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南美丽的湘西,每年的春天到夏天这段时间,总能听到一种鸟叫。它的声音悲伤而又充满担忧,却又可以清楚地听清它是在叫“老二、老二。”

我很好奇,这种鸟怎么会是这种叫声呢?这分明是人的声音啊!

“是的,你没听错,它确实是在叫老二,它在找它弟弟呢!”妈妈对我说。

于是,妈妈便给我讲了关于这只鸟流传至今的一个凄美传说故事。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座大山的山脚下住着一户农户。这家农户的主人姓吴,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具体他叫什么名字,由于故事久远,都是老一辈口口相传下来的,大家也就把他的名字给忘了,在这里我们就把他称作吴生吧)。

吴生从小就父母双亡,日子过得很是清苦。长大以后吴生就特别努力,希望能把日子过好。

吴生勤劳肯干,又很聪明。那时候到处都是大山,一座接一座,道路崎岖难走。吴生却发现了商机,靠山吃山,他从大山收集山货到市区去卖,又从市区买很多生活用品回来卖给村民。

这样往返几年,吴生却也存了一笔钱,然后他置办田产,修建祖屋。就这样他从一个穷小子一下子变成了村里的有钱人。

然后娶了村里最好看的姑娘龙氏为妻,龙氏不仅生的花容月貌,而且还贤惠善良。吴生娶了龙氏之后,便把家里事任交由龙氏打里,他就安心贩卖山货,往返于大山之间。

就这样他们夫妻俩男主外女主内,日子是越过越好。一年之后,龙氏为吴生生了一子,这可把吴生高兴坏了。

他对龙氏说:“如今我们有了儿子,我得更加努力了,让你们母子过上更好的生活,我听说长沙那边卖的山货价格是我们这边的两倍,而且那边的生活用品很是便宜”。

吴生继续道:“你想想,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把山货高价卖出后,然后再低价买回生活必须品卖给村民,这样我们赚的钱就更多了”。

龙氏说:“夫君的想法我倒是支持的,不过去长沙,路途遥远,没个几个月回不了家,我实在不放心夫君一人。”

“这个好办,我顾个帮手不就行了,”吴生说。其实吴生的生意做大了,他一个人也忙不过来,顾人是早晚的事。

“前些天,我堂哥龙有来过一趟,想和你学习卖山货。你也知道,堂哥老实,他家的日子不好过,要不你带他去,正好和你学习学习”。龙氏说。

“好,我听娘子的。”吴生说道:“那家里的事就辛苦娘子了。”

“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呢!”龙氏说道。

吴生走后,龙氏一边带孩子,还一边种地。吴生走时,刚好是开春,正是农忙的秀节。龙氏就背起孩子,拿起锄头和玉米种子到自家土里种地去了。

半年之后,吴生和堂哥龙有回来了,他们带回来各种各样的新奇玩样,村民们以前见都没见过的,大家争着抢着来买,一大车的东西一扫而光,他们大赚了一笔。

吴生回到家看到满屋的粮食,对妻子充满了感激,要不是妻子勤劳能干,他也不可能放心去那么远。回到家里有那么多的粮食,再也不会担心没有饭吃,农民有了粮食才有保障啊!

本以为他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可天不遂人愿,在他们儿子两岁的时候,龙氏病故了。妻子的离世,吴生悲痛欲绝,他不吃不喝跪在妻子的灵堂前,想起以前夫妻恩爱的一幕幕,吴生再也承受不住晕倒在妻子的灵堂前。

几个月过去了,吴生依旧是一蹶不振,每天抱着两岁的儿子以泪洗面。

自从妻子离逝以后,吴生就因为思念妻子过渡,夜不能寐,每天靠喝酒麻醉自己,才能迷迷糊糊地睡一会。

这天中午,吴生喝了酒,仿佛间看到龙氏走了过来,抱着他说:“相公,你不能这样颓废下去了!我已经走了,离开了你和宝宝,你应该要重新开始你的生活,你和宝宝过得好了,我才能安心去投胎。”一阵孩子哭声传来,把吴生惊醒,原来是做梦啊!

看着哇哇大哭的儿子,吴生心疼地把儿子抱在怀里,可他怎么哄都哄不好,儿子一直哭不停。

这时候堂哥龙有刚好来到吴生家,龙氏死后,因为堂哥不放心吴生,便时常过来照顾吴生父子俩。

看着哇哇大哭的侄儿,堂哥龙有说:“妹夫呀,兴许孩子是饿了,我去做点吃的来”然后转身去厨房。

不一会儿功夫,堂哥就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面条。看着儿子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条,吴生愧疚极了,他只顾着自己难过了,却忘了煮饭给孩子吃,他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

不行,他不能这样下去了,不能让儿子再受苦了,想到刚刚的那个梦,儿子跟着自己受苦,又怎么能让妻子安心投胎呢?

