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末年,天下大乱,各种反贼趁机掳掠妇女、财物,各地受辱的妇女,不计其数。

其中,有些女子矢志不屈,自刎受戮,此乃千里挑一;

还有的开始勉强失身,后又投河自尽,在当时算作中上;

又有身随反贼,寄信还家,劝夫取赎的,也算有还乡之心,勉强称作中下;

更有甚者,跟着贼人,吃香喝辣,丈夫取赎,誓不相认,这在当时称作下流淫妇。

如今说一个奇女子,虽不能说是坚贞守节,但她的所作所为,比忍辱报仇还要精彩。

(一)

崇祯年间,山东青州府有一位村妇,因丈夫姓孙,家里排行老二,所以人们都称她孙二娘。

这个孙二娘,与《水浒传》中的母夜叉一样,姿容漂亮,体态妖娆,虽说是个村妇,大字不识几个,但却聪慧异常。

孙二娘有一个特点,总是能突发奇思妙想,解决一些人们认为不可能解决的问题,因此深得村里的人们认可。

在孙二娘还没有出嫁的时候,曾经有一个邻居在湖边钓鱼,含着钓钩与人说话,不小心把钓钩吞了下去。

鱼钩卡在嗓子里,线在手中,想要把它拽出来,但怕扯坏嗓子; 想要把它咽下去,可又怕刺坏了胃肠,弄得自己与家人哭笑不得,找了当地的医生,也都束手无策,一时间在当地传为奇闻。

孙二娘听说此事后,对哥哥说:我有个办法,只要照我说的去做,即可把鱼钩扯出来。

哥哥起初不信,但还是走到那人家里,把妹妹的方法告诉人家:

将旧珠灯上的糯米珠,一粒粒拆下来,然后一粒粒穿在鱼线上,一直往嗓子里面推,直到推不动的时候,说明到了鱼钩的位置,然后一手往里面推珠子,一手往外面抽钓线,用力一抽,稳准狠,鱼钩便被扯直,从珠眼里带出来,最后皮肉无损。

那个人家照做之后,果然奏效,无人不佩服孙二娘的巧计。

还有一次,孙二娘有一个嫂子,平时往高处放重物,因为用力过猛,手骨兜住了肩骨,两手朝天,再也放不下来,稍微活动一下,便疼得要死要活。她的丈夫四处求医,也没有解决的办法。

孙二娘献计,对哥哥说道:要想把手放下来难,只有把衣服脱去,叫人揉一揉手骨才能好。这时,需要几个男子围在她的身边,让他们的阳气蒸一蒸,筋脉才能活络,只是怕嫂子害羞不肯。

哥哥说:只要能治好病,哪里还顾得了脸面。于是,只好把叔伯兄弟请过来,围在妻子身边,把她的上衣扒下来,用力揉了一会儿上肢,但是没有奏效。

孙二娘说道:四肢是相通的,既然只揉手骨没有用,需要把她的下身也脱了,再揉一下腿骨,包你一揉便好。

哥哥走过去,就要解嫂子的裤带,妻子大叫:使不得,使不得!

妻子用力一挣,两手不觉向下,紧紧捏住裤腰,虽说疼痛,但是手立即好了,孙二娘走进去说:恭喜嫂子病好,不用脱衣服了。

原来,当初孙二娘那些揉四肢、借阳气的话,都是为了哄骗嫂子,知道她在男人面前绝对会害羞,肯定会不顾疼痛地去挣扎,结果手便复原了。

当然,这些奇招儿不知道有没有科学依据,但确实凑巧把人都治好了,人们因此亲切的称呼孙二娘为“女诸葛”,有什么麻烦事都来请她帮忙。

当年,流贼作乱,青州也未幸免于难,男的要杀,女的要淫。

凡是长得丑的,奸淫之后便会扔下,稍微有几分姿色的,侮辱之后还要带到兵营。

人们听说此事后,许多妇人来向孙二娘请教。

孙二娘说:这种事情,是天灾人祸,想躲是躲不过的。众人一听,都傻了眼,只好回家与丈夫痛哭,准备好绳子、剪刀,做好以死相拼的准备。

且说孙二娘与丈夫非常恩爱,丈夫对她说:现在到了生死别离的时候,真是舍不得你。

孙二娘说: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若是被他们抓去,决不会忍辱偷生,也肯定不会轻生而死。

