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本桃35岁那年,嫁给了一个叫彭某科的男子。成为人妻后,厄运便开始在她的身上接二连三地降临。

丈夫对她实施的性虐待,让她失去了作为一个女性的尊严。羞于启齿的她同意彭某科全额退还彩礼的要求,以此结束这段荒谬的婚姻,没想到这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彭某科据此坚决不同意离婚。

在剖腹产过程中,因医疗事故致其不孕。丈夫知道后不但没有关怀备至,而变本加厉对她实施家暴。

离婚官司中,她输得体无完肤——女儿由男方监护;17.5万彩礼被判全额退还。

医疗官司,三次鉴定耗尽她的全部精力。最终虽然赢了官司,获得了赔偿,但她精神崩溃,患上抑郁症,几度轻生。

前两天,她来到贵阳,希望我给她写一篇文章和拍一期视频访谈节目。面对镜头,她数次哽咽,强忍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我从小眼见母亲被父亲家暴,长大后又看到姐姐被姐夫家暴,心里有点恐婚,每次提到结婚论嫁,就会犹豫、逃避,担心遇到像父亲和姐夫那样的男人。”她说,到35岁被母亲逼迫嫁人时,自己还是处女身。

家暴中长大的女子,晚婚遭丈夫性虐待被迫离婚,17万彩礼全额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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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暴中长大的女子,晚婚遭丈夫性虐待被迫离婚,17万彩礼全额退还
  • 制片、编导:张雷 拍摄、剪辑:代旭冲刘湖洲 内容总监:李进 文字:付松

在家暴中长大的女孩

任本桃是湖北省来凤县人,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母亲在乡镇卫生院工作,父亲靠打零工为生。

在她的印象里,父亲脾气暴躁,在外面软弱,在家则十分强势,就是油瓶倒了都不扶的那种。每天,父亲都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跟母亲吵架,尤其是在饭桌上,热汤他说想把他烫死,菜冷了又说给他吃残羹剩饭,甚至会因此动手。

“我爸因为工作时间不固定,嘴上说回家晚不用等他,如果我们先吃了,他回来后就会摔盆摔碗,找各种理由跟我妈吵架。”她说,哥哥姐姐不理解这样的丈夫母亲为什么不离婚,后来才知道原因是母亲担心离婚后一个人养不活三个孩子,而她又不忍心丢下任何一个孩子跟父亲生活。

身为父亲最小的女儿,她没有一天享受过父爱,留给她的更多是阴影。那还是上小学的时候,刚过完年不久,母亲买的瓜子还没有吃完,嘴馋的她就跑进父母房间抓瓜子吃。这一幕,正好被父亲看见。

那天,父亲放在枕头下面的钱不见了,那是他辛苦给人拉煤换来的钱。父亲怀疑,钱被进屋的女儿偷了。

他先是对女儿一顿训斥,要求她把钱交出来。可她根本没拿,无法向父亲交代。

他的责骂更加变本加厉,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骂完“娼妇婆娘”后,转身拿出一根拇指粗的竹棍,朝她身上一顿抽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她奋力挣脱他的手,钻到床底下。他的气还是没消,而是用竹棍捅向她的身体。

母亲回家后对他说,你没有任何证据就打女儿是不对的,但他的火气更大,甚至恐吓女儿:“如果不把钱拿出来,就扒光你全身衣服去游街。”这给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阴影。

当天晚上,哥哥没有回家。后来,一家人都知道是哥哥拿了父亲放在枕头下面的钱,离家出走,而被父亲冤枉的女儿,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

对她幼小心灵造成创伤的,也不仅仅是父亲。在她八九岁的时候,80多岁的奶奶背着背篓带着她上街卖竹笋。“午饭时,奶奶在外面买了一碗甜酒汤圆,我就站在一旁眼巴巴看着奶奶一个人吃。”

卖汤圆的人提醒奶奶:“你孙女在看着你呢!”

