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敲打在“蓝色温泉”洗浴中心顶楼的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楼下的姑娘们早早地打烊回家了,只剩下几个激情未散的男子仍聚在顶楼的棋牌室。
“又下雨了,看来今晚是走不了了啊。”一个略显臃肿的中年男子一边洗着牌一边感叹道。
“那我们再来两局吧,我运气正好呢!”对面的青年男子眉飞色舞地说。
“行,再玩两局。话说老张,你什么时候才还我上次输给你的几千块钱啊?”中年男子一边发牌一边问道。
“哎呀,钱的事儿以后再说吧。今晚先输回来啦!”青年男子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
“老陈啊,咱们可是好兄弟,要是为了这点钱影响了感情,就不好了。”中年男子又问了一句。
“对对对,感情最重要!”青年附和着,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好!那就再来!”中年男子也不再纠结,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牌局上。
除了中年男子和青年男子,今晚棋牌室里还有几个熟客——赌场的掌柜小李,以及另外两个常客小王和小赵。
小王三十出头,一副高级白领的样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小赵和中年男子一样也有些发福,不过神态十分活泼。小李三十多岁,长得清秀,是这洗浴中心的经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打着牌聊着天,中间也夹杂着各种赌注压力和兴奋劲儿,气氛热烈非凡。这已经不是他们头一次在洗浴中心高级棋牌室打牌了,他们都是这里的常客,对彼此都熟悉非常。
“兄弟们,我运气太好了,赢了那么多钱,请你们吃宵夜庆祝一下吧!”几个小时后,青年男子捧着堆积如山的筹码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恭喜恭喜。你请客,我们当然全力以赴!”其他人也跟着笑着祝贺。
这一夜,青年男子的运气格外地好,几乎每一局都能赢得大量筹码。其他人虽然输了不少,但也并没有介意,笑称要趁青年手气正旺,跟在他身边好好分一杯羹。
然而他们之间的关系并非看上去那么风平浪静。事实上,青年男子能连续赢牌,并非完全由于手气,而是他暗地里与小王勾结,采用了各种信号进行作弊。小王故意输掉一些筹码,让青年得以壮大,最后两人再联手将其他人一一坑杀。
而小王这样做,也是因为自己欠下高利贷无法偿还,想借今晚赢得的钱化解危机。小李这个掌柜,平时就放高利贷捞钱,小王就是他的债主之一。
小赵和中年男子则完全不知情,还沉浸在喜悦祝贺的氛围里。
几个小时后,局势渐渐明朗。在青年和小王的联手算计下,小赵和中年男子已经输得只剩最后一点筹码。
“兄弟们,我全押了,这一局我必胜!”小赵也许感觉到了异样,决定孤注一掷。
“我也全押!”中年男子也鼓起勇气补了一注。
“嘿嘿,运气可不是靠勇气就能换来的。不过这最后一局,我让你们兴兴!”青年男子笑嘻嘻地说。
最后的牌局在气氛凝重中进行。小王再次以眼神信号暗示青年,确保他能赢得这最后一局。
“不好意思各位兄弟,我运气太好了,把你们的筹码都收入囊中了!”翻开底牌后,青年男子欣喜若狂。
“你们作弊!不可能这样运气好!”中年男子盯着桌上的筹码,难以置信。
“作弊?开什么玩笑,全靠我的手气和实力!”青年和小王表现出义正辞严的样子。
“李经理,你说话啊,他们明显在作弊!”小赵也看向了小李。
“这我可说不准啊兄弟们。不过青年兄弟确实今晚运气非常好,该请我们吃宵夜了!”小李摊手表示自己也无可奉告。
“我今晚输得精光,请不起宵夜了......连皮鞋都快输掉了。”中年男子叹了口气。
“我不相信!你们肯定在联手坑我们!”小赵还想争辩。
“行了行了,兄弟,咱们开开玩笑而已,赢钱的是运气。来,今晚我任劳任怨请!”小王开口道。
“对对,我们开玩笑的,赢家通吃是规矩。我来埋单!”青年附和道。
“真的?”其他人一脸诧异。
“当然是真的!我们之前就说好,要请赢家吃宵夜的。我运气好才有今晚的成果,你们轻易就让我请客,也太不兄弟了!”青年一本正经地说。
“哈哈,好吧好吧,既然你们这样讲,那就不客气了!”