我肯定要尽我全身之力量、平生之智慧与他们周旋,若是实在不行,我便以死殉节;倘若有一线生机,我肯定会逃回来找你。

等流贼来了的时候,你自己赶紧逃命,千万不要因为挂念我,而最后弄得两败俱伤。

说完,两人抱头痛哭。

过了一会儿,孙二娘擦干眼泪,从床头摸了几块破布藏在袖子里;又拿了一点碎银子,让丈夫到生药铺去买一些巴豆。

丈夫问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买巴豆干什么?

孙二娘说:你别管,我自有用处。

其实,众人并不相信孙二娘会坐以待毙,都在盯着她家里的一举一动,当听说孙二娘带破布,又让丈夫出去买巴豆时,把人们都弄糊涂了。

丈夫买回巴豆后,孙二娘去壳敲碎,把果肉藏在衣服里,然后让丈夫先行躲避,自己在家里精心梳洗,艳妆等待流贼的到来。

(二)

没过多久,贼兵赶到,竟然发现孙二娘这样一个尤物,纷纷上去东拉西扯。这时,有一个魁梧的贼头走过来,贼兵纷纷避开。

孙二娘见状,知道此人是个头目,便跪下道:官爷,求您收下我做婢妾吧!

贼头有些受宠若惊,从来没有见到如此主动的,赶紧上前扶起她,说道:

我掳过这么多女人,没有一个有你这样的美貌和风韵!你若是肯从我,我愿意与你结为夫妻,哪里还能让你当婢女?可是万一你被别的大头目看上,把你从我这里抢走,怎么办?

孙二娘说:这个好办,我把头发弄乱,在脸上涂抹上锅底灰,他们只要看见我的丑态,肯定没有任何兴趣。

贼头大喜,一把搂过孙二娘,说道:初见即如此有情,等我们日后做了夫妻,你肯定是个疼人的好媳妇儿!

忙活了大半天,孙二娘在贼头的照顾下,顺利躲过了其他贼头的盘查,然后被单独关在一间空房里。

过了一会儿,贼头又送过来几个妇女,都是孙二娘的邻居。然后贼头对她说道:这几个女人,送过来给你做丫鬟婢女!

晚上,妇人们烧火做饭,伺候贼头与二娘吃了晚饭,洗了手脚,二娘也非常配合的脱衣服上床睡觉。

贼头一见,满心欢喜,赶紧上阵,但没想到碰到了一块破布,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孙二娘说:不瞒你说,我今日恰好来了月经。

贼头不信,扯下破布一闻,果然异味难闻。

孙二娘趁机说道:女人若是经期行房,肯定会做下病根。你若不想与我做长久夫妻,我今晚也拦不住你。你若是想与我生儿育女,最好还是等我几夜,何况这里还有几个替身,何必拿我的健康来取乐?

贼头一听,略有遗憾地道:说得也是,我先去找她们。

孙二娘又媚笑道:我见你强壮风流,心里非常喜欢你,只是无奈目前身不由己。你先与她们去取乐,然后睡觉再来找我,我们皮肉靠一靠,也是夫妻的情分。

贼头点头称是,特别是听了孙二娘这两句肉麻的话,自己反而成了情感俘虏,对孙二娘深信不疑。

你以为孙二娘真是来月经了吗?

其实,这是“女诸葛”初出茅庐的第一计,她预先准备好的破布,本来就是行经带,所以自带血腥气。

因为孙二娘清楚,只要躲过第一夜,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于是,贼头过去找那几个妇女,便放出打仗手段,一来为了解决不能临幸二娘的郁闷,二是为了向二娘展示手段。

而那几个妇女,也不是什么贞洁之人, 见贼头长得魁梧标致,竟然丝毫没有反抗,预先准备好的绳子、剪刀,早已抛在脑后,甚至出现了几人争锋夺宠的局面。

而孙二娘在另一边,也一直没有睡觉,不是因为吃醋,而是留心打听贼头说什么话。

只见贼头喘息平定之后,问道:你们的银子和首饰都藏在哪里?

