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渊镇的江磊江鑫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两家仅一墙之隔,却有天壤之别:哥哥江磊高屋大宅,家财万贯;弟弟江鑫破屋漏房,一贫如洗。
有一年天灾连连,庄家颗粒无收,弟弟家里一粒粮食都没有,穷得已经揭不开锅了。
江鑫带着妻子在外面挖了整整一天的野菜,结果连棵草根都没有挖到,一家三口饿得两眼昏花,却毫无办法,妻子便让江鑫去求求哥哥,借点粮食。
江鑫摇了摇头:“没用的!我们的情况他们早就知道,如果有心早就有所表示了。”妻子再三劝导,自己两人挨饿也就算了,可还有五岁的儿子呢。
没办法江鑫只能厚着脸皮去了,过了一会又空着手回来,满脸的凄苦。
妻子忙问结果,江鑫冷哼一声说道:“哥哥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事都要看嫂子脸色,嫂子冷着脸告诉我:‘我们分家了就各吃各的,谁也顾不得谁!’”
妻子有些愤怒,却又无言以对。两人商量一番,江鑫拿着家里一些破旧物事去街上看能不能换点麸糠米皮之类的;妻子挨家挨户去乞求。
好在小两口平时为人很不错,街坊邻里都愿意帮忙,东拼西凑倒也借了点,不至于饿死。
一天夜里,江磊夫妻被巨响声惊醒,睁眼一看屋外一片火光,厢房已经被烧塌了。两人惊慌之下敲着脸盆大声呼救。
可惜这两口子平时没少干缺德的事,让邻居们很是厌恶,喊了半天嗓子都哑了愣是没有一个人来,迫不得已只好向江鑫两口求助。
江鑫听到嫂子的呼救,想要去搭救,却被妻子一把拉住,大声对外面说道:“兄弟已经分家了,有祸就要各自受,谁也顾不得谁!”
外面安静一会又传来嫂子的哭嚎声,说两个孩子还在里面,江鑫一听顿时就着急了:“他们虽然无情无义,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不能见死不救!”说罢就冲了出去。
一番呼朋唤友,邻居们也看在江鑫和孩子的面子上,帮忙灭火。江鑫将身体浇湿,冲进去救出了两个被熏烤得哇哇大哭的侄子。
众人一直忙活到天明才扑灭大火,哥哥江磊腿被烧伤了一片,西厢房烧毁了两间,但金银财产并未损失。
弟弟将哥哥扶到床上,建议哥哥弄些吃食答谢帮忙的乡邻,江磊了解弟弟家的窘境,也说多亏弟弟的帮忙,想分他一些财产。
这时嫂子突然推门进来,一脸怒气地指着江鑫道:“想趁我不在就分我家财产,门都没有!要不是你们迟迟不来我们家会烧得这么厉害,我看你们就是想让我们都被烧死好谋夺我家的钱!”
江鑫顿时被气个半死,满脸愤怒地出去招呼邻居们走了,身后还传来嫂子怒斥哥哥的声音。
又过了一个多月,江鑫家里实在无以为继,于是和妻子一番商量,决定将宅子卖给哥哥,就算只换个十两银子也能挨到秋收了。
江磊看着弟弟送来的房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劝妻子周济他们些粮食算了,妻子却说:“这分明是他们的诡计,想博取你的同情趁此让我们分他一点财产,要是真给了就正中了他们的圈套。他爱去哪去哪,我们正好扩建一下宅院。”
俩人商量好后签字画押,给了弟弟银两。江鑫只好搬到了几十里外的木棉村,盖了个茅草屋,好在有钱能买粮食,倒也过得下去。
一天桃渊镇突然窜进来四五个强盗,一看就相中了豪门大宅的江磊家。匪徒们几下就攻开了江磊家的大门,抓住两人逼问金银财宝的藏匿之处。
江磊夫妻稍一狡辩,便被一顿鞭子抽得皮开肉绽,江磊的妻子刚骂了几句,就被烧红的洛铁狠狠地来了一下,两人为保住性命拿出了全部财产。
匪徒们又打开粮仓运粮,拿不走的就分发给贫苦的乡亲,临走之前又挥刀逞凶,一家人被杀得干干净净,邻居们都躲在家中冷冷地看着,没有一人帮忙。
两天后江鑫才得知此事,赶回去一看,往日豪气的大宅已经成了废墟,哥哥一家四口的尸体横在干涸的血迹里,蛆虫满布。江鑫霎时间心凉了个底儿透。
流着泪将几人安葬,江鑫愤怒之下报了官,可是强盗早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抢粮食的都是穷苦百姓,官府也没办法,江鑫只得作罢。
一天晚上,江鑫外出回来已经很晚了,刚到篱笆门便听到院中有小孩嬉戏的声音,心想这么晚了难道自己儿子还没睡。
走进去一看,院子里那棵硕大的桂花树下,两个尺许高的光屁股金色娃娃正在追逐打闹,见到突然进来江鑫,身形一闪便没了踪影。
这奇特的情形让江鑫非常惊讶,进去拉起睡眼惺忪的妻子,说了刚才见到的事,妻子安慰道:“肯定是你这些日子早出晚归太过劳累,眼花了!”
躺在床上江鑫不由有些迷茫,难道真是自己眼花了,打算以后多留个心眼观察一番再做计较。
一连十几天过去,晚上那种情形再也没有出现,江鑫也觉得是自己眼花了,便不再在意。
一天夜里江鑫起夜,迷迷糊糊地下了床,刚走到门前又听见小孩嬉戏的声音,顿时一个机灵清醒过来,趴在窗子上偷偷一看,那两个小金娃娃又出现了。
急忙悄悄摇醒妻子指给她看,桂花树下两个小金娃娃胖乎乎的很是可爱,满脸笑咯咯地游戏了很长时间,玩够了便手拉手走到树下不见了。
夫妻俩看了半夜,一脸的惊奇,却不怎么害怕,毕竟是两个很可爱的小娃娃。两人一番猜测商议没有头绪,于是决定天亮后挖开金娃娃消失的地方,看看有何玄妙。
天刚蒙蒙亮二人就行动起来,刚挖了不足一锹深,便觉得下面有东西,刨开一看是两个陶罐,妻子想揭开看看里面,却被江鑫拉住。
“万一里面是封镇的鬼怪咋办?”
“咯咯,你是村东头李老汉的故事挺多了吧?再说什么鬼怪会用这样的小陶罐封镇。”妻子笑呵呵地说着便打开了。
俩人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只见罐子里满满当当全是金块。妻子不由分说又打开了另一个罐子,还是金子。
俩人激动不已,一人一个抱着罐子回到屋里,欣喜若狂,笑着笑着不由抱在一起泪流满面。
平静后两人一番商量,江鑫决定带着妻子搬到远一点的地方,妻子不明所以,这刚搬来不久,怎么又要搬?
江鑫微微一笑:“因为这里有非常可怕的东西,我们不搬的话,会被吃得连渣都不剩!”说完脑海中又出现了哥哥死后的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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