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说她遇见了鬼！
就很搞笑，我怎么可能见鬼？
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有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真诚的虚伪的……
然而遇到我，无不例外，所有人的面具都将被我亲手摘下，无论什么原因！
我是一名警察，我遇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同样地，我也看过千万种光怪陆离的故事。
每个人的故事都不尽相同，却也大同小异。
我生活在鱼龙混杂的背景中，需要时刻保持清醒。
所以身处最黑暗的地方，使我练就一双火眼金睛。
在人海中，只要随意一瞥，至少发现三个小偷。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确信也有旁人发现了他们，但是只是摆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其实他们的做法是对的！
出门在外，保护好自身安全才是第一步。
因为你并不能确定那些人携带着什么样子的武器，所以我会建议人们冷淡一点。
既然有选择善良的权力，也该有战胜邪恶的本领，如没有，就不要动！
不然，为什么要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为别人的过错买单？
晚上九点多的月亮最讨人喜欢。
稀疏的云层缠绕在月亮周围，凉风吹来，树枝摇曳，近乎唯美。
走在月光下，我觉得浑身一阵轻松。
此情此景，不正是吸血鬼的活动时间？
当然！
不止吸血鬼，也有替死鬼、色鬼、红衣女鬼、酒鬼、赌鬼……
至于鬼，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
但我向来是不怕，不然我也不会干刑侦这么多年。
遇到它敬而远之，实在不行烧点纸钱送点酒，没准它还会护你一时安康。
可是人呢，鬼哪里有人可怕？
王雨是我的同学。
她喜欢干净，每天都会早起一会儿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再上班，晚上必定会在浴室里泡上一会热水再去休息。
可是今晚，今晚她觉得有点儿异乎寻常的困倦。
刚闭上眼睛，就看见一座荒废的古庙立在雪地上。
王雨大脑一片空白，任凭她如何努力去想，也想不起半分关于古庙的记忆。
雪花纷纷扬扬飘着，落到王雨的身上，她感到一阵寒意。
她正准备去古庙遮风挡雪，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回身一望，见一个穿黑衣服的老人，背着一筐煤炭，微笑说道：“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王雨觉得老人很面熟，似乎小的时候见过，却偏偏想不起来是谁。
老人又说：“好多年了，上次见你时你才几岁大，那一次你还哭着鼻子，死活赖在地上，非要到学校上学去。以前肥肥胖胖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在袖子上，没想到现在亭亭玉立，比以前美多了。”
王雨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老人是自己的贵人。
当时在小村里想上学很不容易，父母摸黑早起送孩子上学，一来一回几个小时才回到家，刚到家没喘口气学校又该放学了。
所以，村子没有几家人愿意送孩子去十几里路的外面读书。
王雨的父亲和村里其他人一样，希望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安安分分过日子，等到女儿一大，随便找一门亲事自己好抱个外孙，所以对上学的事情当然不会愿意了。
王雨能够有今天，离不开眼前的这位老人。
那天老人路过村子，看到王雨赖在地上要去读书，便停了下来把王雨抱了起来，仔细端详一会，转过身对她的父亲说，这女娃子是富贵的命，是天上下凡的仙女，这里绝不会是她的归宿。
对于老人的话，王雨的父亲深信不疑。
原因无他，老人是村子里的风水大师，他的祖上曾给皇帝老儿占过卦，据说是因为泄露天机太多，导致自己后代子孙的福泽都受到影响了，这才逃到村子里生活躲避厄运。
王雨的父亲听到老人这么一说，眼睛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明亮，再看自己的女儿，又觉得自己的女儿莫名可爱了起来。
自然而然，后来甘愿送孩子上下学。
王雨对老人的出现感到十分意外，她问：“爷爷，您怎么在这啊？”
“我啊？我是观音菩萨派来的，怕你在这凡间迷了路，找不到回天庭的方向。”说着，老人拉着王雨的手直往古庙里走：“外面风大雪大，进庙里取取暖。”
可是王雨一碰老人的手，就感觉像是掉进了大海里，毫无防备的鼻孔被灌入了大量的冰水。
此时，她心里一惊，突然醒了。
而泡澡的水，早已凉了。
从九月份开始，王雨每周都会去酒吧坐坐，有时候是自己一个人，有时候却是工作需要。
在以前，她向来是滴酒不沾的，甚至对醉醺醺的模样很是反感。
