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他们是“医生的医生”、“生命的法官”,大多数时间,他们盯着显微镜下的方寸之地,用一双“火眼金睛”去探索疾病的本质。他们几乎不直接面对患者,却是病情的最终诊断者。他们,就是病理科医生,一群深藏的“幕后英雄”。郑州市第六人民医院(河南省传染病医院)病理科黄孝宇主任就是这样一位“幕后英雄”。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镜”益求精求真知

每天坐在显微镜前,注视镜下方寸间,在红蓝图像中,运用所学知识对疾病本质做出判断,这就是病理科医生的日常。相对于B超、CT等影像学定位检查手段,只有病理检查是定性的。有人说病理科医生是医院的法官,因为,他们的诊断对病情一锤定音,被称为“金标准”。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黄孝宇出生在漯河郾城县农村,父亲是远近闻名的建筑工人,但在事业正红火的时候却因为胃部不适,被当地卫生院被诊断为“胃病”,按照“胃病”治疗多年后时轻时重,又到当地县医院和市级医院治疗不见效,虽经过过服药、穿线和输液最终还没保住命。

父亲胃部不适医治十多年钱花了不少,还没保住命,这在刚上高中的黄孝宇的心里产生了很大“冲击”,经历这次刻骨铭心的经历后,他的内心却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爱琢磨父亲的病,他究竟患的什么病?为什么那么多医生诊断不出他的病情?从此,黄孝宇就在心里埋下一定要做一个好医生,为每个病人诊断清楚病情的想法。高考时,他毫不忧虑地报考了河南医科大学检验专业,5年的大学生活让黄孝宇认识到要实现理想必须从病理科开始。

黄孝宇说,河南医科大学毕业后很多医院都像他伸出了橄榄枝,但他毅然选择了漯河市第三人民医院,因为医院领导答应他一个条件就是可以从事病理工作。就这样,他成为该医院一员,也一步一步成为一个病理医生。刚参加工作时,病理科工作量少,病种单纯、环境差、每天被二甲苯、甲醛味包围,做着重复繁琐的工作……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病理科医生,既没有外科医生的干练和神气,也没有内科医生的睿智和智慧,他一度困惑,觉得自己不像医生。曾几何时,他似乎很盲目,找不到方向。然而,来自病人与临床医生的一次次认可,让他更加懂得了“医生”,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病理科医生”的真正含义。

认真的 “医学法官”

刚来郑州市第六人民医院工作时,黄孝宇接到单位同事的求助,说自己的熟人患艾滋病在新乡市某医院就诊,病变难以明确,经医院同事介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来一通电话,临床医师怀疑是淋巴瘤,病理会诊的结果考虑是肉瘤,两者的治疗方法及预后有着极大的差异,经过电话的沟通,确定了诊断方向,下面就是证实,免疫组化证实该病变几乎没有分化方向,为更加原始祖细胞来源,最后通过二代测序技术,诊断为胃肠道间质瘤。

随着时代的发展,病理诊断已经不是单单的做个常规了,根据病变的具体情况,还可以采用特殊染色、免疫组化、原位杂交、荧光原位杂交、PCR以及更加先进的二代测序(NGS)等。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还有一位病人,今年六七月份,本院的一个熟人家属,二十刚出头的年龄,颈部腋窝淋巴结肿大,取了一个颈部淋巴结,常规病理显示:淋巴结结构破坏,增生的小淋巴细胞结节样弥漫样分布,于小淋巴细胞间散在较大的上皮样细胞、胞核增大空泡样、大核仁。最后免疫组化证实为霍奇金淋巴瘤,结节性淋巴细胞为主型霍奇金淋巴瘤,还是非常少见的,最后在北医三院确诊,患者已经得到了恰当的治疗。

2020年,一位老人家属来郑州市第六人民医院来求医。当地医院在进行多项检查后怀疑老人患上了胃癌,也做了胃镜,做了病理,当地医院确定不了,来到了六院,黄孝宇主任在仔细观察切片后并没有找到肿瘤,更没有找到腺癌,而原单位认为是胃癌的那些胃黏膜腺体只是因为急性缺血和刺激造成腺体和细胞解离的改变;黄孝宇医生又找到了老人家属询问病史。在谈话中他获悉,老人家境富裕,为一位朋友担保贷款后,对方却不辞而别,老人一气之下开始胃不舒服。

