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柏拉图《理想国》第七卷(2):非常重要的四门功课—算术(数学)、平面几何、立体几何、天文

理想国

[古希腊]柏拉图

张竹明 译

译林出版社;2012-07

·正文约6900字;括号里的纯数字、大写字母为原书标,便于查找字句;

·标题本编后加:黑粗体字本编加;

·编录:杨原平。

摘要:

这种把灵魂拖着离开变化世界进入实在世界的学问是什么呢?(p251)

一个平常的东西,即分“一”、“二”、“三”,总的说,就是数数和计算。一切技术和科学都必须做这些,事实不是这样吗?(p252)

感觉中的东西有些是不需要求助于理性思考的,因为感官就能胜任判断了。但是还有一些是需要求助于理性的,因为感官对它们不能作出可靠的判断。(p253)

不需要理性思考的东西我是指的不同时引起相反感觉的东西,需要理性帮助的东西我是指的那些能同时引起相反感觉的东西(这时感官无法作出明确的判断),与距离的远近无关。(p253)

“可知事物”和“可见事物”有的事物要求思考有的事物不要求思考,并且把那些同时给感官以相反刺激的事物定义为要求思考的事物,把那些不同时造成相反刺激的事物定义为不要求理性思考的事物。(p255)

我们应当劝说那些将来要在城邦里身居要津的人学习算术,而且要他们不是马马虎虎地学,是深入下去学,直到用自己的纯粹理性看到了数的本质,要他们学习算术不是为了做买卖,仿佛在准备做商人或小贩似的,而是为了用于战争以及便于将灵魂从变化世界转向真理和实在。(p256)

这里需要我们考虑的问题是,几何学中占大部分的较为高深的东西是否能帮助人们较为容易地把握善的理念。我们认为每一门迫使灵魂转向真实之这一最神圣部分——它是灵魂一定要努力看的——所在的学科都有这种作用。(p258)

几何学大概能把灵魂引向真理,并且或许能使哲学家的灵魂转向上面,而不是转向下面,像我们如今做的那样了。(p259)

如果我们要真正研究天文学,并且正确地使用灵魂中的天赋理智的话,我们就也应该像研究几何学那样来研究天文学,提出问题解决问题,而不去管天空中的那些可见的事物。(p262)

第七卷(2)

非常重要的四门功课—算术(数学)、平面几何、几何立体、天文

P251

苏:那么,格劳孔,这种把灵魂拖着离开变化世界进入实在世界的学问是什么呢?说到这里我想起了:我们不是曾经说过吗,这种人年轻的时候必须是战场上的斗士?

格:我们是说过这话的。

苏:因此,我们正在寻找的这门学问还必须再有一种能耐。

格:什么能耐?

苏:对士兵不是无用的。

格:如果可能的话,当然必须有。

苏:前面我们曾经让他们受体操和音乐教育。

格:是的。(B)

苏:体操关心的是生灭事物①;因为它影响身体的增强与衰弱。

①体操与可变世界联系。

格:这很明白。

苏:因此,它不会是我们所寻觅的那门学问。(522)

格:不是的。

苏:那么,这门学问是我们前面描述过的音乐教育吗?

格:如果你还记得的话,音乐是和体育相对的,它通过习惯②以教育护卫者,以音调培养某种精神和谐(不是知识),以韵律培养优雅得体,还以故事(或纯系传说的或较为真实的)的语言培养与此相近的品质。可是这些途径没有任何一个是能通向你所正在寻求的那种善的。(B)

②习惯或意见,与真正的知识相对

苏:你的记忆再准确不过了。因为事实上其中没有这类的因素。但是,啊呀,格劳孔,那么我们寻求的这种学问是什么呢?因为手工技艺似乎又全都是有点低贱的。

格:确实是的。可是除去音乐、体操和手艺,剩下的还有什么别的学问?

