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万历末年的一个秋日,徐家庄村外的阎王庙内来了一位与众不同的香客。

香客是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尽管只爬了不到三十个台阶,但早已累得气喘吁吁。

来到大殿门口之后,男子像是虚脱了一般倒在门槛处大口喘着粗气。缓过神来以后,男子费力地爬过门槛来到了大殿之中。

此时,大殿内一片安静,神案后面,豹眼狮鼻络缌长须头戴方冠的阎王爷就端坐在大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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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客气喘吁吁地来到神案面前,先是对着阎王爷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响头,然后缓缓地抬起头对阎王爷低声祷告道:“阎王爷在上,小民俆立言今日前来叩拜,不为长生不老,只求阎王爷能看在我往日里还算安分守己的份上将我尽快收入地府,让我不再受这病痛折磨,也好让我妻子王如云尽早脱离苦海。”

尽管说了不到一百字,但俆立言就像是耗尽了气力一般,随即瘫倒在地。

休息了片刻之后,缓过劲来的俆立言又对着阎王爷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响头,随即便要起身离开大殿。

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阎王爷的神像上忽然闪出一道金光,紧接着,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便从神像后面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

俆立言只顾低头往外走,压根就没有注意到男子的出现,就在他的一只脚刚要跨出门槛的一刹那,男子开口了:“真是怪事!这阎王庙在此地已经有一百多年了,前来上香的人无一不是乞求长命百岁,还从未见过哭喊着要阎王爷尽早将他收入地府的人,不求长生盼早死,这种要求还真是闻所未闻!”

听闻此言,俆立言连忙停下脚步朝身后看去,却见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男子身穿红袍,一手拿着一个牌子,一手拿着一本厚厚的书。

男子虽说长得样貌有点吓人,但举手投足之间却处处透着一丝威严,俆立言本就是个知书达理之人,见男子朝他说话,随即拱手行礼道:“这位大哥见笑了。”说完,俆立言便要起身回家。

“哎?这位老弟,着什么急?我在这阎王庙里也有些年头了,平日里来的人虽也不少,但都是来去匆匆,向来都是将所托之事说完就走,从未有人在此多做停留。我独自一人守着破庙,心中难免孤独,刚才听你所托之事甚是怪异,遂想和你聊上几句。你不会拒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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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哥,不是我不肯,实在是这天色已晚,我身子有病行路多有不便。再说了,我出来已久唯恐家中妻子担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却不敢奉陪,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再来叨扰。”说吧,俆立言转身就走。

“你死都不怕,还怕和我多说上一会话吗?”

听男子这样说,俆立言不由得停下脚步,随即无奈地再次掉转身子朝着男子走了过来。

此时,男子已经在大殿之中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俆立言走到他身边后也坐了下来,坐定之后,俆立言便拱手问道:“敢问大哥如何称呼?

男子笑着说道:“老夫姓蒋名子文。”

“原来是蒋大哥。”说完之后,俆立言不由得沉思起来:蒋子文?这名字怎么如此熟悉?肯定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却怎么又想不起来?

就在俆立言愣神之际,蒋子文开口了:“小老弟,我来问你,旁人来这阎王庙中无非就是祈求自己长生不老多活几年,从未听说过有人要阎王爷收了他的阳寿。我见你生得眉清目秀,行为举止也像是个知书达理之人,却又为何提出这等荒诞怪异的要求?”

俆立言长叹一声说道:“哎!这位兄台,小弟今年三十有二,年轻时也曾想着通过读书来改变命运,奈何时运不济,接连考了三回都名落孙山。此后,我便没有再求学而是在一个大户人家里当了教书先生。二十岁那年,我娶妻王氏,原本指望有了妻子之后能安安稳稳地过下去,不料......”

“怎么了?”

