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源「花椰菜菜」

活着,就一定会在意些什么。

这种世俗的欲望总会牵动敏感的神经,与其说我讨厌自己的敏感,不如说是讨厌不能周全所有的自己。

可是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做到百分百的周全,换句话来说,我的在意一定会和别人存在冲突。

寒假回家后的第一天,我发现自己之前一直放在床头柜旁边的一本书不见了。

那本书是偶像的自传,是八年前发售的第一批。当然,更与众不同的是,这是我当年中考后语文老师送给我的毕业礼物,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我都很珍惜,放在床头每晚睡觉前都会看一看。

我问妈妈是不是给我收起来了,妈妈一反常态地赔着笑脸让我别着急,而后小心翼翼地告诉我,在我回家的前几天,我哥哥的孩子溜进我的房间,把那本书一页一页撕下来折成了纸飞机。

出于很多复杂的原因,哪怕是亲兄妹,我跟哥哥并不是亲近的关系。对彼此而言,更像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所以我对他以及他的孩子,并没有对待至亲一般的包容度。

妈妈的解释还没说完,我已经一肚子火气,我去质问哥哥怎么回事,他有些心虚地说:“他又不是故意的,一本书而已,我赔给你。”

他自知理亏让孩子给我道歉,随后又补了一句:“小孩都跟你道歉了,别那么小气。”

这句莫名的指责像导火索一般,极度不满的同时突如其来的委屈又漫上心头,本想泼辣回击,一张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止不住地落下来。

撕了我的书,还要怪我小气,不主动的道歉,也一定要得到我的原谅。

恍惚间,我在眼泪里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说起来很好笑,我在过去的每一个成长阶段都被人贴上过“小心眼”,“小气鬼”这样的标签。

小时候在饭局上被亲戚逼问“更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导致我气愤落泪,大人们说我小心眼。

初二被班上的男生当面开黄腔,我直接掀翻了他的桌子, 他们背地里说我玩不起。

在这些或轻或重的“玩笑”片段里,无论我面对的是亲人还是同学,因为我的愤怒和不原谅,我都被旁人赋予小气鬼的身份。

在他们的逻辑思维里,存在一个“不就是,不至于”的语境——

我不就是逗你玩吗?不至于哭吧?

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吗?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甚至当这种逻辑多次出现在我的成长过程里后,我也潜移默化地自我承接下这样贬义的性格特征。是的,连我自己也一度认为,我就是个自我意识过剩的小气鬼。

我开始学着把情绪推向自己的对立面,尝试着柔和面对那些并不好笑的玩笑,他人任何错误的对不起都能换来我的没关系。

人们最擅长把自以为是的改变美其名曰为成长,但其实,我只是学会了讨好别人而已。

讨好背后映射的刻意不敏感,其实是不必要的。

在意的事情不管过了多久依然还是会在意,就像我会在意别人说我小气一样。

哪怕后来我已经主动承认自己是个小气鬼,我也只是为我的在意提前留好了余地罢了。

因为我在预设他人对我的评价,我假装不再敏感的样子不过是为了逃避世俗的标准,反而让我更在意他们对我的衡量和审判。

在试图改变他人对我看法的过程里,迎合他人假装所谓的“大度”没有让我感觉到快乐,甚至把身边的人推得越来越远。

很多次牵强附合着皮笑肉不笑的背后,都藏着被控制住想要隐隐发作的不满。

如果情绪需要刻意被控制,如果依然觉得不满,这样过于顾及他人感受的委曲求全不叫大度,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别人想要面子就让他自己挣,这世界,谁也不欠谁,不需要我给。

其实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逻辑误区,在一个矛盾产生的双方,人会习惯站在个人角度先去审判矛盾的大小,一旦主观认为矛盾不值一提,反而会先指责被冒犯的人气量不够。

人们不自觉地忘记矛盾产生的重点不是它应不应该发生,而是在于有人在行为互动里被冒犯。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被冒犯才是矛盾的根源。

我讨厌我在意的事情在别人眼里并不重要,好像我的情绪也无关紧要,不重要到可以被他人擅作主张剥夺我拒绝原谅冒犯的权利。

仿佛对方道歉了,我就一定要原谅。哪怕被冒犯了,也要先照顾对方的感受。

可我的敏感在维护自己的喜欢和在意,这也是人与人相处时强调尊重的意义。

所以啊,我不是小气鬼。

而我们都要允许别人的敏感是合理存在的,对于大度的要求最终应该回归到自己身上,而不是用来道德绑架别人。

人作为独立的个体存在着差异性,所以每个人在生活中的侧重点都不一样,有的人更在乎外表,有的人则更在乎品质。

随意指责别人的维护和在意是小气,实际上不尊重他人而不自知。

希望我们能够在众多感受中优先取悦自己,捍卫自己在意的事情是很酷的行为。

别用你的标准来指责我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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