P252

苏:这样吧,如果我们除此之外再想不出什么别的了,我们就来举出一个全都要用到的东西吧。

格:那是什么?(C)

苏:嗯,例如一个共同的东西——它是一切技术的、思想的和科学的知识都要用到的,它是大家都必须学习的最重要的东西之一。

格:什么东西?

苏:一个平常的东西,即分“一”、“二”、“三”,总的说,就是数数和计算。一切技术和科学都必须做这些,事实不是这样吗?

格:是这样。

苏:战术不也要做这些吗?

格:必定的。

苏:因此巴拉米德斯每次在舞台上出现就使阿伽门农成了一个极可笑的将军。(D)巴拉米德斯宣称,他发明了数目之后组织排列了在特洛亚的大军中的各支部队,点数了船只和其他一切;仿佛在这之前它们都没有被数过,而阿伽门农看来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步兵,既然他不会数数。你是否注意过这些?还有,在那种情况下,你认为阿伽门农是一个什么样的将军呢?

格:我看他是一个荒谬可笑的将军,如果那是真的话。

VIIE苏:那么,我们要不要把能计算和数数定为一个军人的必不可少的本领呢?

格:这是最不可少的本领,如果他要能够指挥军队,甚至只是为了要做好一个普通人。

苏:那么,你是不是同我一样想的是这门学问呢?

格:哪一门学问?

苏:它似乎就是我们正在寻找的那些本性能引领思想的学问之一。(523)但是没有一个人在正确地使用它,虽然它确实能引导灵魂到达实在。

P253

格:你说的什么意思?

苏:我将努力把我心里的想法解释给你听,我将告诉你,我是如何在自己心里区分两种事物的——有我所指的那种牵引力的事物和没有那种牵引力的事物的。如果你愿和我一起继续讨论下去,并且告诉我,你同意什么不同意什么,那时我们就会更清楚,我的想法对不对了。

格:请说吧。

苏:好,你知道感觉中的东西有些是不需要求助于理性思考的,(B)因为感官就能胜任判断了。但是还有一些是需要求助于理性的,因为感官对它们不能作出可靠的判断。

格:你显然是指的远处的东西或画中的东西。

苏:你完全没有领会我的意思。

格:那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苏:不需要理性思考的东西我是指的不同时引起相反感觉的东西,需要理性帮助的东西我是指的那些能同时引起相反感觉的东西(这时感官无法作出明确的判断),与距离的远近无关。我作了如下说明之后,你就更明白了。例如这里有三个手指头:小指、无名指、中指。

格:好。

苏:我举手指为例,请你别忘了我是把它们当作近处可见的东西。但是关于它们我还要你注意一点。

格:哪一点?

苏:每一个指头看上去都一样是一个指头,(D)在这方面无论它是中间的那个还是两边上的某一个,是白的还是黑的,是粗的还是细的,等等,都无所谓。因为这里没有什么东西要迫使平常人的灵魂再提出什么问题或思考究竞什么是手指的问题了,因为视觉官能从未同时向心灵发出信号,说手指也是手指的相反者。

P254

格:是的。

苏:这种感觉当然是不会要求或引起理性思考的。

格:当然。(E)

苏:但是手指的大和小怎么样呢:区别它们是大还是小,视觉能胜任吗?哪一个手指在中间哪一个在边上对视觉有什么分别吗?同样,触觉能区分粗和细、软和硬吗?在认识这一类性质时,(524)不是事实上所有的感觉都有缺陷吗?它们是像下述这样起作用的:首先例如触觉,既关系着硬,就必定也关系着软,因此它给灵魂传去的信号是:它觉得同一物体又是硬的又是软的。不是这样吗?

格:是这样。

苏:如果触觉告诉灵魂,同一物体是硬的也是软的,心灵在这种情况下一定要问,触觉所说的硬是什么意思,不是吗?或者,如果有关的感觉说,(B)重的东西是轻的,或轻的东西是重的,它所说的轻或重是什么意思?

