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管虎的《西施眼》之后,很久没看见这么像的江南了。一个湿漉漉的江南。声轨里从头至尾是淅淅沥沥的雨声,所有的台词和情绪都浸透在湿气里,那些隐秘的欢喜,郁结的妒忌,难以言说的欲望和轻轻放下的理想。

90年代的江南,好像还活在古代,现代的光还没照进来,江南就这么湿着,透着水气的亮。水上的社戏,古民居里的回廊,戏台才是人生的道场,台上台下,不知哪个才是日常。而外面的世界是突兀的,粗暴的,像那个突然出现的于老板和歌舞厅里突如其来的打斗。只要画面不是江南,一切就不对,就格格不入。

三个主人公就这样旁若无物地活在自己的大戏里,一路演着十八相送,画眉传情,隔扇羞窥意中人,连沦落也演出了优美的诗意。

这是一个多么符合假想,又多么自绝于世的江南,和《西施眼》相比,这个江南无论在情节还是情绪上都是更多留白而不完整的,它期待着观众用自己对江南的想象去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