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不是标语，而是一个非常细微的反应|tcl|中国故事|尼采|新书|许知远

via.《海上钢琴师》

“从大洋深处眺望海岸，你也许能第一次看到海岸的全貌；再度靠近海岸时，你就强于那些从未离开过海岸的人，你能更全面地了解海岸。”——关于个人与时代的关系，尼采在其作品《人性的，太人性的》给出这样的回答。

面对今天的急速变化，TCL 科技集团 COO 王成选择携手新一代，继续坚定的迈向全球，并为他们创造更多机会；许知远选择跟随着时代的浪潮漂浮，但下面始终有一个重心；经济学家何帆选择扎根当下，保持定力，穿越周期；媒体人戚德志选择与时代同行，时刻做一个“信号接收器”。

在 12 月 8 日的《万物生生—TCL 敢为 40 年》新书分享会现场，TCL 科技集团 COO 王成，作家、单向空间创始人许知远，经济学家何帆，以及《万物生生》作者、资深媒体人戚德志等来自不同领域嘉宾，以新书为契机，围绕“我和我们身处的世界”，探讨了时代洪流下的个人生活、企业发展与时代记忆。

继此前《万物生生》新书品鉴会对和全球变局和中国制造的讨论之后，我们将目光转向了时代变化中每一个微观而具体的人。

《万物生生—TCL 敢为 40 年》：TCL 在成立 40 周年之际正式出版的官方授权作品，详实记录了 TCL 在整个改革开放全周期的创业发展史。

除了几位嘉宾，本次新书分享会现场还邀请到就职于 TCL 的年轻员工代表，他们以鲜活的亲身经历为切入点，重新分享了个人与企业和时代的关系。始于兴趣，他们选择了 TCL；因为机遇，他们留在了 TCL；出于个人价值的最大化，他们与 TCL 一起，成为中国制造的中坚力量。正像是回应了何帆教授在评价《万物生生》时所说：

“没有多少人变成埃隆·马斯克，大部分人都是找到行业如何脚踏实地做下去。我们已经从野蛮生长的时代到了各归其位的时代，怎么做好本份工作，这是一个老话题，但更是一个新的主题。”

01「二十年」

用自己的脚去走，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李亦寒：如果我们从个人而言，以二十年的时间为刻度，二十年前到今天你们各自的定位有发生变化吗？

王成：二十年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TCL 在 1999 年就进入了越南市场，2007 年我担任当时的 TCL 多媒体越南分公司总经理，当时外派有六七十人开始做国际化。大家一起吃饭时，我说日本人的国际化比韩国人早二十年，韩国的工业企业的国际化又比我们早了二十年，二十年又恰恰是一代人最美好的青春，可能中国企业的国际化正需要我们这一代人去努力。

许知远：没想到中国二十年来产生这么大的增长，这么大的体量增长完全超出想象，跟二十年前完全不一样，我们这个时代忽略理念，会迷信统计数字、迷信规模、迷信巨大的组织。我很喜欢美国一个史学家、商学家 Chandler，Chandler 写了大公司的变迁，不是纯粹的企业传记，也是美国的变迁史。可能下一本关于 TCL 的书是漫长的跟踪，这样漫长的跟踪去研究社会的机理、研究一代人价值观的转化非常必要，完全超出商业的巨大价值和重要性。

戚德志：二十年前，我刚刚研究生毕业，在宿舍里看到双子塔被撞倒，中国加入了 WTO，那时很年轻，喜欢一些热闹的事情。TCL 经历了四十周年，而中国企业平均存在寿命只有 3.9 年，中小企业寿命更短，只有 2.5 年。TCL 通过不断内部的变革、企业文化的变革让自己适应外部世界的变化，找到和外部世界的共处之道，这是对于做企业的人或者对于每个个体来讲都有很大的借鉴意义。

何帆：如果一定说二十年的变化，我二十年前做的是学术。学术是一个职业，有自己的规范，写论文、发论文，发到什么级别评职称，我现在做的是学问，学问是我不懂就去问。如果说不变，二十年到现在唯一不变的是，我想知道中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从我原来做政策研究到现在我去写变量、做调研都是一个目的，我只想知道中国到底真正发生了啥，所以我觉得二十年之后我可能还会继续干这件事，用自己的脚去走、用自己的眼睛看中国到底发生了什么。

02「时代」

时代不是标语，而是细微的反应

李亦寒：从四位老师的讲述中看得到，个人变化折射的也是时代的变化。说到大环境的改变，就各位观察大环境到生活上的变化，具体体现在什么方面呢？

许知远：《万物生生》每一章里面都会讲中国在发生什么变化，比如说中国开始改革开放，慢慢开始写到李先生创办这个公司、南巡、中国加入 WTO……不断有大的时代背景的描述以及 TCL 怎么样回应，我特别感兴趣里面那种更细微的连接。我们说我们受到时代的影响，时代不是抽象的影响我们，时代不是标语，而是一个非常细微的反应。每个人在接受到信号时反应都是不一样的，并不是总能敏感接收到时代的浪潮，中间细微的特性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戚德志：世界带给我们的变化，不是很抽象的东西，而是实实在在的。对于这个时代来讲，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这些个性催生很多很小众的机会。