格:的确,这些信息是心灵所迷惑不解的,是需要加以研究的。

苏:因此,在这种情况下,灵魂首先召集计算能力和理性,努力研究,传来信息的东西是一个还是两个。

格:当然。

苏:如果答案说是两个,那么其中的每一个都是不同的一个吗?

格:是的。

苏:因此,如果各是一个,共是两个,那么,在理性看来它们是分开的两个;因为,如果它们不是分离的,它就不会把它们想作两个,而想作一个了。

格:对的。(C)

苏:我们说过,视觉也看见大和小,但两者不是分离的而是合在一起的。是吧?

P255

格:是的。

苏:为了弄清楚这一点,理性“看”大和小,不得不采取和感觉相反的方法,把它们分离开来看,而不是合在一起看。

格:真的。

苏:接着我们不是要首先面临这样一个问题吗:大和小究竟是什么?

格:一定的。

苏:这就是我们所以使用“可知事物”和“可见事物”这两名称的原因。

格:太对了。(D)

苏:我刚才说有的事物要求思考有的事物不要求思考,(VⅢ)并且把那些同时给感官以相反刺激的事物定义为要求思考的事物,把那些不同时造成相反刺激的事物定义为不要求理性思考的事物。我说这些话正是在努力解释这个意思。

格:现在我明白了,并且跟你的看法一致了。

苏:那么,你认为数和“一”属于这两种事物中的哪一种呢?

格:我不知道。

苏:那你就根据我们已说过的话进行推理吧。因为,如果“一”本身就是视觉所能完全看清楚的,或能被别的感觉所把握的,(E)它就不能牵引心灵去把握实在了,像我们在以手指为例时所解释的那样。但是,如果常常有相反者与之同时被看到,以致虽然它显得是一个,但同时相反者也一样地显得是一个,那么,就会立刻需要一个东西对它们作出判断,灵魂就会因而迷惑不解,而要求研究,并在自身内引起思考时,询问这种“一”究竟是什么。这样一来,(525)对“一”的研究便会把心灵引导到或转向到对实在的注视上去了。

格:关于“一”的视觉确实最有这种特点,因为我们能看见同一事物是一,同时又是无限多。

P256

苏:如果这个原理关于“一”是真的,那么也就关于所有的数都是真的,不是吗?

格:当然。

苏:还有,算术和算学全是关于数的。

格:当然。

苏:这个学科看来能把灵魂引导到真理。(B)

格:是的。它超过任何学科。

苏:因此,这个学科看来应包括在我们所寻求的学科之中。因为军人必须学会它,以便统帅他的军队;哲学家也应学会它,因为他们必须脱离可变世界,把握真理,否则他们就永远不会成为真正的计算者。

格:是的。

苏:我们的护卫者既是军人又是哲学家。

格:当然。

苏:因此,格劳孔,算学这个学问看来有资格被用法律规定下来;我们应当劝说那些将来要在城邦里身居要津的人学习算术,而且要他们不是马马虎虎地学,(C)是深入下去学,直到用自己的纯粹理性看到了数的本质,要他们学习算术不是为了做买卖,仿佛在准备做商人或小贩似的,而是为了用于战争以及便于将灵魂从变化世界转向真理和实在。

格:你说得太好了。

苏:而且,既然提到了学习算术的问题,我觉得,如果人们学习它不是为了做买卖而是为了知识的话,那么它是一种精巧的对达到我们目的有许多用处的工具。(D)

格:为什么?

苏:正如我们刚刚说的,它用力将灵魂向上拉,并迫使灵魂讨论纯数本身;(E)如果有人要它讨论属于可见物体或可触物体的数,它是永远不会苟同的。(p257)因为你一定知道,精于算术的人,如果有人企图在理论上分割“一”本身,他们一定会讥笑这个人,并且不承认的,但是,如果你要用除法把“一”分成部分,他们就要一步不放地使用乘法对付你,不让“一”有任何时候显得不是“一”而是由许多个部分合成的。

P257

格:你的话极对。

苏:格劳孔,假如有人问他们:“我的好朋友,(526)你们正在论述的是哪一种数呀?——既然其中‘一’是像你们所主张的那样,每个‘一’都和所有别的‘一’相等,而且没有一点不同,‘一’内部也不分部分。”你认为怎么样?你认为他们会怎么答复?

