冷清欢身上,还是说、他们三人,不对,加上自己是四个人,情缘恩怨从前世便开始了?可为何,三人进入轮回,一人却沦为墓葬祭品,若不是东墙坍塌,根本无法重见天日……

自己定是因相思落空,胡思乱想,齐思然摇着头,费力打断愈飘愈远的思绪,疲惫地往床榻上一趟,沉郁入睡。

怎料,睡梦中竟还是那女子,站在远处冷冷地看着她,瑰艳凄怆的红光从她身上漫延开来,若藤蔓般将他禁锢,动弹不得。只有那嘤嘤啜泣,虽遥远却震心:“陛下,臣妾一心唯属于陛下,怎会做出这等苟且之事?臣妾是被冤枉的!陛下、寰郎,求你相信芍婳……”

“秦琴师,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污蔑我!”齐思然只觉那片红光向自己扑来,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到几欲窒息,他挣扎着醒来,已是朝霞漫天,但不论怎样揉按晕眩的眼,美丽的霞光依旧染着黑边。

究竟怎么回事?他心绪烦乱,却听见窗外的人声更为烦杂,下人们正议论着什么。

“看来城东那高台,从前真是墓冢呢,太邪乎了!”

“你们是懊恼昨日没被遣到城东跑腿吧,不然能拾些金银回来、”

“什么呀,你还没听说么,抢到金银珠宝的那些人,都死啦!昨天半夜就开始了,不是喊疼就是发疯,医馆都忙翻了。”

“可不是么,医馆忙完了仵作忙,死得别提多邪性了!啧啧,你俩平素也是贪财的,算是逃过一劫。”

齐思然吓得完全清醒,慌忙披了外裳,吩咐仆从备马,急急赶往冷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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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冷清欢并未出事,反而还容光焕发、神采飞扬。

两人在街头相遇,冷清欢兴奋而感激地向他道谢:“齐兄,真是多谢你的贺礼,我佩戴这枚血玉之后,仿佛、觅得世间灵丹妙药,身上的旧疾竟不治而愈!今日因去舅父府上贺寿,明日定到府上诚心拜谢!”

“这、这就好。”齐思然忐忑地看着冷清欢心口隐隐透出的幽柔红光,担心那光晕又幻化成含冤索债的女子,不过,她现下似乎很眷恋地停在冷清欢的心口,续着前尘旧梦。

冷清欢骑马,冷大人和冷夫人共乘一架车辇,那温怡悦呢?齐思然缓过神后,觉察出不妥,不由问道:“冷兄,义妹怎么未有随行?”

冷清欢神色一僵,心口的红光似火焰般跳跃:“她说身体不适,不愿同去。”

齐思然闻言,担忧更甚,正欲再说什么,却见跟在不远处窥视的仆从在向自己眼色。眼见冷家的车马消失在拐弯处,仆从连忙赶上前来,在马下央求道:“齐公子,快去看看我们家小姐,她情形可不好!”

“出了什么事?”齐思然嘴上问着,手已经挥动马鞭,朝冷府赶去。匆匆赶到后,却不敢从大门进,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另有一仆从出来引路,示意他走后院的小角门。

“齐公子,您可一定得帮帮我们小姐!”仆从说着,将齐思然推进了房间,在外面关上门。

这不会是他们夫妻的寝房吧,齐思然觉得失礼而受窘,想出门到回廊上等着,温怡悦已经拂开帘幔,扑到他身上,抓着他的手臂,抽噎起来。

“思然哥哥,那块血玉佩是从何处寻来的?为何那么古怪,你定要救我!”温怡悦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绳索般,紧紧攥着齐思然的手,美丽纤(细)的身形止不住地颤抖。

“别害怕,究竟出了什么事,慢慢和我说。”齐思然见温怡悦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已软得一塌糊涂,柔声安慰道。

温怡悦淌着眼泪,抽泣着告诉齐思然自己昨夜的可怖经历。原来,冷清欢戴上血玉佩之后,顷刻间就觉得身体仿佛注入了力量,连总是白玉般缺少血色的脸庞都变得红润起来,一家人都欢欣非常,冷夫人更是催着夫妻俩赶紧(圆)房,成齐人之福。

“思然哥哥,你不知道多可怕,欢郎、哦、清欢他心口的红光像毒蛇般蜿蜒,变做一个女鬼,睡在我们两人之间,我吓得双手乱挥,还被清欢误会,斥责我……婆母更是过分,竟遣了侍女在房外听着,说我若不能让清欢满意,就由侍女进来伏侍……”温怡悦呜呜咽咽地哭着,柔荑揩拭淋漓的泪水,向齐思然展现自己的娉婷美丽、柔弱无依。

没成想入戏太深,脸上的胭脂晕了一块,和着泪水从脸颊滑落至脖颈,凄艳似血水。其实,以温怡悦的美貌,这样的“妆容”不仅能够驾驭,反而还更能引起他人的疼惜之情,怎料,齐思然此时的眼中却满是惊愕与恐惧。

他忽然想起,昨夜梦中的女子,那瑰丽(幽)艳的红光,一缕一缕,皆是从脖颈处漫延而出,那是、她曾经自尽的痕迹!更要命的是,他的心里仿佛封藏了一脉情愫、一叶孤魄,此时正挣扎着,欲破茧而出。

芍婳。脑海中依稀想起一个名字。

陛下、寰郎,求你相信芍婳……血玉佩上,雕的是芍药花,可不就是她!那牡丹呢?一模一样的玉佩,一个死、一个活;一个入轮回,一个被禁锢;一个为人妻遭遇不幸,一个做厉鬼徜徉温情。

齐思然捂着胸口,跌坐在地,温怡悦却紧紧攥着他的手,直视他的眼睛:“思然哥哥,你想法子把血玉佩摘下来,从清欢的心口上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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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_^短篇小说,这几天就会完.结哒,亲们放心追.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