“婚后仅仅三个月,在一次回家途中,我见有人落水便舍命相救,那人倒是被救了我却因为呛了水有了病痛。从那以后,我便躺在床上一病不起整整八年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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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时,蒋子文笑着说道:“我明白了,想必你是因为自己恶疾缠身才不想活下去了吧?”

俆立言摇着头说道:“那倒也不完全是。恶疾虽重,但我也能忍耐,有句话不是叫做好死不如赖活着吗?人活着就有希望,人一死可就连希望也就没有了。”

“既然你本心并不想死,那为何却又乞求阎王爷为你减寿?莫非是你妻子见你整日卧床不起,有了外心了吗?”

听蒋子文这样问,俆立言不由得动了真怒:“不许你这样说我的妻子!自从我病倒以后,妻子不但没有嫌弃我,反而比以前还更加体贴了,端茶送药送屎接尿无所不为。有时候,我也扪心自问,倘若妻子有一天病倒了,我能像她那样整整八年如一日精心伺候吗?”

“咦?这就怪了,既然你妻子这般贤惠,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莫非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吗?”

俆立言再次摇着头说道:“这也不是!我妻王氏出身大户人家,刺绣女红无一不精,就在我卧病在床以后,她便放下身段,白天田里劳作,夜里挑灯刺绣,我家的日子虽说比不上富裕人家,但倒也能过得下去。”

听俆立言这样说,蒋子文不由得迷糊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所为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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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说到了动情处,只见俆立言“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将蒋子文手中的酒壶一把夺过,对着瓶口猛灌了几口烈酒之后,大声哭道:“我就是不想看到她这样劳累呀!这些年来,不光是我,就连她家的兄弟姐妹也曾劝说过她,要她另嫁他人,有好几次我都以死相逼,但她却说什么也不肯,说是非要和我长相厮守一辈子。我一个苟延残喘之人,哪敢再拖累于她?只求阎王爷能尽早将我收去,也好让她得以解脱。这......这样下去,我这不是白白拖累了人家吗?”说完,俆立言便瘫倒在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听了俆立言的哭诉,蒋子文也不由得长叹一声。待俆立言的情绪稍微平静之后,他便又问道:“小老弟,我来问你,你既然想尽早死去,为何不去自行解决却要求阎王爷帮忙?想要活下去很难?想死还不容易吗?”

只见那俆立言晃晃悠悠地起身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实话告诉你吧,我前前后后死了几次都没能成功。今天我来这里还想问问阎王爷,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俆立言这样说,蒋子文顿时愣住了:“什么?死了好几次都没能死成?快说来听听。”

“三年前,我准备跳崖自尽,谁知却恰好跳在了一辆装满柴草的马车之上;两年前,我又准备上吊自尽,谁知,刚把绳子吊到那根树枝之上,一个响雷就劈了下来将树枝生生劈断;不久前,我又趁人不备买了点毒药计划服毒自尽,谁知刚把毒药放在床头就跳出一只老鼠将茶碗打饭!你说,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阎王爷怎么连这点小忙也不肯帮我呢?”

听了俆立言的话,蒋子文也哑然失笑,半晌之后,他才笑着说道:“你这样的人我倒是头一次见,要是换作旁人,又怎能舍弃眼前一切成全他人?”

俆立言苦笑道:“说心里话,我也不想死,但我不能再拖累她了!我虽有口气在,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我若苟延残喘,岂不成了自私自利之人?如若这般再拖个五年六载,等到她人老珠黄,我再撒手人寰,那不是明摆着坑人吗?倒不如现在就做个了断,也省得她痴迷不悟!”

蒋子文闻言一震,随即不再言语,而是将手中书卷打开细细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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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蒋子文神色有异,俆立言也凑过去朝着那书本仔细看了起来,却见书本上都是歪歪扭扭的一些看不懂的文字。更令俆立言大为惊讶的是,那文字就像是被人施了什么魔咒似的,在纸上来回跳动。

“这......这是什么?我俆立言虽不敢说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但却有极少认不得的字,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究竟是何物?”俆立言疑惑地问道。

蒋子文笑着说道:“你要是认得这些字那就不是凡人了!实话告诉你吧,这本书乃是《生死簿》,只有阴间的阎王爷和判官才能看得懂上面的文字!”