可是这些日子里，她发现偶尔的小酌会让她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和刺激。
工作之后，王雨在4s店提了一辆车，三十多万。
一来方便工作，毕竟挤地铁也不是长久之计。
二来接待客户，没有个车也不行。
当然，最主要的是回老家也可以为父母长长脸。
因为贵人的一句话让她有了上学读书的机会，可是村里的人并不这么认为，经常有多嘴的女人劝她的父亲说女儿是泼出去的水。
有在王雨面前肆无忌惮地说的，也有在王雨身后小心翼翼地议论她的。
总之，在上学的那几年里，王雨心里最烦最讨厌的莫过于她们这些闲着论别人家长别人家短的老女人。
所以王雨从小就告诉自己，自己长大绝不能像这样，自己目光短浅却以为天地只有这么大。
去年新年的时候，车还没进村就已经有人注意到她。
漂亮的小汽车吸引不少小孩子，在田里干活的老人也放下了手头的事情，痴痴望着慢慢驶来的小汽车，心里想着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有福气。
在门口晒着太阳做针线活的几个老妇人，议论纷纷，其实心里羡慕不已，嘴巴却不饶人。
“你想想，一个女人能干什么事挣钱？”
“什么事啊？”
“能有什么事？出去卖啊，不光彩的！”
各种流言蜚语就像是一只只蝴蝶，飞到各家各户。
别人家喜气洋洋地吃着团圆饭，他们家的气氛压抑得一点过年的样子都没有。
现在王雨经常去酒吧。
她不愿意说话，觉得是件浪费时间的事情，因此借酒消愁便成了常有的事。
她曾在健身房里认识了一个改变她一生命运的人，一个叫林凡的大男孩。
当时林凡刚从跑步机下来，在一边做拉伸动作。
他看着几个香汗淋淋的美女，心旷神怡，尤其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子，更是让他蠢蠢欲动。
对，那就是王雨。
林凡人在休息区心却飞到了球场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马尾女孩，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上去搭讪，意外却发生了。
那个女孩在转身时崴到了脚，失去重心狠狠地摔倒在地。
林凡本来就一直关注着她，一看见动作不对便立刻跑了过去搀住她，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小腿的酸痛了，只感觉到她的手好柔好软。
听到她的同伴跑过来喊：“王雨，你没事吧？”
他便马上记住了这个名字。
扶着王雨到休息区，她的同伴递来一瓶水却被林凡接住，又转身把水递给她。
看着王雨喝下水，林凡抿了抿嘴唇，咽了口唾沫，问伤得严不严重，用不用去医院？
王雨摇摇头，揉揉受伤的腿，突然觉得有点头晕干呕，便皱着眉头说不用了，向林凡道完谢就和同伴回去了。
林凡发现她的眼睛又媚又亮，刚刚说话的时候语气里还透着忧郁，居然有一种病态美。
随后在酒吧，王雨也会时常遇到他。
林凡说古人以诗会友，咱们就以酒会佳人，然后便是喋喋不休地说着身边或娱乐圈里的新鲜事，见王雨自顾自喝酒但也没有厌恶的意思，就越来越慷慨激昂。
久而久之，酒吧里有王雨的地方也必定会在她身后看到林凡的影子。
他说他要做一名合格的护花使者。
林凡个头不高，一米七五左右，生得一张娃娃脸，说话时声音小心翼翼，生怕会惊扰到林子里的小鸟似的。
王雨看着这个大男孩人畜无害的样子，渐渐放宽了心，有时在林凡的身上会闻到一股香水的味道。
这种味道并不是每次都能遇到，却每次能让她感到舒服和满足。
于是王雨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林凡说上两句。
以上这些是我在和王雨聊天的时候，得到的信息。
眼前的她总是带着些倦容，她告诉我说这些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梦境携带着悲伤侵进她的身体。
午夜时分，被突如其来的悲伤惊醒也是时有的事情。
我拍拍她的肩膀，宽慰说：“一定是你男友刘小天的事情给你的打击太大了，其实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看你，从小村一步步打拼到今天，什么苦没和委屈吃过？”
一听到刘小天的名字，她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委屈，一下放声痛哭起来。
我递给她纸巾，说哭出来会好很多。
刘小天是她暗恋已久的人，尽管同事们不下十次的怂恿她，她却始终不敢迈出第一步。
可天不遂人愿，刘小天遭遇车祸抢救无效死亡了。
她现在有了勇气，只可惜不再有机会。
其实刘小天的车祸有很大的疑点，我想是有人蓄意谋杀。
可是没有有力证据，所以这只是我的直觉。
我知道，王雨的内心是极度自卑和软弱的。
她刚毕业，幸运女神的微笑就倾向了她，但王雨没有丝毫的有恃无恐。
因为她害怕，怕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
所以她不会把情愫表现在脸上，而是选择深埋心底。
当刘小天向大家介绍他的女朋友的时候，我不知道王雨又是以何种方式保护自己，但我知道，她心里绝对不会好受。