那几个妇女,有说有的,有说没有的,孙二娘便一一记下了。

过了一会儿,贼头爬上床,过来找孙二娘,问道:你丈夫的本事,与我相比怎么样?

孙二娘说:不及老爷十分之一。他不但本事不行,相貌和性格也都不如你,看来我是因祸得福了。

只是我担心你戎马生涯,整日跟你担惊受怕,像你这样有本事的人,在哪里混不到一口饭吃,何必要过这种提着脑袋、刀尖舔血的日子呢?

贼头回道:我也知道此事不好,但无奈世上银子难赚!我想借此掳些金银,日后当作本钱,然后便洗手不干。

孙二娘说:那你已经攒了多少金银了?

贼头道:乱七八糟的加在一起,大约有两千两吧!若再抢一些,凑够五千两,我便与你去安心当财主。

孙二娘说:只怕你这些话是骗我的,你若真的肯改邪归正,不要说五千两,就是一万两,我也包你弄到手。

贼头一听,还有意外收获,顿时来了兴致,问道:一万两银子?藏在哪里?

孙二娘说:六耳不传道,今晚人多眼杂,不便告诉你,等我们明天晚上再商议此事。

贼头虽说心中不快,但还是勉强熬过一夜。

(三)

第二天晚上,贼头为了打听银子的消息,故意把那几个妇女支开,自己与孙二娘单独睡一个房间,刚上床便问二娘:那一万两银子在哪里?

孙二娘撒娇道:你们男人最爱负心!现在说是与我做夫妻,恐怕银子一到手,又要去找别的女子做财主婆了。你若是真想与我做长久夫妻,必须先发个誓,然后我再告诉你。

贼头一听,麻溜下床,对天跪下道:我后天若有违背,让我死于乱棒之下。

二娘赶紧把他扶起来,说道: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家公公是个有名的财主,死后把家产都传给了我的丈夫。丈夫生逢乱世,怕东西有所闪失,有违祖宗所托,便把值钱的东西,大约有一万两,都藏在一个地窖里。我们一起去把东西弄出来,相信一辈子也花不完。

贼头说:恐怕被人抢了先!

孙二娘说:地窖只有我与丈夫两人知道,昨天我亲眼所见丈夫被杀,如今也就只有我一人知道了。

更何况那个地方偏僻,一般人根本找不到。只是现在我自己不好去,恐怕被人认出。你可以把我寄在一个亲戚家里,我告诉你那个地窖的位置,你自己去取。

贼头说:我们当流贼的,哪里有亲戚可以托妻寄子?况且那个地方太生疏,让我到哪里去找?你最好还是与我一起过去。

孙二娘说:若是这样,我们最好化妆一番,装成一对乞丐夫妻,一路上乞讨而去,这样别人肯定认不出我们。

贼头说:如此最妙。既然要扮作叫化子,现在这些东西都不能带了,寄放在哪里?

孙二娘说:这个好办!我们将东西捆做一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与你抬去扔在深水里,只要记得地方,等到把那一两银子取回来,然后再来此处,捞出一起带走。

贼头高兴,把她搂住,既夸她漂亮,又夸她聪明,还夸她有情意,说道:我前世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才让我遇到你这样一个贤内助!

当晚,二人和衣而睡。贼头料想明晚孙二娘月经肯定过去,便预先养精蓄锐,准备明晚好好奉承一下财主婆,因此今晚现也不去找那几个妇女。

过了两天,他们路上遇到一对乞丐夫妻,贼头逼他们把衣服脱下,交给孙二娘说: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行头。

贼头顺便问孙二娘:你干净了没有?

