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州有一个好去处,这里有百十处大客店,三二十处兑坊、赌坊,很多失足的女人都在这里营生,山东、河北一带的客商们都喜欢在这里做买卖。在这里,无论是吃喝还是嫖赌应有尽有,只要你有钱,在这里保准快活。
这里就是水浒世界中的天上人间,孟州人都管这叫“快活林”。
这是一块肥肉,孟州的势力都想把它吃到嘴里。起初,它被孟州牢城营管营的公子施恩把持着,但是最近却被有军方背景的张团练、蒋门神硬生生夺了过去。
施恩咽不下这口气,却没有打败蒋门神的本事,只能暗中蓄力,寻找合适人手,企图再次夺回快活林。
就在此时,东平府押解来了一个犯人,这个犯人非同一般,说起他的事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人便是山东武二郎,那个在景阳冈上打死了老虎的好汉。
作为牢城营的小管营,他自然清楚囚徒们的底细。武松发配到此后,施恩就十分上心。
他先是为硬充好汉的武松求情免除了一百杀威棒,然后又妥善安排武松在牢城营里的起居,武松非但不用劳动,每天有酒有肉,甚至可以洗上热水澡,这待遇简直比住宾馆还要好。
武松这样的汉子吃软不吃硬,若是有人对他好,他恨不得掏心掏肺地报答对方。武松明白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的道理,他很快就与“金主”施恩取得了联系。施恩向他诉说了自己的悲惨遭遇,武松当即表示:
“我却不是说嘴,凭着我胸中本事,平生只是打天下硬汉,不明道德的人。既是恁地说了,如今却在这里做什么?有酒时,拿了去路上吃。我如今便和你去,看我把这厮和大虫一般结果他,拳头重时打死了,我自偿命。”
武松的话不是在吹牛,蒋门神曾经先后两次败在武松的手上。不过,这两次打斗简直是天差地别,第一次,蒋门神还略有还手之力。第二次时,蒋门神基本上是被武松所秒杀。
为什么两次打斗会有如此之大的差别呢?
一、心态不同
二人初次打斗时,蒋门神正值他的人生巅峰,他曾经自夸“三年上泰岳争跤,不曾有对。普天之下,没我一般的了!”
这话绝对不是自吹自擂,他是泰山摔跤锦标赛连续三年的卫冕冠军,未曾遇到过敌手。
当他看到醉汉一样的武松时,自然起了轻视之心,在他看来这次打斗不过是裤裆抓家雀——手拿把掐的事。书上也写了蒋门神此时的心态:
蒋门神见了武松,心里先欺他醉,只顾赶将入来。
所以,蒋门神毫不在意,在他看来以他的本事收拾一个酒鬼那是在轻松不过了,蒋门神可能已经在心里盘算好打败武松后如何安慰自己的小妾去。
蒋门神气势汹汹地向武松冲去,然后他就迎来了人生的至暗时刻,那个身手了得的武松非但不讲武德地假装喝醉,还一照面就开了大招,一套“鸳鸯步、玉环腿”下来,蒋门神只有求饶的份。
到了鸳鸯楼上的时候,蒋门神本来是在那里等着徒弟报告武松被杀的好消息的。所以,本来应该是死人的武松突然满身鲜血凶神恶煞地出现在他面完时,他立刻慌了神:
蒋门神坐在交椅上,见是武松,吃了一惊,把这心肝五脏,都提在九霄云外。
蒋门神一来心虚,二来畏惧武松,三来吃醉了酒自然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反观武松,武松是一个不惧怕打架的家伙,他心态好,心理素质高,打架的时候喜欢动脑子。别看武松喜欢喝酒,但是正如他所说:
“我却是没酒没本事。带一分酒,便有一分本事;五分酒,五分本事。我若吃了十分酒,这气力不知从何而来……那时节我须烂醉了,好下手,又有力,又有势。”
喝醉了酒的武松是很可怕的,若是在带上那么三分怒气,那就更加难缠了。
二、状态不同
蒋门神刚出场的时候给人一种“强壮”的感觉:
见一个金刚来大汉,披着一领白布衫,撒开一把交椅,拿着蝇拂子,坐在绿槐树下乘凉。
但是,蒋门神的壮只不过表象罢了,到了打架见真章的时候就露馅了。
蒋门神虽然长大,近因酒色所迷,淘虚了身子,先自吃了那一惊。
俗话说“酒色”伤人,这种消耗是隐性的。古往今来,很多名人都是因为贪酒好色导致身子发虚的。三国时期的吕布就是个例子,对了水浒中的西门大官人也是个例子。
蒋门神到孟州后,纳了一个歌妓做妾,那个歌妓生得十分漂亮,蒋门神的虚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武松呢,则是血气方刚的小青年。武松这人不好色,只贪酒。兵器他酒量极好,即便是高度的景阳冈特产,武松喝个十八碗也不在话下,并且酒后他可以醉打猛虎。
在这样的情况下二人相遇了,胜负一目了然。
到了鸳鸯楼的情节时,蒋门神等人在楼上已经喝得大醉,酒喝得十分醉的人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移动速度都眼中下降,所以武松只是一个照面就把吓得目瞪口呆的蒋门神砍翻了。
其实,仔细看原著的时候我们不难发现,蒋门神虽然是相扑高手,但是对上武松的时候那完全没有胜算。即便是在快活林,蒋门神在武松面前也没挺过一分钟,在鸳鸯楼上就更别提了。更何况后期蒋门神的心态已经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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