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龙文化渗透到文学、艺术、社会、民俗各个领域。无论是神话传说,还是民俗活动,龙始终是中华文明“多元一体”的象征,是中华民族巨大的凝聚力、生命力和无穷创造力的集中体现。

理想化的灵异神物

据说炎黄时期就以“龙”为图腾,最早的“龙”是新石器时代简单质朴的“原龙”,经夏、商、周时期神秘抽象的“夔龙”、春秋战国与秦汉之际粗犷雄健的“飞龙”、魏晋隋唐刚柔并存的“行龙”、宋元明清复杂华丽的“黄龙”,直到当代吉庆嘉瑞的“祥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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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宁阜新查海原始村落遗址出土的“龙形堆塑”,为我们的“时间定位”提供了证据。查海遗址属“前红山文化”遗存,“龙形堆塑”位于原始村落遗址的广场,由大小均等的红褐色石块堆塑而成。龙全长近20米,宽近两米,扬首张口,弯腰弓背,尾部若隐若现——是我国迄今为止发现的年代最早、形体最大的龙。

《说文》:“龙,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大能小,能短能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入渊。”中国“龙”是一种理想化的灵异神物。它善走能飞善游泳,千变万化能隐身,腾云雾而驾江海,叱咤风雷降甘霖。相传龙是多种动物集于一身的综合体,《尔雅》:“(龙)头似牛,角似鹿,眼似虾,耳似象,项似蛇,腹似蛇,鳞似鱼,爪似凤,掌似虎,是也。其背有八十一鳞,具九九阳数。”

中国原始社会的图腾崇拜标志,按形体姿态分类:身上长鳞的称蛟龙,生有翅膀的叫应龙,头上长角的名虬龙,头上无角的曰螭龙,伏于地作盘绕状的叫蟠龙,沉潜深水的叫潜龙。

宋赵彦卫《云麓漫钞》载:“古祭水神曰河伯,自释氏书入,中土有龙王之说,而河伯无闻矣。”在古人心目中最初的水神是河伯,后因在传说中龙有降雨的神性,因此到了汉代,人们祈雨常用土龙。后随着佛教传入,佛教里的龙王和中华本土的龙结为一体,成为掌管水域之神,就取代了旧有的水神河伯的位置。自唐代起,龙王便进入国家祀典,于是龙王信仰遂遍及全国。按《西游记》描述,四海龙王是敖氏兄弟四人。他们掌管海中水族生灵,统率虾兵蟹将,并掌管人间的降雨。民间信仰中的龙王,还有“四渎龙王”,掌管着长江、黄河、淮河和济水这四条大河。另外,在洞庭湖、鄱阳湖、太湖等大湖里,也有相应的龙王。

保护漕运安全的龙王就是传说中的金龙大王。传说金龙大王是南宋义士谢绪,他在黄河决口时变化成一条龙,堵住了洪水。后来他兄弟四人(谢纪、谢纲、谢统、谢绪)都被人们当成黄河水神,又被列为运河神,成为运河沿岸商民祭祀的主要对象。天津南运河畔曾在1746至1751年间修建了规模宏伟的金龙大王庙,俗称大王庙,遗址在今南运河北路的曾公祠西侧。当时香火旺盛,是漕帮在天津的活动中心。1879年,天津最早的西医医院——马大夫医院,最初就设在大王庙里。1902年12月,天津卫生总局迁入大王庙。新中国成立后,大王庙改为民居,上世纪70年代后期,在天津城市改造中被拆除。

龙文化精神剖析

龙文化的精神实质,古人称为“龙道”,即君子之道。它由隐到显,由静到动,由下居到上达,由一龙独处到群龙协和,由阴阳进取到刚柔相济。

从文化角度分析,“龙”蕴涵着中国文化特有的四个基本观念:一是天人合一的宇宙观,二是仁者爱人的仁政观,三是阴阳交合的发展观,四是兼容并包的文化观。

中国人对“龙”的尊崇,首先是在封建社会,“龙”是帝王化身,皇权象征。其次,在神话世界,龙是海底世界主宰。龙王在民间,掌管天下人间的风调雨顺。老百姓尊崇、敬畏龙,其实是农业社会的人们希求五谷丰登、衣食无忧、安居乐业的美好愿望。第三,在人文社会,“龙”象征出将入相的英雄。人称未出茅庐的诸葛亮为“卧龙”,称英雄豪杰为“人中之龙”。成语“望子成龙”,就是企盼子女成才,用龙比喻出类拔萃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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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不喜欢富贵皇权的“龙”,钟爱吉瑞欢乐的“龙”。每逢喜庆,人们舞龙灯,跳龙舞,赛龙舟。在天津,农历“二月二”称为“龙抬头”,民俗主要体现在饮食文化上。各种饮食多与“龙”挂钩。吃饺子称为“吃龙耳”,吃春饼叫“吃龙鳞”,吃面条称为“吃龙须”,吃米饭称为“吃龙籽”,吃烧饼叫“吃龙舌”,吃馒头叫“吃龙蛋”,煎焖子又叫“煎龙鳞”。

天津“龙”字地名多

九河下梢,河海通津,天津以“龙”字冠名的地名林林总总,数量很多。例如铁路天津站,初名老龙头火车站,位于海河风景线的中心,始建于1888年,是全国最老的车站之一,但站舍简陋,设施落后。1987年4月,天津新客站开始建设,转年10月建成。与天津站主站房毗邻的龙门大厦,远远望去,犹如横卧的一条金龙,龙首高昂,龙尾稍翘,造型奇特。

现代津门十景有“龙潭浮翠”,指水上公园。南开二马路有龙凤市场,附近有龙凤里。天津城厢老地名有龙亭街。南开区还有龙关道、龙兴里、卧龙里、龙凤里、赤龙里。河东区有龙潭路。河西区有九龙路、卧龙胡同。河北区有龙关道。河东区有九龙胡同。津南区有赤龙河。武清区历史上有龙湾河,还有永定河支流——龙河,与凤河汇流后名为龙凤河;后有龙凤新河,还有龙北新河,因位于龙河以北而得名。静海区有黑龙港河。宝坻区有青龙湾减河,地名有小龙湾、白龙港、龙虎庄、龙潭村。蓟州区地名有五龙山、九龙头山、龙潭沟、龙虎泉、龙湖泉、龙湾子村、小龙卧、大龙卧等不胜枚举。

(据3月12日今晚报 文/谭汝为 摄/高莹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