格:我认为他们会说,他们所说的数只能用理性去把握,别的任何方法都不行。

苏:因此,我的朋友,你看见了,这门学问看来确是我们所不可或缺的呢,既然它明摆着能迫使灵魂使用纯粹理性①通向真理本身。(B)

①或“理性本身”。

格:它确实很能这样。

苏:再说,你有没有注意到过,那些天性擅长算术的人,往往也敏于学习其他一切学科;而那些反应迟缓的人,如果受了算术的训练,他们的反应也总会有所改善,变得快些的,即使不谈别的方面的受益?

格:是这样的。

苏:其次,我认为,我们不容易发现有什么学科学习起来比算术更难的,(C)像它一样难的也不多。

格:确实如此。

苏:因所有这些缘故,我们一定不要疏忽了这门学问,要用它来教育我们的那些天赋最高的公民。

格:我赞成。

P258

IX 苏:那么,这门功课就定下来了算是一门。下面让我们再来考虑接在它后面的一门功课,看它对我们是否有用。

格:哪一门功课?你是说的几何学吗?

苏:正是它。

格:它在军事上有用是很明显的(D)。因为,事关安营扎寨,划分地段,以及作战和行军中排列纵队、横队以及其他各种队形,指挥官有没有学过几何学是大不一样的。

苏:不过,为满足军事方面的需要,一小部分几何学和算术知识也就够了。(E)这里需要我们考虑的问题是,几何学中占大部分的较为高深的东西是否能帮助人们较为容易地把握善的理念。我们认为每一门迫使灵魂转向真实之这一最神圣部分——它是灵魂一定要努力看的——所在的学科都有这种作用。

格:你说得对。

苏:如果它迫使灵魂看实在,它就有用。如果它迫使灵魂看产生世界①,它就无用。

①“生灭世界”,“可变世界”。

格:我们也这样认为。

苏:于是几何科学的作用正好和它的行家们使用的语言中表现出来的完全相反——这一点即使那些对几何学只有粗浅了解的人也是不会持异议的。(527)

格:怎么的?

苏:他们的话再可笑不过,虽然也不得不这么说。例如他们谈论关于“化方”、“作图”、“延长”等等时,都仿佛是正在做着什么事,(B)他们的全部推理也都为了实用。而事实上这门科学的真正目的是纯粹为了知识。

格:绝对正确。

p259

苏:关于下述这一点我们还能一定有一致意见吗?

格:哪一点?

苏:几何学的对象乃是永恒事物,而不是某种有时产生和灭亡的事物。

格:这是没有疑问的:几何学是认识永恒事物的。

苏:因此,我的好朋友,几何学大概能把灵魂引向真理,并且或许能使哲学家的灵魂转向上面,而不是转向下面,像我们如今错做的那样了。

格:一定能如此。

苏:因此,你一定得要求贵理想国的公民重视几何学。(C)而且它还有重要的附带好处呢。

格:什么附带的好处?

苏:它对战争有用,这你已经说过了。我们也知道,它对学习一切其他功课还有一定的好处,学过几何学的人和没有学过几何学的人在学习别的学科时是大不同的。

格:真的,非常不同。

苏:那么,让我们定下来吧:几何学作为青年必学的第二门功课。可以吗?

格:定下来吧。

DX 苏:我们把天文学定为第三门功课,你意下如何?