于是,几人又恢复了笑语、祝贺和揶揄。小王和青年甚至还主动提出,可以先把部分筹码分给其他人,不要因为输赢影响感情。
一时间,刚才的争执仿佛烟消云散。几人又恢复到了赌局前那种热络融洽的状态,叫上几个姑娘开了包厢,边吃宵夜边打趣聊天,仿佛之间一切如初。
然而就在这欢乐氛围到达顶峰的时候,小王和青年二人忽然变了脸色!
“你!别太过分了,我们说好了要五五分!”青年男子脸色一沉,对小王说道。
“什么五五分?明明是六四开!”小王也毫不示弱。
“你想独吞?不可能!”青年站起身来。
“废话,今晚我出了多少力,你心里明白!”小王也站起来对峙。
两人剑拔弩张,看上去就要动手。气氛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其他人面面相觑。
“没什么,我们之间有点分歧,一会儿解决。”小王勉强笑了笑。
“哼,有分歧就分歧吧,反正钱我的筹码多!”青年冷哼一声。
两个人又争执起来,此时的情况看来难以调解。其他人一头雾水,脸上尴尬的表情越来越明显。
“行了你们两个,今晚咱们开开心心的,别为了这点钱钱的破坏气氛。”小李开口调停道。
“对对对,感情最宝贵,钱来钱去的,再赚就是了。”中年男子也劝说道。
然而两个人显然已经听不进任何劝说,直接扭打在了一起!
“我今晚辛苦算计,你敢跟我抢!”“我帮你赢了这么多,你怎么这么无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吵着,然后扭打在了一起。
“快拉开他们!”
“兄弟们别这样!”
其他人连忙上去劝架,可两人已经像疯了一样,非要分出个高下不可。最终在其他人劝架下,两人才终于分开。
“你今晚别想跑,我一定要讨回公道!”青年男子一边喘气一边恶狠狠地说。
“我奉陪到底!”小王也不示弱。
其他人面面相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糊涂了。刚才还笑语盈盈,一下子就打成一团,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你俩别在这里吵了,要打架另找地方。我这里可不能闹事。”小李皱着眉头说。
“李经理,其实是这样的......”小王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青年警惕地说。
“呵呵,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小王突然收声,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
两个人又重新坐回位置上,但剑拔弩张的气氛并未消散。其他人面面相觑,都感到事情蹊跷,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也许我们今晚就到此为止吧,都去歇息一下,明天心情好了再来聚。”最终还是小李打破了僵局。
“好,那我们都散了吧。”众人闻言也就都起身告辞。
分道扬镳前,青年男子和小王还不忘狠狠瞪上一眼,眼神中透着清晰的警告——这件事没完。
人一走,小李忍不住开口问小王:“你跟他之间到底怎么了?刚才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分赃不均有些不满。”小王故作轻松。
“那你可小心点,他刚才说要找你的麻烦。这种事可不能拖,趁早解决掉。要不要我帮忙?”小李建议道。
“你就别瞎操心了。”小王不耐烦地说。
“喂,我可是出于好意。行,那你自己处理吧,可别惹事啊!”小李也不再管。
两人就这么散了。
一个多小时后,夜已深沉。小王独自一人从KTV出来,步行在空旷黑暗的街道上。他脑中乱糟糟的,满是之前和青年男子争执的画面。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小巷里窜了出来,一阵阴风袭来。
“谁!”小王警惕地后退一步。
“骗子,你跑不掉!”那人警惕地逼近。
月光下照见那人的脸,小王大惊失色——竟然是刚才的青年男子!
“你干什么!我们的事明天再谈!”小王也进入备战状态。
“哼,我今晚就要你的小命!”青年眼中透着狰狞与冷酷!
话音未落,青年男子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小王刺来!
小王敏捷地闪避开,两人迅速扭打在了一起!
“你这个疯子,放开!”小王大声咆哮,双手紧紧扣住青年持刀的手。
“统统去死!”青年眼中满是疯狂与绝望。
两人在黑夜中扭打着,拼命想要制服对方。就在小王几乎要抓住青年的刀的时候,一旁的阴影中突然射出一道黑影!
只听“噗”的一声,黑影准确无误地刺入了小王的后背。
“你......”小王瞪大了眼睛,鲜血从口中涌出。
只见那黑影冷冷地笑了笑,又消失在夜色中。
小王身子一软,重重倒在了地上,耳边是青年越来越远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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