黄孝宇告诉老人,按照自己的经验,切片组织学表现不是胃癌,而是他因为盛怒之下的强烈刺激导致的“应激性溃疡”。在他的建议下,老人开始对症治疗并尽量保持一个平稳的心态。一段时间后,老人在当地医院复诊后确认治愈康复。

“以这位老人为例,如果我们想当然地出报告,不去问病史,不去了解临床情况,盲目地切除了胃,那就损失太大了,他的生活质量也将大大下降,这种损失是不可弥补的;当然作为病理医生,与优秀的专业素质相比,还更要有一颗高度负责的心。”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一个优秀的病理医生要掌握全科知识,从头到脚疾病的知识都要知道,不然就无法对疾病进行正确诊断。” 黄孝宇说,病理科在医疗过程中承担病理诊断工作,包括通过活体组织检查、脱落细胞学、细针穿刺细胞学检查等,为临床提供明确的病理诊断,确定疾病的性质。病理科医生的责任重大,每一个切片的背后都关系到一个病人的病情诊疗,甚至关系到一个家庭,所以每张病理报告也像法院的判决书一样重要。

“严谨”贯穿行医始终

黄孝宇曾接诊一位50多岁多发淋巴结肿大病人,患者全身多处发现0.5-2.5公分的淋巴结,而且该患者还是艾滋病,首当其冲的会考虑淋巴瘤,然而镜下看到的确实淋巴结结构破坏、仅在淋巴结周围有少量淋巴组织残留,淋巴结被弥漫成片泡沫细胞取代,淋巴细胞像豆包样、装满了圆圆的小球样的小体,凭着丰富的病理工作经验,黄孝宇判断为淋巴结隐球菌感染,经过实验室检查最后证实了他的诊断。

曾经有位年轻的女患者平时腰酸腿疼,被诊断为肾积水,医生怀疑是输尿管狭窄所致,于是行外科手术治疗。在外科手术中,医生为其取下部分输尿管后,发现该病人的卵巢较正常者大,又取了部分卵巢,切下的病变组织都送去病理科进行冰冻检查。“病人患有癌转移,怀疑是胃肠道癌转移至输尿管与卵巢的。”通过显微镜下诊断,黄孝宇当即给出结论。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那么,黄孝宇是如何判断出病人患有癌转移,且能准确判断出从哪儿转移的?黄孝宇说,该病人卵巢与输尿管上的癌细胞都呈印戒样,如果是同时发生在输尿管与卵巢上的癌细胞,形状大多不是印戒样,而来源于胃肠道癌转移的癌细胞则常常会有呈印戒样形态的低分化腺癌。后经普外科大夫探查,胃上确有一巨大肿块,最后活检确诊为胃印戒细胞癌,也同时印证了黄孝宇主任的判断。

精准的病理诊断,为临床医生下一步治疗提供了方向,便于医生更加精准地开展治疗。而黄孝宇的病理诊断,在郑州市第六人民医院也似乎成了标杆。许多临床医生都对他十分信任,“黄主任,您给看看片子,您看过了,我们就放心啦!”这是临床医生时常说的话。正是这一份份鼓励与信任促使黄孝宇在病理岗位上一干就是二十余年。

组织切片、染色、封片、冰冻、诊断……病理科里,看似重复、繁琐的工作,却犹如手术台上的惊心动魄,只是他们的战场在病理实验室中。通常,一位外科医生切下病人的病变组织,都需送往病理科得出结论。就拿冰冻病理检查来说,从送组织到出报告,仅有30分钟的时间,因为此时病人正全身麻醉地躺在手术台上,紧锣密鼓的手术被暂停,大家都在数着时间等待结果。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黄孝宇说,虽然规定30分钟出报告,但是除去之前的准备环节,每个诊断真正留给医生的时间只有几分钟,这就要求病理科医生不仅要有精湛的技术,还要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诊断报告往往就是病人患何种疾病、下步如何治疗的“最后通牒”,一张薄薄的纸,关乎着一条生命,甚至是一个家庭,黄孝宇深感责任重大。而让他倍感安慰的是,在他与同事们的共同努力下,郑州市第六人民医院病理科近些年正在快速发展。

威廉·奥斯勒曾说:“病理学乃医学之本。”而这“医学之本”就是病理科医生的“金标准”。为了使诊断更加准确,服务于更多病人,黄孝宇正在带领他的团队在医学大道上不懈努力……(华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