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提到,一个人能够叙述自己的创伤,是治愈开始的信号,这个过程可能不是那么容易。
自我发现的奇迹
用语言表述,是个困难的过程,因为人们更擅长使用语言形容我们之外的事物,而不是沟通我们的内在感受。所以,用语言表达内在感受本身就是困难的事。
我们熟知的海伦·凯勒,刚学会说话就被病毒感染夺走了视力和听力,在无法听和看的环境下,她度过了5年,变得脾气暴躁,情绪难以控制。
幸好安妮·莎莉文来到了她面前,正因为莎莉文也有视力方面的缺陷,所以她更能理解海伦在无声、无光世界里的无助。她尝试通过触觉教海伦学习字母、继而拼写单词。
当有一天,莎莉文把海伦的一只手放在水泵下,在她的另一只手上写下“water”这个单词时,海伦顿悟了,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活力。她在自己的书中描述道:
- 忽然间,我顿悟了,就像打了个激灵,一下子记起早已忘却的事情。我终于懂得了语言的神秘。我知道了“水”(water)就是从我手上流过的清凉的东西。这个词唤醒了我的灵魂,给了我希望、喜悦和自由!
从那以后,她学会了更多词语,她开始把自己与周围的环境分离。作者说,我们的孩子只有发现了他们自己,感觉到足够安全,可以沟通他们发生的事情时,才可以摆脱“幽灵”状态。
自我发现的方式
除了语言,还有其他方式可以帮助我们接近内在世界的感觉,其中一种最有效的方式是写作。
这里的写作指的是自由联想写作,可以书写任何主题,比如你眼前看到的第一件物品,此时想起的第一件事,然后不断地随着记忆中场景的出现,不加修饰地记录下来。
詹姆斯·彭尼贝克做了一个关于语言对创伤缓解作用的研究,他发现被试的学生中,连续每天书写15分钟的,访问医生的次数比上一个月降低了50%。
彭尼贝克还请另一些学生中的一半对着录音机说出创伤性体验,另一半讨论当天计划,同时测试这些学生的生理反应。结果显示,前一批学生在讲述压力时,血压、心跳和自主神经机能都提高了,但讲述完之后,这些指标都下降到了比实验前更低的水平。
这两个实验都能说明,无论是通过语音或是书写的方式,语言的倾诉都能在缓解创伤方面产生积极作用。
语言的局限
本章还谈到语言有一定的局限性,“语言的问题不是不够文雅或不够乐观……而是(那些陷入沉默的士兵)发现没有人对他们在战场中带来的坏消息感兴趣。”
比如,日常生活中,人们会刻意避免负面的表达,不愿谈痛苦的事情,或是会对暴露丑事的家庭失去耐心等等。这意味着这些痛苦的人群更难以找到倾诉的对象。
更残酷的是,这些受害者在法庭上因为无法连贯、清晰地表达,被认为质证不可信而被驳回,无法讨回公道。
这些困境与其说是语言的局限,我觉得更像是倾诉环境的局限,这又回到了本书的主题,与身体连接,治愈创伤。
感悟
读这本书的过程中,我好像能觉察到,我曾经也有过述情困难(应该到不了障碍的程度)。
对于遭遇过的,特别痛苦的事情,我在当下或是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对任何人诉说。只要一想起来,胸口到嗓子眼的部位就像被堵住了一样。
我记不清最初是因什么事而起,但似乎这种堵住的感觉成了一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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