不到半分钟，王雨已经止住了哭泣，因为周围还有人在。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她的家里，可是我闻不习惯客厅里的香味。
她说那是供香的味道，是拜菩萨的，也有安神的作用。
我并不认为点一支香会解决她的悲伤，或许这尊菩萨才是王雨精神的寄托吧。
可是我实在不习惯这个味道，它并没让我的身体感到不适，却令我十分讨厌，而是一种出自本能的讨厌。
我不忍心说什么，只想赶紧出去，出去净化我的肺。
于是第二次我约了她到咖啡馆见面，在家里我看得出王雨的精神状态勉强算好，然而一出门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第三次约王雨见面的时候，我便坦言道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车祸，我觉得我已经掌握了关键证据。
王雨说，“是的，我也那样觉得！”
我继续说，这可能是蓄意谋杀。
她愣了愣，点头。
我刚要说下一句，王雨突然抬起头，红着眼睛说：“我知道凶手是谁，是一只鬼，是一只小鬼做的！”
林凡的出现打破了王雨往常平静的生活，犹如波澜不惊的水面刮起了一阵海风，波光粼粼的样子煞是好看。
现在，王雨越来越习惯有林凡的日子，在酒吧里也愈发陶醉在美酒之中了。
有他在，王雨会觉得很安心，尤其是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好像是阳光照射在海洋上的味道。
她恍惚觉得自己站在彩虹之巅，耳边是风声温柔的呢喃。
王雨的房间好久没收拾了，被子、枕头随便摆放着，厨房里满是残羹馊饭的味道。
有一天，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无神，萎靡不振。
她翘起嘴角努力想做一个微笑的表情，但是却觉得镜子里的自己笑得很难看。
于是，她向公司请了小长假，回家为父亲办理丧事。
父亲的死对她来说太过于突然，至少她是这么觉得。
可是回想到父亲生前的一句“树离了根还能活吗”话，王雨隐约感觉到父母一定隐瞒了她什么。
她问母亲，可是一提起父亲，母亲的泪水就模糊了眼睛，声音也哽咽了，说不出话。
母亲不语，她就去问村里的人，可是村里人看她的眼神里充满着不屑和厌恶，就像面对一个浑身散发恶臭的乞丐。
也不对，他们从不会嫌弃这些。
只是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在她的幼时，自从父亲送她去学校读书的那天开始，她就时常能感受到这种气息，有人尖酸刻薄对她冷嘲热讽，有人对她充满敌意，甚至不需要什么理由。
如今，数年前的一切仿佛在瞬间如洪水般朝她涌来，她试图用身体抵挡这些洪水猛兽，可是毫无作用。
这使她很苦恼，自始至终，她都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
父母大字不识，她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让自己成为父母的骄傲，她做到了。
可是父亲常常对她说做人不能忘根，她记住了，她每年都会回来，每次都会把外面的世界带回来。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为什么这么多人讨厌她？
她看着镜子中自己颓靡不振的样子，一拳打碎了镜子。
王雨回到公司，却得知刘小天新谈了一个女朋友——洁，是公司的财务经理。
可是她的心情已经起不了什么波澜了，她平静地走到办公室向公司请了长假回去休息，她十分清楚以目前自己的状态留在公司只会越搞越乱。
平时的她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为的就是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更何况是现在，休假对她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她又觉得自己不可原谅，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而爱情更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道理她都明白。
可是她只觉得心里难受，身体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东西，就仿佛是身体的某一部分遗失了。
最近一段时间，林凡在酒吧和健身房都等不到王雨，他并不知道她的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在王雨的认知里，这个大男孩似乎没有什么时候是不快乐的。
她一进门便脱下了高跟鞋，在一把椅子的边上坐了下来，她将两膝紧靠在一起，把刚刚被镜子碎片划伤的双手放在大腿上。
她想起了早前那个梦，她想到贵人握着她的手走向古庙，似乎现在还没有睡醒。
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隐隐作痛的手掌，使她意识到一切是真实发生而非梦境。
这些天的晚上她总是会失眠，每当深夜里失眠的时候她都会回想一下前一天晚上做了什么事情，吃了什么东西。
她甚至换掉了被子，新买了睡衣，却无济于事。
