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树根,号欣坦,别署胜鹳楼主,安徽凤台人;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师从于中国美术学院博士生导师陈振濂先生、西泠印社李文采先生。
现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安徽结庐书社副社长兼秘书长、安徽省书协行书专业委员会秘书长、安徽省孟子思想研究会副会长、西泠印社社友会会员、亳州学院客座教授。
曾参加老山对越自卫反击战,其所在部门司令部作战股荣立集体二等功。
学 书 断 想
童树根/文
漫抚玄宰、襄阳;其二人组合,在中国书法史上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尤其在帖学领域,占据着主导地位,二人个性鲜明,董玄宰以冲淡平和取胜,米老癫则以“刷字”,近乎于今人的“吼书”,独步书坛;尤其他的“八面出锋”,丰富了书法的用笔,米芾虽然狂放,但他笔下流露的东西并不怪异,“二王”的风华流美,时出其腕下;让我们看到了米芾在继承传统上,入古出新的风貌。
晚临香光,采取研墨方式,这种笨办法费时费力,今人多不取。它的好处在于能够较好地控制墨色,尤其董其昌清新淡雅的书风,采用传统的研墨进行,与其当时的书写情境较为接近。古人的从容不迫恰是今天我们欠缺的;今人的秉笔直书看似潇洒,但就书法学习而言,总觉缺少一点闲适,“慢生活”是当下的一种精神追求;写字,完全可以做到。让笔尖与纸的磨擦慢一点,停留的时间长一点;三张并做一张写,兴许理想的状态就会呈现出来。
在董其昌传世的大量法帖中,大字作品所占份额极少,《岳阳楼记》堪称为大字的代表性作品,通篇胎息于米南宫,亦有“刷字”的成分,书写过程中也极为解渴,秉笔直书、痛快淋漓,气势开张;一改董氏温婉、清淡的风格;从而获得更多的艺术体验,由此可见,一个书家在不同时期、不同环境、不同状态下的书写,其风格也是千差万别。这为我们今天的学习提供了很多有益的启示
手机里存放着数10帧董其昌书法作品照片,是3年前在上海博物馆参观“丹青宝筏 -- 董其昌书画艺术大展 ”时拍摄的,这些作品以上博馆藏为主,同时向北京故宫博物院、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等海内外15家重要收藏机构商借藏品,很多尚未公开出版,能够零距离接触对“董迷”来说尤显珍贵!几年下来,手机的内存容量多次呈现饱和状态,大量照片不得不作删除处理,唯有这些“董照”岿然不动,闲暇时不忘浏览一番,对我来说不失为“解馋”,今再度拜观,一时心动,援笔书之;忽觉有翰逸神飞之迹象。或可视为临书一得矣。
当学习成为一种自觉、一种自找的苦,这样的过程不仅品尝不到一丝半点的艰辛,相反,它是一种乐趣、一种享受;我渴望与笔墨相伴的时光,在悄无声息中感悟到了岁月的静好和内心的充实。
董香光是有明以来开宗立派的一代宗师,是集大成者,渊源深厚,所学范围之广,几乎遍临史上诸家,笔精墨妙;非一般人所能企及!不抱云山骨,哪成金石心?唯有笃学方可慢慢接近。否则只能雾里看花。
平时线条写的细,谓之“瘦硬”,杜甫有诗曰“书贵瘦硬方通神”!一直秉持着这样的一种学书理念;启功先生就是以瘦硬著称,迄今只发现他写过一次粗壮的字,那就是他题写的招牌“同仁堂”三个字;想必老先生在题写时也是经过残酷的思想斗争后写下的。这三个字明显不是他的书写习惯。
我偶尔加重了写,也很担心会成为““墨□”,古人有把书法喻为大象的、有喻为龙的、喻为狮子的;有喻为老熊的;有时候虽然牵强附会;但听起来也挺生动,唯有““墨□”,令人觉得带有贬义,这也是我不敢往粗里写的根本原因!书法里面不仅讲哲理,还有许多奇思妙想;弄不好就容易被人讥笑;古人已达到那样的高度!往往还被人批的狗血喷头。何况庸庸如我者。由此可见:学习书法也是一件高风险职业。看来做任何事情都不容易。犹如读书一样,有时越读越糊涂。
又到了高考季,即将走向考场的孩子们压力山大可想而知,作为过来人,虽无考试之虞,但人生的哪个阶段不是在考试?有有形的,更有无形的;写字亦如此,君不见长江后浪推前浪,“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自知无老本可啃;唯有努力,多向先贤学习,潜心问道,不求闻达,如此方能无愧吾心。
今早写至第六张,正兴、墨尽;通常写完九章作为早课定量,无奈家中无余墨;又不善罢,于是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多年前收藏的一墨锭,看上印有“大明宣德年造”的字样,端详良久,不忍动用,但那边正“等米下锅”,还有三张未能进行完毕呢!情急之下,别说是“大明”,就是“大唐”年间所造,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于是添水研墨,慢慢调和;这才保证了后三张顺利完成;回头看看与前面的六张在墨色上没有什么差异;但在我的思想上却是斗争了好一阵子。南宋陆九渊讲“切身需要急思量”,只所以启动了这套应急预案,也是情急所为,莫怪我糟蹋了这块家藏旧物。就在我慢研的过程中,似乎找到了古人的书写状态;在如今快节奏的生活之中,许多东西都失去了;研墨,似乎已成了一种奢侈。要想让时间流逝的慢一些,别说,研墨还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渴望它能够回归我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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