孙二娘竟然说:干净了。贼头听见,眉开眼笑,摩拳擦掌,只等晚上追欢取乐。

可到了午后,孙二娘躺在床上,忽然叫疼,贼头着急,问她哪里不舒服,孙二娘说:不知道为什么,下身突然生出毒疮,肿得像碗一样,而且浑身忽冷忽热。

贼头忙问:长在哪里?

孙二娘指着裙带之下,贼头惊道:这里是我的命门,怎么突然生起病来?

贼头怕孙二娘使诈,不相信事情这么巧,便上前掀开一看,见果真如孙二娘所说一样,贼头心痛不已。

原来,这也是孙二娘的计策,她知道今夜肯定躲不过,预先拿出几粒巴豆,挤出油来,在下身抹了一把,原来这东西非常厉害,细嫩的皮肤只要一沾着它,立即就会肿起来,孙二娘曾经见有人验证过,所以预先准备在身边。

这一晚,贼头搂住二娘一起睡,说道:我拼命忍了三晚上,指望今晚与你洞房,谁知又突生意外,让我怎么活?

孙二娘只好舍本逐末,为了保全自己,不得不牺牲一些东西。而贼头因为忍不住碰了一下孙二娘,也肿了起来,吓得贼头再也不敢乱动。

两人睡到半夜,贼头叫醒二娘,说道:现在人们已经睡熟,我们好做事了。

于是与孙二娘一起,将白天打好的包裹,一起抬去扔在了一个长条桥下,两人记了桥边的地方,又认了一下岸边的树木。

回去之后,两人换上乞丐衣服,带上几两碎银子,瞒着众人,悄无声息的走了。

(四)

走到天亮,已经离贼营有三十里地,两人找了一个小店吃一口饭。

孙二娘趁贼头不注意,把一粒去壳的巴豆碾碎,搅拌在饭里。

贼头吃下后,不到一个时辰,但开始腹泻不止,走了不到两三里路,竟然停了十几次。到了晚上,贼头还爬起爬倒,拉个不停。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孙二娘又给贼头加了半粒,短短两天的时间,一个魁梧精壮的汉子,便被折磨得脸色蜡黄,路也走不动,话也没力气说,更别提什么花花草草的事情了。

贼头心想:女人跟着男人,不过图些枕边的快乐,她前两夜因为行经,后两夜又生肿毒,如今她没事了,我却得了痢疾,确实对她有愧,本想应付一下他,无奈确实力不从心。

贼头心里非常过意不去,谁知孙二娘就是为得防此事。

自从贼头病后,孙二娘更加殷勤服侍,有时贼头来不及下床,屎尿弄脏了被褥,孙二娘也一点都不嫌弃,把贼头感动得涕泪横流。

贼头哭道:我与你虽有夫妻之名,但并无夫妻之实。我得了这种龌龊的病,你不但不厌恶,反而这么伺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样感谢你才好!

孙二娘也不提别的,只是好言抚慰了他一番。

次日,他们走到离孙二娘家里很近的地方,在隔家二三里地的一处古庙住下。吃饭的时候,孙二娘又给贼头加了一粒巴豆,贼头拉得起都起不来了。

贼头气若游丝的说道:我如今元气泄尽,凶多吉少,你若是对我有情,赶紧去给我买些药来,否则我真得要死了。

孙二娘说:明早我便去买药。

第二天一大早,孙二娘便以买药为名,径直回到自己家里。丈夫开门,正好碰见孙二娘回来,把丈夫高兴得手舞足蹈。

丈夫问孙二娘:你怎么逃回来的?孙二娘把欺骗贼头掘银起窖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丈夫知道妻子是骗了贼头脱身,但还不知道她原封未动。于是对妻子说道:既然贼头就在附近,待我去杀了他。

孙二娘说道:不着急,他对我还有用处。现在你赶紧去某处的一个长条桥下,深水之中有个包裹,里面有两千多两金银,你快去取回来吧!