凌晨二点十二分。
王雨正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努力地入睡时，手机的屏幕亮了，是林凡打来的电话。
早前林凡发过很多条微信，无一例外都被她删掉了。
现在看到林凡的电话，王雨的心里居然生出些期待。
是的，她的身体期待着见到林凡。
“喂？”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真的很抱歉我现在才知道，你还好吧？我知道你很难受，没事的，什么坎儿我们都能过去，我们为活着的人而活，不是为死去的人而活着。王雨，开门吧，我在你家门口。”
“什么？”
她打开门，看见那个生着娃娃脸的大男孩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瓶黑方威士忌。
看到她，他小心翼翼地说：“我见你在酒吧经常点这种酒，我就带来一瓶。”
王雨惊喜多于意外。
“把心中的情绪哭出来就好了！”林凡是这么和她说的。
王雨确实也这么做了。
今晚的酒她觉得格外地有味道，闻着林凡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她不仅倦容顿消，更有一种精神焕发的感觉。
王雨回过神，发现自己正在一片烟云迷雾之中，已不见林凡的身影，她依旧往肚子里灌着酒，有羽化登仙的既视感。
她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回过头，看到的是小时候的算命老人。
老人张口说，跟我回去吧，这里太脏了。
王雨哭了，哽咽着。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突然闯进来的男子拽走了。
是刘小天，是他！
男子笑着把王雨抱到床上，王雨一把抱住男子不肯松手，头埋在他的胸前哭出声来。
是委屈的泪，也是幸福的泪。
等王雨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她睡了好久，她感到很舒服。
环顾房间，只有几个空酒瓶和两个杯子证明着林凡来过。
第三天，王雨收到一个快递，寄件人写着林凡的名字。
她拆开一看，发现里面只有几支香和一张纸，上面写着一句话：这几支香是我从老家带过来的，它的安神作用很好。
“你并没有等到他回来是吗？”我见王雨的情绪临近崩溃，便开口抢在她的前面把事情的结果说了出来。
林凡当然没有回来，而是在机场被我亲手抓到了。
一个一向以温文尔雅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实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当初在王雨提起那几支香的时候，便证实了我的猜想。
母子香，是一种新型毒品。
它和一般的毒品不同，母子香不会使人沉迷上瘾。
但是这恰恰是它最可怕的地方。
只有“香”和“水”混在一起使用的时候才会产生反应，所产生的效果完全是在透支身体。
你的身体越强壮，你所得到的快感就越大。
林凡本身就是个瘾君子，在日常生活里他就把毒品当作食物，一般人误食一两次也没有关系，因为你缺了一支“香”。
王雨就不一样了，在他和王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把藏了毒品的水给王雨喝下了。
随后，又把“水”洒在身上，不断接近王雨，等到她习惯了这种环境便把香给她。
事实上，“水”根本就没有味道。
她闻到的香水味完全是大脑所产生的幻觉。
从健身房的第一眼起，林凡便想得到她，这个念头充斥着林凡浑身上下。
于他而言，王雨父亲的死就是一场东风，这个时候是王雨意志最薄弱的时候。
林凡在打听此事时又意外得知她暗恋已久的人有了女朋友，这更使林凡抓住了时机。
我看着王雨浑浊不堪的眼睛，告诉了她这些事情。
我相信王雨自己潜意识中也嗅到了阴谋，她又坚持告诉我说她在家里养了只小鬼，是那只小鬼害死了小天和何欣洁，让我快去抓鬼。
“不，你家里没有鬼。”我回答她。
“不可能！是我家里养的小鬼害死了小天！”王雨惊恐地说出了这句话。
我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她，那只小鬼实际上就是她自己，是从镜子里走出的自己。
为什么别人都有人爱有人陪？为什么只有你这么努力却什么都得不到？为什么你的亲人离你而去，你的村人也对你充满敌意？
王雨的脑海里冒出的这些声音，使她的恐惧和自卑被放大到了极点，被嫉妒和愤怒冲昏了头脑。
那一晚，王雨看到的男子并不是刘小天，而是林凡，刘小天是她在吸食毒品的时候所产生的幻觉。
林凡准确地把握好时间，这也说明林凡绝非第一次做。
我一直不明白。
鬼历尽千辛修炼，不过是想变人。
而有些人却想方设法，装神弄鬼。
王雨或许真的是天上的仙女，只可惜魔鬼的爪牙在天使尚未成长之前便伸向了她。
最终那扇天使羽翼被乌烟瘴气所污染，天界之门也因此紧锁。
其实，有时候我宁愿世上有鬼……
因为不要说这个世界上没鬼，就算有，也没有人心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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