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店老戏楼,你还记得吗?

文/赵套雄

在我们老家有一座戏楼,坐落在小学操场的西边,听老人说在文革前就建成了。

在我很小的时候,记得那座楼修补过好多次。戏楼长十五米,宽十米,离地面有一米五高,总高度大约在七八米。背西面东,正前方一边一个棱形窗子,两个大红柱子醒目的矗立在戏楼内南北两边,上檐蓝色底色,中央两个黄色大字“戏楼”, 迎面看上去格外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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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妈妈经常带我去看戏。当时我们富平县有两个戏剧团,一个秦腔团,一个阿宫腔团,两个团每年都有几次下乡演出。我最喜欢看阿宫腔团的武斗场面了:舞枪弄棒,连翻,空翻,让人赏心悦目。

每次大戏一完,戏楼就成了我们孩子的舞台了,也记不清模仿武生们的动作时都摔过多少次。

当时我们乡就一个学校,初中和小学在一块,前面一部分是初中,后面一部分是小学,一个操场,早操初中上完小学上,戏楼前的小操场这叫热闹,一个年级四个班,一班五十来个娃,小学五个年级一千来个娃,初中四个年级也近一千娃,二千多人一个小小的活动场地。背后的戏楼完全见证了当年教育工作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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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们的班主任是石志荣石老师,他是一个特别严厉的老师。当时我们的教室在一进操场大门靠左边的那座木楼上层。有一次我上晚自习捣乱,石老师让我晚上放学留下来,罚我打扫卫生。正好那几天晚上戏楼唱戏。第二天早上,不知谁把我们教室的窗户纸每一个都戳了个洞,石老师误以为是我,把我美美的收拾了一顿,脸都让湿毛巾打肿了。我晚上回到家,父亲也恨恨的说了我一顿:“不听话,不好好学习,成天胡成,老师打的好”。当时我不知有多委屈:那不是我干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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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跑到戏楼后边,一个人哭了好一阵子,演戏的看戏的都走了,空荡荡的戏楼在朦胧的月光下,在老人们平时在我耳边神奇的描述下,显得格外神秘。我打了个冷战,蜷曲的身体在秋夜里显得格外瘦小。迷迷糊糊的听到两个熟悉的声音你一句我一句的喊我的名字,是父亲和石老师,我畏畏缩缩地从戏楼后面溜了出来,跟父亲回家了。

从那以后,石老师对我很好,我也进步很大,很快成了石老师的得意门生。

上初中的时候,活泼好动的我经常在戏楼上蹦上蹦下,练习弹跳力。每逢自由活动的时候,都会一个人搬块砖头,坐在戏楼的角落里一遍一遍地背英语课文。时间长了,戏楼就成了孩子们的自由学习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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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上初二的时候,养鸽子误了学业,学习成绩一下子降了下来,在父母的训斥下,我把鸽子送了人。即便如此,拉下的功课也延不上,总觉得力不从心,班主任惠万仓惠老师耐心地开导我,鼓励我。一天,天下着濛濛细雨,拿着成绩单的我没脸回家,一个人站在戏楼上,背靠着大柱子发呆,也不知什么时候,惠老师站在我的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已经努力了,学习成绩不理想是你上半学期拉下的太多,我建议你再把初二上一年,凭你的智力,绝对会出类拔萃的”,看着惠老师充分相信的目光,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每当我贪玩不好好学习,静不小心的时候,我就会来到戏楼前,想着惠老师对我说的活,我就从会心底里鼓足了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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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高中的时候,每个礼拜天我都会回来,都会在戏楼上转一圈,过去的一幕幕就会再次浮现眼前。

出了学校,在外漂泊好多年,每当提到家乡,就会想起那座戏楼,是它见证了我的童年,一喜怒哀乐,酸甜苦辣,都在它历经沧桑的容颜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如今那座戏褛已经拆掉了,盖起了两层的文化大楼。拆戏楼的时候,我含着泪拍下了它的“遗容”。

每每看到这张戏楼的照片,我都会感慨万分,同时也为陕西的地方戏种深深地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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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赵套雄 编辑丨张军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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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赵套雄,笔名爱雪,陕西省富平县底店乡人,在富平缘图苑生态观光园工作,爱好诗词写作。

大美富平编委成员:

总编: 觉度

主编: 张军良

编委: 独立寒秋、墨痴、醉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