王成：疫情虽打乱了我们原有节奏，也是一个催化剂，是快速推动整个世界往更加数字化、智能化的方向发展的一个因素。全球化新的布局不断推动数字化的进程，包括元宇宙也很热，我坚信这是数字化的深入和普及，这背后需要有技术的进一步推动，以及因为这些变化所带来的经济体之间一些新的博弈。正是因为有这些变化，反而让我们更要看它背后是不是有一些不变的东西。互联网有一段时间各种并购、各种发展，但这时 TCL 会更加坚守在自己实业的阵地上推动制造业升级，背后是 TCL 一直没有变的初心。

何帆：如果你想去预测未来，最好的办法是去看历史。如果对未来即将到来的新技术革命特别感兴趣，要看原来的技术革命，尤其是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爆发的以电为核心技术的影响生产生活的技术革命。这两年明显感觉到中国制造业所有的风险全部同时来了，如地缘政治风险、新冠疫情风险、极端天气影响……如果我们能够把这一轮冲过去，以后中国制造业真正的核心竞争力，就不是说我们的产品更便宜、生产的更快，而是说我的供应链会“抗造”。

03「个人与时代」

在寻找和创造的过程中，人生才会有价值

李亦寒：今天的主题是“我和我们身处的世界”，我特别想让各位从个人的角度聊一聊，作为个人怎么应对这个时代的变化？

王成：刚才讲二十年的刻度，人生有多少个有创造性的二十年？往未来看，还是要坚守企业、个人的初心，对于 TCL 来说要创造，对于个人来说也是要创造，人生在寻找和创造的过程中才会有价值。

戚德志：每一个个体都是被时代塑造的，只是程度有深有浅、有轻有重，我个人角度最重要的是两点：第一，始终保持学习的能力；第二，保持开放的心态。每个个体作为一个信号接收器，要突破你的舒适圈、要保持好奇心。

许知远：最近中年危机之后，我也在想跟时代的关系是什么。我很喜欢更英雄主义的时代，愿意去遗忘自我、投入到更辉煌的目标之中，为某种自己的愿望或者超越自我的更高理念奋斗，而不是以个人成功为标准。我喜欢这样的时代也希望这样的时代会到来，我感觉也会到来。

何帆：对于上一代人来讲，要努力减少自己的“爹味”，变的像大哥一样平等交流。对于年轻人来讲，要有更清醒的意识、看得更远一点，找到自己的位置。TCL 能够穿越周期，TCL 员工也应该能够穿越周期。TCL 穿越的是行业的周期，员工穿越的是整个未来人生的周期。所以，考虑的时间越长，定力和韧性才会更多。伟大的事业都是穿越周期穿越出来的，退一步不一定会海阔天空，熬过去一定是海阔天空的，熬过去就是穿越周期。

王成：这一代年轻人肯定更加有创造力，更愿意为自己感兴趣或者热爱的东西花时间、花精力。一代有一代人的使命，以及和更年轻的消费者用户有新的连接，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事。

04「年轻人」

现代的年轻人，又丧又嗨

李亦寒：在做的各位老师对现在的年轻人有何建议呢？要不要多理解一下上一代人怎么奋斗的？

王成：每个人一定有他热爱的东西，应该放手去追求你的热爱。

许知远：好像没什么建议，我从来不崇拜年轻。我喜欢很多年轻的时代，比如说八十年代是一个年轻的时代，那个时代对更高的东西有渴望或者有彼岸的渴望。生活本身必须存在某种彼岸，试图游到对岸去，那个张力对一个个体、对一个时代、对一个社会是非常动人的时刻。年轻人应该有更古老的灵魂，可能中老年人有更年轻的心，我觉得应该并存。

戚德志：谈到对年轻人的建议，之前听过一个段子，“问渠哪得清如许，渠说管好你自己”，做每个自己就是最好的。

何帆：年轻人可能跟我们想的不一样，所以没有什么一定要给年轻人的建议。现在的年轻人跟我们那代不一样，我们那代理想主义是空想，现在的年轻人行动能力很强，对空谈没兴趣。现在的年轻人是属于又丧又嗨，丧是躺平，躺平是卧倒，卧倒是说我要保护好自己，与其被资本家折磨到死不如躺平保护好自己。只要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就会很嗨，又丧又嗨，“你要说这个事我就不困了”。我们那时候是一代人为一件事嗨，现在的年轻人各有各的嗨，这可能是一个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