格:我当然赞同。对年、月、四季有较敏锐的理解,不仅对于农事、航海有用,而且对于行军作战也一样是有用的。

苏:真有趣,你显然担心众人会以为你正在建议一些无用的学科。但是这的确不是件容易事:相信每个人的灵魂里有一个知识的器官,它能够在被习惯毁坏了迷盲了之后重新被建议的这些学习除去尘垢,恢复明亮。(E)(维护这个器官比维护一万只眼睛还重要,因为它是唯一能看得见真理的器官。)和我们一起相信这一点的那些人,(p260)他们会认为你的话是绝顶正确的,但是那些对此茫无所知的人,他们自然会认为你说的尽是废话,因为他们看不到这些学习能带来任何值得挂齿的益处。现在请你自己决定和哪一方面讨论吧。或者不和任何一方面讨论,(528)你作这些论证主要只是为了你自己,虽然无意反对任何别人也从中得到益处。

P260

格:我宁肯这样,我论述、我提问、我回答主要为我自己。

苏:那么,你得稍微退回去一点,因为我们在讨论了几何学之后接着讨论刚才那个科目选得不对。

格:怎么选得不对?

苏:我们讨论过了平面之后,还没有讨论纯立体本身,(B)便直接去讨论有运动的立体事物了。正确的做法应从第二维依次进到第三维。我认为,第三维乃是立方体和一切具有厚度的事物所具有的。

格:是这样。但是,苏格拉底啊,这个学科似乎还没有得到很好的发展。

苏:没有得到发展的原因有二。第一,没有一个城邦重视它,再加上它本身难度大,因此人们不愿意去研习它。第二,研习者须有人指导,否则不能成功;而导师首先是难得,其次,即使找到了,按照当前的时风,(C)这方面的研习者也不见得能虚心接受指导。但是,如果整个城邦一起来管理提倡这项事业,研习者就会听从劝告了;持久奋发的研究工作就能使立体几何这个学科的许多课题被研究清楚。虽则现在许多人轻视它,研习者也因不了解它的真正作用而不能正确对待它,因而影响了它的发展,但它仍然以自己固有的魅力,克服了种种障碍,(D)得到了一定的进步,甚至即使它被研究清楚了,我们也不以为怪。

格:它的确很有趣味很有魅力。但是请你把刚才的话说得更清楚些,你刚才说几何学是研究平面的。

苏:是的

P261

格:然后,你接着先是谈天文学,后来又退了回来

苏:须知,我这是欲速不达呀。本来在平面几何之后应当接着谈立体几何的,但由于它还欠发达,我在匆忙中忽略了它,而谈了天文学;天文学是讨论运动中的立体的。

格:是的,你是那样做的。(E)

苏:那么,让我们把天文学作为第四项学习科目吧,假定被忽略了未加讨论的那门科学在城邦管理下有作用的话。

格:这很好。另外,苏格拉底,你刚才抨击我,说我评论天文学动机不高尚,有功利主义,我现在不这样做啦,我要用你的原则来赞美它。我想,大家都知道,这个学科一定是迫使心灵向上看,引导心灵离开这里的事物去看高处事物的。(529)

苏:或许大家都知道,只是我除外,因为我不这样认为。

格:你认为怎样呢?

苏:像引导我们掌握哲学的人目前那样地讨论天文学,我认为,天文学只能使灵魂的视力大大地向下转。

格:为什么?

苏:我觉得,你对于“学习上面的事物”理解不低级;你或许认为,凡是抬起头来仰望天花藻井的,都是在用灵魂而非用眼睛学习。或许你是对的,(B)我是无知的。因为除了研究实在和不可见者外我想不出任何别的学习能使灵魂的视力向上。如果有人想研究可见事物,无论是张开嘴巴向上望①还是眨巴着眼睛向下看,我都不会认为他是在真正学习(因为任何这类的事物都不可能包含有真正的知识),我也不会认为他的灵魂是在向上看。即使他仰卧着学习(在陆上或海上),我还是认为他是在向下看。

①借阿里斯托芬措辞。见喜剧《云》17a。

格:我错了,你批评得对。你认为学习天文学不应该像如今这样学,(XI)那么你主张怎么个学法呢,如果为达到我们的目的必须学习它?