“妹夫,我给说件事”堂哥的说话声打断了吴生的思索。

“什么事,堂哥?你说”吴生问道。

“我刚在来在路上,听说那王麻子不准乡亲们把山货卖给别人了,以后的山货由他统一来收,这分明是要断我们的路啊”龙有说。

龙有口中的王麻子,是村里的二流子,地痞流氓。他本名叫王林,由于小的时候长了天花,天花好后,却落了一脸麻子,所以大家背地里都叫他王麻子。

早些年王麻子因奸污村里的一名女子,被抓坐了几年的牢,这不刚出狱没多久。他听说吴生因收购山货发了家,他就眼红了,也打起收山货的主意。

这不由于吴生妻子病逝,吴生颓废了几个月,村民家积攒了大量的山货没人收。他就趁这个空档大量收购村民家的山货去卖。

偿到甜头的王麻子,决定龚断村里的山货,为了能以更低的价格收购村民家的山货,他就威胁村民只能把山贺卖给他,如果有人偷偷把山货卖给了吴生,他就要打断别人的腿。村民们都怕他,只能忍气吞声地把山货卖给他。

“这个王麻子,真是可恶”吴生骂道,都怪他颓废了太久才让王麻子有机可乘。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我要振作来,”吴生下定决心道:“堂哥,既然王麻子不让乡亲们把山贺卖给我们,那我们就另谋出路吧”。

吴生脑瓜子转得很,哪能就这样让王麻子断了财路。

他对龙有附耳说了几句,龙有不禁对他竖起大拇指:“妹夫,你真聪明,这样我们就有收不尽的山贺了,只是这样的话,小侄儿得有人照顾才行啊!”龙有说。

是啊!儿子这么小,他要为了生意四处奔波,一年也着家不了几次,是要找一个人照顾孩子才行。找什么人合适呢?请人照看的话又不放心,怕孩子吃苦。带孩子一起去呢?长途跋涉,甚是艰难,这该如何是好?

正当吴生没主意时,突然听到龙有说:“妹夫,我知道你的担优,我倒有个主意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什么主意,你说?”吴生问道。

“你把孩子交给我妹妹带吧!我妹妹性情温良,很有耐心,而且还是小侄儿的姨母,孩子让她带是最合适的。”龙有说。

“不行,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带着孩子且不是毁了她的名声,让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吴生反对说。

“那你娶她不就得了,孩子还小,终究需要母亲,你早晚得另娶,娶别人不如娶我妹妹,知根知底的你也放心。”龙有说。

龙有的话让吴生限入了沉思,是啊!孩子这么小,不能让他从小就没有得到母爱。妻子娘家的堂妹(龙有的亲妹妹)他是知道的,以前和妻子走亲的时候,他还见过一两次呢!

那是个文静的姑娘,长相也好看,把儿子交给她带应该可以放心,再说看在她死去堂姐的面上,也不至于会对儿子不好。

于是,吴生同意了这门亲事。

一个月之后,吴生低调地把龙有的妹妹龙小梅娶进了家门。

龙小梅嫁给吴生之后,对儿子细心照顾,疼爱有加,如亲生一般。

龙小梅对吴生说:“孩子命苦,姐姐仙逝,我作为姨母既也是亲娘,我自当爱护他,夫君请放心,日后我定当不让孩子吃半点苦。”听龙小梅这样说,吴生甚是欣慰。

不久之后,吴生就和龙有出发了,他们要去别村收购山货,他们村的山货让王麻子垄断了,他就不信王麻子还能垄断别村的山货,本村人怕他王麻子,别村人他王麻子可管不着吧!

于是,吴生和龙有便去了别的县城,他们到农民家去收购山货,然后转转去长沙贩卖。然后又从长沙拉回大量的农具用品,到各县乡村去卖,这样转转倒卖,确是赚了不少钱。

吴生确是做生意的好料,这些年做山货生意他以经是熟门熟路了,他口碑好,积攒了很多人脉和资源。现在长沙那条通道被他打通,以后山货他直接送去就行。

现在只有他和龙有两人,人手根本不够。于是,他大量招工人,在各村里成立山货收集点,捅有自己的山货收购队和运输队,生意是越做越大。

生意是越做越大了,而吴生却沒有以前那么忙了,他可以有时间回家去陪儿子和新婚妻子了。

回到家中,看到儿子白白胖胖,很是健康,很庆幸自己没有娶错人。因此对龙小梅多了几分疼爱。

一年之后,龙小梅也为吴生生下了一个儿子,吴生甚是高兴。这样的话大儿子就有兄弟了,不再是孤单一人。

龙小梅可谓是对两个孩子尽心尽力,一视同仁,细心教导,不知道的都以为两个孩子都是她亲生的。

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两个孩子也长成了少年。只弟俩相亲相爱,从未吵过架,哥哥甚是疼爱弟弟,有好吃好玩的都要先想着弟弟,弟弟对哥哥也很是敬爱,兄弟俩感情极好。

如今俩孩子都长大成人,而且秉性纯良,这都是龙小梅教导有方,吴生甚是欣慰。

这天吴生把两孩子叫到跟前道:“老大、老二,为父有事要出趟远门,如今你俩己经长大,要懂得父母的辛苦,为父常年外出,家里全靠你们母亲一人操持,你们要懂得为母亲分忧啊。”

“知道了,父亲,我们定会听母亲的话”两孩子异口同声的说。

吴生走时对龙小梅说:“我本是农户岀身,经过多年的打拼才创下如今的家业,我像孩子们的年龄时,早就走街串巷,倒卖山货了,如今俩孩子没吃过半点苦,可不行啊,特别是老大,以后的家业都是要交给他们来打理的,你可要多锻炼他们才是啊!”

