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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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瑛

当代“军旅诗人”李瑛,河北省丰润县人,1926年12月8日生于辽宁锦州;1945年考入北京大学文学院中文系,师承杨振声、冯至、朱光潜、俞平伯、沈从文等大家,边读书边从事进步学生运动;毕业后,曾任记者、文艺刊物编辑、文艺出版社社长、总政文化部部长、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成员、中国文艺界联合会副主席、中国诗歌学会副会长。

1942年,李瑛开始发表作品;1944年与同学合出诗集《石城底青苗》;1948年出版第一本诗集《枪》,此后,共陆续出版54部诗集,多部长诗和组诗获奖;如《我骄傲,我是一棵树》《春的笑容》《生命是一片叶子》《我的中国》《美国之旅》《在燃烧的战场》《一月的哀思》等。

很多人都会记得李瑛的诗句“车队像一条河,缓缓地流在深冬的风里……”,这首《一月的哀思》是集政论性与抒情性、战斗性和艺术性的有机结合体,表达了诗人对周总理逝世的无限哀思。

2019年3月28日,李瑛去世。值其忌日,如去选摘其2016年3月16日,接受《中华读书报》记者访谈时的部分内容,以致追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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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瑛和妻子冯秀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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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瑛和妻子冯秀娟

谈到其早期求学经历时,李瑛说:“我在沦陷区读中学,对日本的统治怀着仇恨,心里有很多困惑得不到解答,就去图书馆看书,想从中找到些答案。我开始接触到文学,尝试写诗,在学校里组织文学社团。后来学校把我开除了……”

“我在大学参加了地下党,和一起搞学生运动的同学在红楼地下室、西斋学生宿舍里印了很多宣传品,包括党从解放区带回来的报纸、毛主席的讲话和一些政策性文件。我们在北京买通印刷厂工人给我们印刷,然后在北京地方和学校里散发。有很多同学暴露了被抓起来,我们就请愿,校长胡适就去把学生要回来,有的要不回来就被害了……”

到了1949年,李瑛大学毕业时,“和二十多个大学生一起跟随第四野战军部队南下做军事报道,叫‘南下新闻队’,我被任命为队长”。等到五十年代,总政要调一批年轻大学生到北京、成立总政治部,他就到了北京。随后,抗美援朝开始,他又先后三次被派去朝鲜战场工作和采访。

到了五十年代,李瑛曾三次被审查,三次下放。第一次是因为他喜欢绿原的诗,曾写过篇《论绿原的道路》,1955年反胡风集团时,他被揭发和绿原、胡风有联系,是反党分子;第二次是在1957年,老部长陈沂(解放军总政治部文化部首任部长)被打成右派,他曾给他当过秘书,受连累、接受审查;第三次是庐山会议后彭德怀出问题了,李瑛去朝鲜战场时写过歌颂他的作品,又遭审查。

不过,三次审查的结果都没事。谈到这这里,李瑛说:“我这一生,没被打成右派,也没被打成胡风分子,但都是处于边缘。几次下放给我带来了精神上的刺激,但是丰富了我的生活积累,也营养了我的诗歌……”

李瑛说:“我把每一首诗都当成新的探索和尝试。从思想上我不做那种克里空(或称“客里空”,出自安阳方言“壳里空”,意即把壳儿扒开、里面什么都没有,指虚假, 耍花招),任性地想写什么写什么,我的诗是和泥土、汗水、血泪紧密结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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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时下的诗坛,李瑛说:“诗歌作为情感的载体,最直观的首先是语言,诗是要用最准确、最生动、最形象、最富有表现力的语言,就是古人说的‘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粗浅的大白话不是诗,但是现在诗歌中很多是这样的大白话。”

“五四时期,何其芳曾经说过一段话,他说有的诗人写诗是在语言和语言之间,在意象和意象之间搭了一座桥。这首诗写完,作者把桥抽走了;他把诗交给读者……”

李瑛认为,现在诗歌发展有很多负面影响,一是价值取向的混乱、二是社会浮躁;李瑛说“前几年访问山西,小雨(李瑛的女儿)陪着我去了刘胡兰的家乡。我看了刘胡兰的墓,看了杀害她的地方,写了一组诗。刘胡兰纪念馆给我来信说,现在很少有人写歌颂刘胡兰的诗了。像这样的民族英雄,不感动你,不激动你么?……”

“一首诗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我写过一首《关于生命》,自卫反击战的时候,一个叫刘勇的战士,把这首诗抄在笔记本上,揣到怀里。火线上,他一个人杀了很多敌人,回来后火线入党,立了一等功。这个战士对采访他的记者说,是李瑛的诗激励了我。这是我看到《广西日报》才知道的。诗歌作用于人的感情和精神世界,它的力量甚至是无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