P262

苏:我说,这些天体装饰着天空,虽然我们把它们视为可见事物中最美最准确者是对的,(D)但由于它们是可见者,所以是远不及真实者,亦即具有真实的数和一切真实图形的,真正的快者和慢者的既相关着又托载着的运动的。真实者是仅能被理性和思考所把握,用眼睛是看不见的。你或许有不同的想法吧?

格:不,完全没有。

苏:因此,我们必须把天空的图画只用作帮助我们学习其实在的说明图,(E)就像一个人碰巧看见了戴达罗斯或某一别的画家或画匠特别细心地画出来的设计图时那样。因为任何具有几何知识的人,看到这种图画虽然都会称羡画工的巧妙,但是,如果见到别人信之为真,想从图画上找到关于相等、成倍或其他比例之绝对真理,他们也会认为这是荒谬的。(530)

格:怎能不荒谬呢?

苏:一个真正的天文学家在举目观察天体运动时,你不认为他会有同样的感觉吗?他会认为天的制造者已经把天和天里面的星体造得不能再好了,但是,他如果看到有人认为,有一种恒常的绝对不变的比例关系存在于日与夜之间、日夜与月或月与年之间,(B)或还有其他星体的周期与日、月、年之间以及其他星体周期相互之间,他也会认为这种想法是荒谬的。它们全都是物质性的可见的,在其中寻求真实是荒谬的。

格: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赞成你的话了。

苏:因此,如果我们要真正研究天文学,并且正确地使用灵魂中的天赋理智的话,(C)我们就也应该像研究几何学那样来研究天文学,提出问题解决问题,而不去管天空中的那些可见的事物。

格:你这是要将研究天文学的工作搞得比现在烦难好多倍呀!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柏拉图(Plato,希腊语:Πλάτων,约公元前427年-前347年)柏拉图也译为帕拉图(Plato,希腊语:Πλάτων)——古希腊哲学家,也是全部西方哲学乃至整个西方文化最伟大的哲学家和思想家之一。

名字的由来:柏拉图原名阿里斯托勒斯,却又何以改称“柏拉图”。溯其源,阿里斯托勒斯自幼身体强壮,胸宽肩阔。因此体育老师就替他取了“柏拉图”一名,“柏拉图”希腊语意为“宽阔”。后来,柏拉图的名字被延用下来,流行至今。柏拉图出身于雅典贵族,青年时从师苏格拉底。

苏氏死后,他游历四方,曾到埃及、小亚细亚和意大利南部从事政治活动,企图实现他的贵族政治理想。公元前387年活动失败后逃回雅典,在一所称为阿加德米(Academy)的体育馆附近设立了一所学园,此后执教40年,直至逝世。他一生著述颇丰,其教学思想主要集中在《理想国》(TheRepublic)和《法律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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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柏拉图论正义 ... 1

第一卷.... 1

第二卷 ....39

第三卷... 74

第四卷... 120

第五卷... 159

第六卷... 203

第七卷... 242

第八卷... 377

第九卷.... 312

第十卷... 343

索引... 379

人名地名索引之一... 389

人名地名索引之二... 395

以上仅供参考,谢谢!

我所祷告的,是要你们的爱心,在充足的知识和各样的见识上,多而又多, 使你们可以辨别是非,成为真诚无可指摘的人,直到基督的日子,靠着耶稣基督结满了公义的果子,使 神得着荣耀和赞美。 (腓立比书 1:9-11 新译本)

And this is my prayer: that your love may abound more and more in knowledge and depth of insight, so that you may be able to discern what is best and may be pure and blameless for the day of Christ,filled with the fruit of righteousness that comes through Jesus Christ—to the glory and praise of God. (Philippians 1:9-11 NIV)

IN CHRI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