听蒋子文这样说,俆立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你......你是何人?为何你却能看懂上面的字?蒋子文?原来你就是阎王爷?”

蒋子文大笑道:“怎么?徐老弟,你不是早就想见我了吗?我如今就坐在你的面前,你为何却如此惊慌?”

听蒋子文这样说,俆立言的惧意不由得小了很多,随即跪倒在地朗声说道:“阎王爷,既然你我有缘在此相会,我的要求你也有所耳闻,还望你能成全与我?”

蒋子文笑着说道:“人的寿命乃是天定,即使我也不能随意改动。”说罢,蒋子文便翻开了《生死簿》找到了俆立言所在的那一页缓缓念道:“俆立言,楚成县徐家庄人,总角丧母,束发丧父。家虽穷但乐善好施,不到弱冠之年,便救人无数,累计功德五十余件。今有神庭明鉴,怜其至善,特赐阳寿九十有二。”

念完之后,蒋子文对着俆立言说道:“小老弟,这生死簿上明明记载着你尚有六十年阳寿,我怎能违背天命擅自做主将你收归地府?你说的这个要求我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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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俆立言不由得冷笑一声怒道:“阎王爷,人间有句话叫做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你既然掌管着人间生死,为何不能给我行个方便?我看你不会是假的吧?”

听俆立言出言相激,那蒋子文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随即笑道:“我骗你何干?”

俆立言冷哼一声说道:“你既然不是骗我,那就不该如此糊涂!难道你就这样忍心看着我妻子整日整夜辛苦操劳吗?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遭受这病痛折磨吗?如若就这样再稀里糊涂地活上六十年,与废物何异?”渐渐地,俆立言越说越气,对着蒋子文发了一通大火之后,他竟然将蒋子文手中的《生死簿》扯了个稀烂。即便如此,他还似乎不解气,竟然又冲进大殿之中将阎王像打了个粉碎!

发了一顿火之后,俆立言只觉身心俱疲,随即瘫倒在地昏睡不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俆立言醒了过来,等他看清楚被砸坏的阎王像之后,他才知自己已经闯下了泼天大祸。焦急之下,俆立言便在大殿之中寻找起了蒋子文,却见那人早已没了踪影!

这一来,俆立言顿觉冷汗丛生,对着阎王爷拜了几拜之后,他便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阎王庙。

出的庙门,冷风吹过之后,俆立言顿觉清醒了不少,为了免得妻子担心,他便抬脚就往家中走去。

一边走一边想:那人真的是阎王爷吗?我不仅骂了他,而且还将《生死簿》给扯了个稀烂,这还不算,竟然又丧心病狂地将阎王爷的神像砸烂,他......他不会怪罪于我吧?

可转念又一想,反正自己找他只求速死,说不定将他惹毛之后还能帮我完成这个心愿呢?哎!只要能让我那妻子早点脱离苦海,我就是受点委屈又算什么?死我都不怕,还怕阎王爷前来报复吗?想到这里,俆立言的心中便觉坦然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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俆立言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不知不觉间走错了路,可等他发现时已经迟了。这条路俆立言以前曾走过,也能回到家中,只不过要比正常的路多走一段时间罢了。因为已经走了不短的路程,他也就没有回头,而是顺着这条路继续往前走了起来。

走着走着,俆立言只觉脚下一滑,随即摔倒在地。

强忍着疼痛,俆立言就要站起身来,谁料,就在他起身的一刹那,却听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了一阵悲鸣。

俆立言连忙站起身子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了过去,却见一团白影正在那里乱动。

定睛看了一会之后,俆立言看清楚了,那团白影正是一只狐狸!