“我知道了,相公,你放心去吧!我定会好好磨练他们地心智的”龙小梅说道:“那相公此去这一趟要多久回来?”

“我也不知道,此趟要去处理些麻烦事,处理好我会进快回来的,”吴生说。

原来王麻子见当年垄断山货市场对吴生一点威胁都没有,他反而开辟了另一条收山货的途径,生意更是做大做强了。而王麻子人品太差,没人意思再买他的山货,他的生意也就做不下去了,因此,他就恨上了吴生,这些年没少给他找麻烦。

这次,王麻子联合土匪要半路截吴生的货物,吴生提前得到消息,便是要去做准备的,他要将计就计,将王麻子一伙一网打尽。

话说吴生走后,龙小梅便对两孩子说:“老大、老二,为娘想交给你们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娘”老大问道。

“你们都知道,食物是人生存的根本,我们作为农民,粮食是我们生活的保障。现在是春天,正是播种的季节,我想让你们去种玉米,你们愿意去吗?”龙小梅说。

“愿意,娘,”两少年同时回答道。

“这是玉米种子和干粮”龙小梅拿出两个袋子,分别交给兄弟俩,然后继续说:“老大种东边的土地,老二种西边的土地,你们把种子种下去以后,要守好,不让虫、鸟来吃了种子,等玉米发芽的时候你们就可以回来了。”

“好的,我们知道了,娘”兄弟俩回答道。

于是,兄弟俩拿起各自的种子开开心心地出家门。

兄弟俩一路打打闹闹的,走至半路,弟弟突然对哥哥说:“哥,我看你的种子比我的少,那你就会种的比我快,不如我们交换种子吧。”

“好,随你,你说交换就交换吧”哥哥宠溺地对弟弟说。

然后兄弟俩交换了玉米种子,到分开的路口,一个朝东方走去,一个朝西方走去。

一个月之后,哥哥回来了,他兴匆匆的跑进家门,边跑边喊:“娘、老二,我回来了。”

闻声的龙小梅赶紧走出来,看到是老大一脸惊愕,“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怎么是你?老二呢?”龙小梅惊慌的问。

“娘,怎么老二还没回来吗?按理说他应该比我早些回来才是啊”老大说道。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你快给我说”龙小梅两手抓住老大的手臂,使劲摆晃着。

于是,老大便把他们交换种子的事告诉龙小梅。因为他的种子比弟弟的要少,弟弟和他交换之后,应该会比他快些种完,所以,弟弟应该比他先回家才对。

龙小梅听完顿时瘫软在地,手使劲拍打着自已的胸膛,“完了、完了…儿呀,是我害了你。”龙小梅失声痛哭了起来。

原来龙小梅怕吴生把所有的家业,以后都交给老大来继承,便有了谋害老大的想法。老大死了,那以后所有的家业都是她儿子的了。

为了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她便想出一条毒计,她把交给老大的那袋玉米种子给炒熟了,并交代要等玉米发芽了才可以回家。因为在山上豺狼虎豹多,老大的种子是熟的,永远都发不了芽,那老大就回不了家,在山上很快就会被豺狼虎豹吃掉。

谁知道弟弟却和哥哥交换了种子,那么弟弟就不可能回来了。

龙小梅懊悔不已,哭倒在地,看着伤心欲绝的母亲,不明真相的老大很心疼。他安慰龙小梅道:“母亲,你不要担心,我定会找回弟弟的,如果找不到弟弟,我绝不回家。”说完,像深山中跑去…

龙小梅看着老大离去的背影,满是愧疚。她心里清楚,老二回不来了,于是找来一根绳子,悬梁自尽了。

话说吴生知道王麻子联合土匪要截他的货,他便去报官,并配合官府把王麻子和土匪一网打尽。然后兴高采烈的回家,准备一家困聚,谁知刚推开家门,便看到悬在房梁上的龙小梅的尸体,顿时瘫软在地…

而老大跑进深山里,到处去寻找老二,他一遍一遍重复的叫着“老二…老二…老二…”在空荡荡的山里,只听到他的回音。

从春天叫到夏天,玉米都收割了,老大仍然没有找到老二。从那以后,每一年的春夏总能听到一种鸟在叫“老二…老二…”

大家都说这种鸟是老大变的,当年老大年复一年的找弟弟,不绵不休。后来他饿死了,灵魂变成了一只鸟儿,但他始终记得要找到弟弟,于是它就一遍又一遍重复地叫着“老二…老二…老二…”

听完这个故事很是感慨,本来是幸福的一家人,由于龙小梅的自私贪婪,害的一家人家破人亡。如果她不为了儿子谋夺家产,想要害老大,也不至于害到自己的儿子。

两孩子天性纯良,感情要好,就算是老大继承家产,也不会亏待他们母子。何况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认为是对他们好的,未必是他们想要的。

人啊,要知足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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