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沙特投资大臣法利赫公开表示,“沙特愿意与世界各国都发展长期的经济关系,而不会偏重对华关系。目前沙特与中国的贸易额,相当于美国和欧盟的总和,中沙贸易关系远远超出了与能源有关的事项,但美国仍将是沙特长期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最大投资合作伙伴。”

从沙方这样一番话可以看出,沙特的风向似乎有变。不过从更深层次来看,这种变化并不是沙特要违背与中方达成的共识,更不是要给沙中关系开倒车,而是把之前一段时间开始显得冷淡的沙美关系,重新升温了。也就是说,沙特在中国的斡旋下实现与伊朗关系正常化之后,开始回头修补一度降温的沙美关系。

沙特投资大臣法利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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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特投资大臣法利赫

沙特曾是美国可靠的安全伙伴,由于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因俄乌冲突而与俄罗斯对立,石油减产也凸显美沙的能源政策出现明显分歧。俄乌冲突爆发以来,美国试图凭借制裁与制定价格上限,让俄罗斯的收入锐减,但以沙特为首的石油输出国组织及其盟友(OPEC+)至今的若干举措,在去年大多数时间都支撑了国际油价。

就在上个月,沙特、阿联酋、伊拉克等OPEC+成员国宣布,自5月起到年底,每天将减产115万桶石油。其中,沙特作为世界第一大储油国和石油出口国,带头每天减产50万桶。这是沙特继去年10月决定每日减产200万桶石油,让来中东求油的拜登“颜面扫地”后,再一次宣布减产,估计会让美沙关系更为紧绷。

但实际上,欧佩克减产伤害的主要是石油进口国。对美国的伤害并不大,因为美国虽然同样进口石油,但也出口天然气,有办法减少损失。所以,我们不应该只看到沙特不听美国的话,而看不到减产同样对其他石油进口国不利。

拜登去年访沙,受到王储穆罕默德的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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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去年访沙,受到王储穆罕默德的接待

如今,沙特的这种变化,是正常的对外政策调整,就像法利赫所说,美国“还是沙特的长期战略伙伴,以及最大投资合作伙伴”。基于“石油换安全”的美沙联盟已经存在了近80年,现在美国在沙特有驻军,向沙特提供了大量武器装备,所以沙特是不可能放弃与美国的盟友关系的。

长期以来,美沙同盟关系的基础都是共同利益,而不是共同的价值观。沙特需要美国提供安保,美国也重视沙特在地区和能源安全方面的特殊价值。基于“相互利用”的现实利益因素,美沙同盟关系得以维系,双方也都以现实主义为导向处理双边关系,不会听任同盟关系走向破裂。因此,尽管在意识形态、制度、宗教方面,两国都存在差异,关系也多次受到冲击,但都没有走向破裂。

经历过“911事件”、“卡舒吉事件”,目前的美沙关系已经形成了一套比较成熟的调节机制,以确保双方适时地化解矛盾。未来美沙关系仍将是合作多于分歧,并在磨合妥协中向前发展,应对共同威胁仍是美沙同盟关系的恒久命题。

白宫国安顾问沙利文在发布会上发表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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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宫国安顾问沙利文在发布会上发表讲话

就在沙特强调美国的伙伴地位不久前,美沙高层会谈刚刚结束。美国安事务助理沙利文访问沙特,与沙特、阿联酋和印度负责安全事务的高官会面,而且提出了对标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所谓“中东铁路网”建设计划,通过铁路网络连接中东国家并通过海上通道将中东地区与南亚连接起来。

不得不说,这其中又有着美国试图抗衡中国影响力的算计。而且这个计划的重点并不在铁路,而在于地缘战略和外交争夺。美国要在中东地区复兴冷战思维,试图将其中东政策与南亚政策相协调,从而在中东地区形成一个不同于中国倡议的美国式铁路计划,甚至是蓄意遏制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与美方的基建计划相比,更受阿拉伯国家认同的是中国的“一带一路”。因为中国不会在中东找代理人、也不搞势力范围,谋求填补真空。

沙特西部城市麦加的地铁轻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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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特西部城市麦加的地铁轻轨

美国近期开始积极讨论“中东铁路网”的想法,不排除也是受到了中国促成沙伊和解的“刺激”。不过显而易见的是,美国正在用它不擅长的“本领”,挽救在中东地区不断下降的影响力,美国的铁路计划注定很难实现预期目标。

美国前总统特朗普曾将美国破败的基础设施,比作“第三世界国家”的基础设施。拜登上任后,签署了一项1万亿美元的基础设施法案,但从今天来看,依旧是雷声大雨点小。美国官方数据显示,美国去年至少有1164起火车脱轨事故,意味着美国平均每天有三列火车脱轨。如果说除了所谓的“民主”和“自由”之外,美国还能向中东地区输出什么,那一定是脱轨的自由。

拜登与以色列、印度和阿联酋领导人在耶路撒冷的首届 I2U2 峰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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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与以色列、印度和阿联酋领导人在耶路撒冷的首届 I2U2 峰会上

美国在铁路建设和基础设施方面的表现“不忍直视”。就建设铁路的技术和成本而言,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比中国更有优势。但现在美国为了对抗中国,招揽沙特这样的中东国家建立铁路线网络,多少有点“打肿脸也要充胖子”的感觉,为的是一定要把美国的面子撑起来。中方在向中东推动基础设施建设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互联互通和合作共赢,而美国的想法,除了对抗中国这个所谓的“对手”,其次就是维持美国的全球霸权。

对于中东地区而言,美国一段时间以来一直试图通过“长臂管辖”达成自己的目标,不断挑动分裂,煽动颜色革命,试图“以乱谋利”。这种做法不仅干扰了中东地区的稳定,而且有可能引发更广泛的地区冲突。显然,美国没那个意愿,也不可能给中东国家带来安全,只会把中东的安全形势搞得一团糟。这就是美国在中东所面临的困境。

去年12月,首届中阿峰会在沙特利雅得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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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12月,首届中阿峰会在沙特利雅得召开

相比之下,中国与沙特发展的是不针对第三方的合作,绝不是像美国那样一上来就表示要针对中国的“一带一路”搞新的小团伙,诸如所谓的“I2U2集团”。一直以来,中国把发展与沙特的关系作为整个对外关系,特别是中东地区外交的优先方向。中国始终关注中东局势,推动中阿关系不断升级。中方视沙特为多极化世界中的重要力量,高度重视发展同沙特的全面战略伙伴关系。

去年12月,沙特召开了首届中阿峰会,并以最高礼仪迎接了中方的到访。在此期间,中沙签署了提升双边关系至全面战略伙伴的相关协定,标志着两国关系再次跨入新的阶段。现阶段而言,中美的格局孰高孰低,沙特心中自有“一杆秤”,中方目前在中东地区持续推动的大和解进程,只要沙特和其他国家坚持走下去,必然会获得成功,这也将为中东地区的其他国家提供一种可借鉴、可参考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