就在俆立言的眼睛看到狐狸的一刹那,狐狸也像是看到了俆立言,随即朝着他大声叫唤了起来。

从声音之中,俆立言听出了一丝乞求,随即抬脚就朝狐狸走了过去,走近一看,却见狐狸的右腿被捕兽夹夹住了。

就在俆立言要伸手帮助狐狸脱困之时,忽感一阵腥风吹来,那风力道极大,似乎要把他吹走一样,腥风所到之处,伴随着阵阵恶臭,让人闻之欲呕!

俆立言强忍着臭气站定之后,只听又是“嗷呜”一阵长啸,伴随着长啸声,林中百鸟惊飞,走兽四散逃窜。

响声过后,一团黑影出现在了离白狐不远的地方,俆立言这下看清楚了,原来是一只斑斓猛虎!

看到猛虎,俆立言的心中猛地一惊,手脚也不停地哆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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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被吓得魂不附体,俆立言还是本能地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拿在手中,随后便朝着猛虎颤声叫道:“别......别过来!”

其实,俆立言的心中也知道,他这样做纯粹是给自己壮胆,猛虎要是被他这样就吓走,它如何称得上“百兽之王”?

正如俆立言所料到的那样,猛虎压根就没用正眼看他,而是迈开步子继续朝着狐狸走了过来。

这时候,俆立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竟然没有退缩,而是低头继续帮着狐狸逃生:“狐狸,你放心,有我俆立言在,我定然护你周全!”

就在俆立言将捕兽夹从狐狸腿上拿开的一刹那,猛虎忽然一个前扑冲着俆立言扑了过来。

那捕兽夹子夹得其实并不紧 ,但俆立言已经生病多年,压根就没有力气将夹子掰开,眼看狐狸就要命丧猛虎之口,俆立言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捕兽夹生生掰开。

狐狸大概是被俆立言的这番举动感动到了,虽脱离了危险却不肯离开,竟然对着俆立言“嗷嗷”叫了起来。眼见猛虎就要扑到跟前,俆立言冲着狐狸猛地大喊:“快走!”

话音刚落,老虎已经扑到了俆立言的身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俆立言猛地将狐狸拽起甩在一旁,狐狸刚脱手,猛虎就将他压在身下,俆立言只觉肝胆破裂,一阵剧痛袭来。

或许是被俆立言的举动激怒了,猛虎用前爪压在俆立言的身上,张开血盆大口就朝俆立言的脖颈处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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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俆立言反倒不害怕了。自己三次求死都未能死成,想不到今天却命丧虎口,这样也好,也省得我再牵肠挂肚。想到此处,俆立言便觉宽心了不少,随即两眼一闭等起死来。

但令俆立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猛虎却并没有一口将他咬死,反而充心戏弄起他来。

见俆立言闭上了眼睛,老虎扬起爪子就朝着他的脑袋上狠狠地打了下去。俆立言只觉一阵疼痛,便不由自主的睁开了眼。就在俆立言睁开眼的一刹那,猛虎的爪子再次打了下去,就这样持续了八九下,俆立言只觉头晕眼花,随即昏死了过去。

见俆立言不再睁眼,猛虎才觉解气,随即张口就要将他吞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从远处闪现,金光来势极快转瞬间就射到了猛虎背上,只听“嗷呜”一声,猛虎像是受了什么重伤似的随即从俆立言身上一跃而起,随后便消失在树林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俆立言醒了过来。尚未睁开眼睛,他就听到有个清脆的声音在叫唤:“爹,你快来看,这人醒了!”