丈夫早就知道妻子的手段,对她的话一直深信不疑,赶紧快马加鞭地去取银子。

而孙二娘随后到药店去买了一副止泻药,拿回庙中给贼头吃了,贼头这才好了一些,只等养个三四天,便准备去挖大窖。

孙二娘说:想要挖窖,少不得要用镐头,现在我到铁匠铺里买一把。

于是又以买镐头为名,回到家中,见到丈夫已经把桥下的包裹取回,说道:如今可以对他动手了。只是不可鲁莽,必须按我的计策行事,不可错掉一步。

说完,便换了衣服,坐在家中,再也不去庙里了。

(五)

孙二娘的丈夫,心怀辱妻之恨,拿了一条铁链,找了两个帮手,去庙里找贼头算账。

三人进到庙里,大喝一声:贼奴,你受死吧!

贼头见有人闯进来,吓得魂不附体,但因为大泻初愈,无力反抗。

只得任由孙二郎捆了,被连拖带拽的拉到集市上,孙二郎把大锣一敲,高声喊道:各位邻居,都来看杀流贼!

众人听见,都赶来看热闹。

孙二郎把贼头捆了,高高吊起,手拿一条皮鞭,一边抽一边问道:我的妻子被你掳去,惨遭奸淫!

贼头说:我掳的妇人太多,不知道你家的是哪一位奶奶?

孙二郎道:同你一起来的孙二娘,便是我的妻子。

贼头说道:她说亲眼见自己的丈夫被杀,怎么还活着?看来她一直都在骗我。但是有一点,我确实掳了她,也确实与她一起回来,但我与她之间清清白白,你可不要冤枉了我!

孙二郎说:狗贼奴,你与他同睡了十来夜,竟然还敢说清白,谁会信你,你糊弄鬼呢?说完举起鞭子便抽。

贼头挨了几鞭子,喊道:这其中有个缘故,让我向你细讲。

众人也都说道:先等他招了再打也不迟。

孙二郎放下鞭子,只见贼头说道:我见孙二娘长得漂亮,想娶她做妻子,对她十分疼爱。头一晚与她睡,她在腰下夹一块破布,说是行经,那一晚我与别的妇人同睡,绝对没有动她。

第二晚又熬了一夜。到第三夜,本想与她同睡,可是她的要紧处却长起毒疮,又动不得。到第四天晚上,肿毒才消,可我又开始拉痢疾,一天一夜得拉个几十次,连走路说话都没精神,哪里还有力气做那事?

说实话,自从出走泻到至今,虽然同行同宿,但确实没有任何不轨之事。你若不信,回去问问你家妻子便是。

其中有几个人对孙二郎说道:对了,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初你说孙二娘从床头带了一块破布,又让你去买巴豆,原来是这个用途。看来,你的妻子确实没有受他奸污。

这时,也有妻子被掳走的,问贼头:前些天掳去的那些女人,有几个守节的吗?

贼头说:除了孙二娘这一个,再要半个也没有。那些自称拿绳子、带剪刀的,也都没有拼死,都同我睡了。

问的人听了,知道妻子已经被淫,不好意思当面发作,气得面如土色。

孙二郎此时举起鞭子,准备开始抽他,只见贼头又求饶,说道:爷爷,我有两千多两银子送给你,饶了我的狗命吧!

众人问:银子在哪里?

贼头便招出当日沉银的地点,众人有些蠢蠢欲动,但孙二郎道:那些都是你掳掠来的,我可不要这种不义之财,只想为万民除害!

刚才那些问话的人,也都痛恨这个贼头,齐声道:必须为民除害!

没等孙二郎动手,众人你一拳,我一棒,没用了一刻功夫,贼头便被活活地打死了。

有些贪心的人,心里还惦记着贼头那二千两银子,于是瞒了众人,连夜赶到河边去摸淘,结果费尽心机,没有任何发现。

从头到尾,孙二娘便把贼头玩弄于股掌之间,特别是最后这一招,最为精妙。

孙二娘在路上,想弄死贼头的机会很多,但她偏偏要把贼头留给丈夫处置,更是想借贼头之口,来保全自己的名誉。

如果贼头死在路上,孙二娘一人回来,即使说自己没有被贼头奸淫,别说众人不信,连他丈夫都觉得她是假撇清,那时真是百口莫辩,许多人就是这么被冤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