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18、蓟子训长寿
蓟子训,不知所从来。东汉时,到洛阳,见公卿数十处,皆持斗酒片脯候之,曰:“远来无所有,示致微意。”坐上数百人,饮啖终日不尽。去后,皆见白云起,从旦至暮。时有百岁公说:“小儿时,见训卖药会稽市,颜色如此。”训不乐住洛,遂遁去。
正始中,有人于长安东霸城,见与一老公共摩娑铜人,相谓曰:“适见铸此,已近五百岁矣。”见者呼之曰:“蓟先生小住。”并行应之。视若迟徐,而走马不及。
解析
蓟子训,东汉齐地人,具体地望不详。《历世真仙通鉴》记载他活了二百多岁而容颜不老。《后汉书》《方士列传》有他的传记。《博物志》说魏王曹操广招方士,其中就有蓟子训。看来他还真是一个长生不老的仙人。
所从来,从来所,从来的地方,从哪里来。
洛阳,东汉首都。
公卿,三公九卿,中央高级官员,泛指朝廷高官。
公卿后省略于,状语后置倒装句,于数十处见公卿。
脯,读府,fǔ,干肉。
斗酒片脯,一斗酒,一片干肉,斗、片,突出很少。预伏后文。
候,等候,迎候,侍候,伺候。
示致微意,表示致献我微薄的心意。
坐,通座。座位。
啖,读但,dàn,吃。
去,离开,离去。
旦,早晨。与暮相对。
时,当时。
百岁公,一百岁的老翁。
会稽,古郡名,辖地今江苏东部、浙江大部及福建全部。治所吴县,即现在的江苏省苏州市。
市,集市,市场。
颜色,脸色,颜面容色。泛指相貌。
遁,读顿,dùn,隐藏,隐蔽,隐去,离开。
正始,魏齐王曹芳的年号。公元240—249年。
见与一老公,见后省略兼语他、蓟子训。
摩娑,用手抚摸。娑,通挲。
相谓,互相对话。
适,刚刚,刚才。适才。
小,稍稍,稍微。
住,停,住,停一下。
小住,稍微停一下,稍微等一下。
并,二人并排,二人一起。
应,应答,应和。
徐,慢,慢步走。
走,跑。
蓟子训,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东汉的时候,来到京都洛阳,他在几十个地方会见朝廷高官,都是拿出一斗酒、一片干肉招待他们。他说:“我从远方来,没有什么东西,只是表示致献我微薄的心意。”在座的有几百人,吃喝一整天,酒肉也吃不完。蓟子训离去后,大家都看见白云升起,从早晨一直到傍晚。当时有一个一百岁的老翁说:“我小的时候,看见蓟子训在会稽的集市上卖药,容颜脸色就像这样。”蓟子训不乐意住在洛阳,于是就隐遁离去。
魏正始年间,有人在长安城东面的霸城,见到蓟子训和一个老翁共同用手抚摸一个铜人像,相互对答说:“才刚看见铸造这个铜人,就已经过去将近五百年了。”看见他们的人呼唤他说:“蓟先生稍微停一下。”蓟子训和老人并排行走着应答他,看着走得好像很迟慢,可是快跑的马也追不上的。
两个小片段,就凸显了蓟子训的长寿与仙术。
仙术一:斗酒片脯却生生不息,永远吃不完。
仙术二:离去白云升腾,终日不散。
仙术三:视若迟徐,走马不及。看着走得慢,其实快马也追不上。
当然,最重要、最突出的,还是驻颜有术,长寿不老。这可谓是仙术四。通过两个情节体现。一是百岁公的叙说,二是蓟子训与老翁的交谈。语言描写,侧面展现,属于间接的写吧。就有如《荷马史诗》状海伦之美,也没有用直接描写,而同是间接的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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