俆立言的记忆就停留在了猛虎张开血盆大口要将他吞掉的那一刻,此时虽说醒了过来,却不知是生是死,心中不免暗道:“我这是在哪里?莫非是在阎王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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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大约盏茶工夫,俆立言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却见自己正躺在一间茅屋里面,茅屋虽说很是破旧,但却一尘不染,不远处的灶台上,一个药罐正“呲呲”冒着热气,满屋都是药香。

就在俆立言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老头走了进来,在老头身后还跟着一位大约十八九岁的妙龄少女。见状,俆立言便要起身下床,却被老头抢先一步扶住:“年轻人,你的伤还没有好利索,还需休息一段时日。”

“老伯,这......这是哪里?”俆立言疑惑的问道。

老头笑着说道:“年轻人,你别怕,我姓胡,这位是小女。我父女二人很久以前就在这山野之中安了家,平日里就靠采些野果及打猎为生。十日之前,我外出打猎,却见公子昏倒在地,遂将你搀回家中。本以为公子危在旦夕,没想到公子却命大福大,竟然活了过来,真是造化。”

听闻此言,俆立言便要起身称谢,却又被老头拦了下来。劝俆立言躺好之后,老头便又吩咐那妙龄女子:“雪儿,还愣什么?还不赶快将公子的药取来?”

雪儿应声退下,片刻之后,她便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进来。

那汤药不但黑乎乎的,而且味道极为难闻,不要说喝了,就是看一眼就觉得难以下咽。

“这......这是什么?”俆立言疑惑的问道。

胡老头笑道:“公子,此药乃老夫取虎胆草以及一些名贵中药配制而成,具有泻火解毒、清热利湿、通腑降逆之功效,用来治疗公子的病那是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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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老头这样说,俆立言也就不疑有他,端起药碗便一饮而尽。

喝完药后,俆立言只觉肚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甚是难受,随即两眼一黑又昏了过去。

又过了三天,俆立言再次醒了过来,见四周没人,俆立言便尝试着要起身下床。刚起身,俆立言便绝浑身通泰说不上来的神清气爽。

“这......这是怎么回事?”俆立言既激动又惊讶。

就在这时,胡老头走了过来:“徐公子,怎么样?身子感觉好些了吗?”

“好了!老伯,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俆立言激动的说道。

“徐公子,不瞒你说,那日里那头猛虎将你压在身下,正好将你体内多年积存的一些淤积之水挤了出来,我又用了虎胆草等草药加以巩固,你的身子便恢复如初了。”

听了胡老头的话,俆立言当即就愣住了:“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胡老头笑道:“这就叫一饮一啄皆有定数!公子乃心善之人,自然是善有善报。那日里,你见白狐被捕兽夹夹住,不顾性命之忧舍身相救,要是换做他人,唯恐避之不及,哪里还能做出这等义举。但恰恰就因为你舍命救人才被老虎压在身下,谁料,这一压却将你多年的病给压好了。虽说这其中有老天在眷顾,但还是心善结出来的善果呀!”

说完,胡老头便又对着雪儿说道:“雪儿,还躲什么?还不赶快来拜见恩公。”

“恩公?胡老伯,你应该才是我的恩公,你怎么......”俆立言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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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雪儿已经缓缓来到俆立言的身边跪倒在地称谢道:“恩公,那日里倘若不是你伸手相救,小女子早就命丧虎口了。”

听闻此言,俆立言惊讶道:你......你就是那只白狐?

“正是!”

这时,胡老头插话道:“恩公,你无需惊慌,我们虽说是狐,但并无害人之心。如若要是加害相公,何必多此一举将你救回家中呢?”

听了这话,俆立言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因离家多日,俆立言唯恐妻子担心不已,遂赶紧辞别胡老头父女离开了深山老林。

在俆立言离开家的这段时日,王氏将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但始终不见丈夫的任何消息,伤心不已的她整日里以泪洗面。

就在王氏不知所措的时候,俆立言回来了!

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俆立言不再沉沦,遂发奋苦读,两年后,他高中进士。

衣锦还乡之际,他特地去了一趟阎王庙。

就在他跪拜阎王的那一刻,那尊阎王像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而那对狐狸父女,自从俆立言回家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出现。

(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