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自八王之乱,永嘉之祸,北方左衽,五胡纵横驰骋,此起彼伏,刀兵不息。其中羌人在五胡之中,占一席之地,建立后秦,历三主,共三十二年。

一、姚戈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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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戈仲(约280年——352年)。甘肃甘泉人,世为羌酋,称雄于洮、罕之间。为人英毅,不营产业,唯以收恤为务,众皆畏而亲之。乘永嘉之乱,东徒榆眉,聚众数万,自称护西羌校尉、雍州牧、扶风公。

前赵刘曜平定陈安,以戈仲为平西将军、平襄公,屯兵陇上。及石勒兼并前赵,戈仲率部归附石勒,官至十郡六夷大都督、冠军大将军。性宽恕,清俭鲠直,不修威仪,屡献谠言,无所迥避,击灭梁犊,以功封西平郡公,为后赵石虎倚重。

冉闵灭赵杀胡,戈仲率部奋战,至于石氏覆没,率部归顺东晋,封六夷大都督、车骑大将军、大单于、高陵郡公。享年七十三。后秦姚苌开国,上尊号始祖景元皇帝。

戈仲“托直词于暴主,阐忠训于危朝,自古未有戎狄为天子者。贻厥之谋,在于归顺,哀鸣之义,终表奇节,有足称焉。”

二、姚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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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襄(331年——357年),字景国,甘肃陇西人,姚戈仲第五子。少有高名,弱岁英奇,见方孙策。雄武多才艺,明察善抚接。随父亲归顺东晋,授平北将军、并州都督,册封即丘县公。为人好学博通,雅善谈论,英济之称著于南夏,见惮殷浩,率部北归,将图关中。与符坚交锋,兵败见杀。时年二十七,后秦姚苌立国,上尊号魏武王。

三、姚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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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苌(330年——393年),字景茂,甘肃陇西人。聪哲多权略,廓落任率,不修行业,随襄征伐,每参大谋,及襄死,率诸弟降于前秦,以亡虏羁旅,为前秦符坚恩礼,为将累有大功,授龙骧将军,督益、梁诸军事。及淮南失律,奉命征讨,兵败奔于渭北,为西州豪族拥戴,推为盟主,称制行事,厉兵积粟,蹑符亡之会,啸命群雄,恢弘霸业,联合西燕,俯定函秦,摛缢符坚。修德政,布惠化,建号称尊,在位八年,享年六十四,谥号昭武皇帝,庙号太祖。

苌“列树而表新营,荐棘而陵旧主。虽云效绩,何其不仁,在兹奸略,实冠凶徒,安枕而终,斯为幸也。”

四、姚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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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兴(366年——416年),字子略,陕西西安人。姚苌嫡长子。志度宽明,性俭约,嗣位之后,克摧勍敌,荷成先构。虚禖访道,侧席求贤。敦友弟以睦其亲,明赏罚以临其下。英耄尽节,爪牙毕命,乘西燕东归,夺取河东,因东晋内杠,夺取洛阳,雄踞两京,臣服西秦,攻灭后凉,盛极一时。俗阜年丰,远安迩辑,虽秦穆、楚庄何以加焉。“即而逞志矜功,弗虑后患。委凉都于秃发,授朔方于赫连。专己生灾,边城继陷,距谏招祸,萧墙屡发,战无宁岁,人有危心。岂宜骋彼雄图,被深恩于介士,翻崇诡说,加殊礼干桑,当有为之时,肆无为之业。储用殚竭,政荒威挫,坐致沦丧”。在位二十八年,享年五十一,谥号文桓皇帝,庙号高祖。

五、姚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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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泓(388年——417年),字元子,陕西西安人。姚兴嫡长子。孝友宽和,博学善谈论,而无经世之用。以庸懦之质,属倾忧之时,嗣位继统,内难方殷,外御斯辍。王师仗顺,弥节而下长安,凶嗣失图,系组而降轵道,押解建康,斩首于闹市,时年三十,在位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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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司马光曰:“姚戈仲以西羌酋帅,立于二石之朝,以鲠直勇果著名,而得其耆艾,岂非忠信之致然!

姚襄才气豪迈,兼资文武,有孙策之风,适晋不容,攻秦见杀,亦其命也!

姚苌藉父兄之烈,值符氏之衰,鸣鼓中原,士卒云集,不能报旧君之德,乘其穷约而弑之,其不仁甚矣。

姚兴承父之志,奄有关中凉夏,诸豪靡不率服,处攻战之世,不能收罗英俊,以治国训兵;率臣民译经拜佛。

及姚泓继世,骨肉内离,寇敌外侵,遂亡其族,虽泓不肖,亦兴贻谋之未远也。”

所谓物应必反,抑斯之谓欤,贻诫将来,无践危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