“奶奶说我自己都养不活自己,我还有钱给她买?”她说,卖汤圆的老板实在看不下去,就免费给她煮了一碗甜酒汤圆。

成年后,她目睹姐姐被姐夫家暴,场景比父母还要惨烈,其中一次,姐姐怀孕都快生了,被姐夫一脚从二楼踢到一楼。

母亲和姐姐的遭遇,让她对婚姻和家庭产生了恐惧,提到谈婚论嫁,她就会逃避、犹豫,担心遇到像父亲和姐夫那样的男人。

不过,身为女人,她也渴望被人爱,被人呵护。

35岁结婚后遭丈夫性虐待

她不相信一见钟情,只相信日久生情。她曾交往了一位网友,他和她成为好友后,他时不时会向她问好。

他在浙江温州跟朋友开了一个工厂,他邀请她过去玩,名义上是玩,实际是见面。他说,如果她不想远嫁,他可以回她的家乡来凤县结婚跟她一起生活,并说他有48万存款,可以全部给她,如果需要更多钱的话,他就要动用工厂里面的资金。

她开始的时候犹豫过,姐姐鼓励她去见一面,说见了也不会掉一块肉,万一适合呢。

她决定在姐姐的陪同下,去温州见他。到站后,他来接她们。

她说,为了这次见面,自己精心打扮,可见面后,发现他不重视社交礼仪,身上穿的是工作服,还落满了灰,“我觉得这跟我的观念不符。”

他给她开了一间宾馆,然后对她说:“我有个加急的订单,这几天都没时间陪你,你自己先一个人到处玩玩。”

她瞬间懵圈,心里暗自纳闷:不是你喊我来的吗,如果你没时间,可以提前跟我说,我可以等你忙完了我再来。

她觉得他是个好人,以事业为重,但她是一个以家庭为重的人,即便他们勉强在一起了,也难免会产生矛盾,重蹈母亲和姐姐的覆辙。

她决定结束这段感情,在路边叫了两辆摩的送自己和姐姐去车站。送姐姐的摩的师傅是她的老乡。在和姐姐聊天中,摩的师傅得知她是来见网上谈的男朋友后,摩的师傅主动要给她介绍一个来凤的男朋友,并说来凤县在温州打工的好男人很多。​

她对陌生人的热情并不感冒,认为挺离谱,就没答应。这时,姐姐提醒说,机会都是自己创造出来的,见一下万一合适呢,大不了就当在这里玩几天,旅旅游。

摩的师傅介绍的男子就是彭某科,老家在来凤县乡下,比她小两岁。他说并不在意年龄问题,但她坚决不同意,因为她担心即便他不介意他父母也会介意,以后的日子一样过不好,“我就不同意跟他交往,然后就回家了。”

回到来凤后,他通过别人打听到她的住址。他的父母找到她家,跟她的父母说他们不介意女比男大,并说双方年龄都不小了,希望尽快把婚事确定下来。

她的母亲托人了解他的家庭情况,得知他们家的条件虽然不是很好,但其父母为人不错,而男方因长年在外打工,具体情况不详。

顾虑到人心隔肚皮,她还是不愿意答应这门亲事。妈妈对她说:“你都35岁了,还准备跟别人谈多少年?”甚至还说了重话:“大家都说你孝顺,我有心脏病你是知道的,现在你的婚姻就是我的一块心病,如果你真的孝顺的话,就应该放下我的心病。”

母亲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她,女人找男人,就算谈了十年八年也不一定了解他的真实本性,只能一半靠看一半靠赌,看他经济条件、外观条件和文化水平,赌的话就是赌他的良心,“你现在都35岁了,只能赌了。”

她被母亲的这番话触动了,答应嫁给他,“我妈向他们要20万彩礼,这也是我们当地的行情,而且我跟他不是青梅竹马,互相也不了解,我妈也是为我考虑。”

两人身处异地,没有花前月下,也没有一起喝茶聊天看电影。就这样,2012年10月9日,他和她在来凤县举行婚礼,领取了结婚证。

但她的婚姻,刚开始就发生了让她羞于启齿的事——丈夫的性虐待,她实在接受不了,又难于启齿,她跟他提出离婚,彭某科提出依他们当地风俗,女方提出离婚,需全额退还彩礼,她同意了。回娘家住的那段时间,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他知道她怀孕的消息后,坚决不同意离婚。为了挽回这段婚姻,他给她写保证书,但她不相信保证书,因为姐夫给姐姐写过无数保证书,可一次打得比一次厉害,有一次她亲眼目睹姐姐怀孕都快生了,姐夫一脚把姐姐从二楼踢到一楼。

他亲笔写了一份婚姻协议书。这份协议书提到,因他在双方婚姻期间不尊重、爱护她,致使感情破裂,作如下协议:他必须爱护、尊重她,如因他不尊重、爱护她,或犯原则性错误——赌博、吸毒、家暴、对老人不尊重等,他无任何异议离婚,并不拿任何财物,所有财物归她所有,如有小孩也归她,如因她犯原则性错误,造成两人离婚,她需全额退还彩礼合计21万,小孩也归他所有。

有了这份婚姻协议书,他们和平共处了很长一段时间。一次吃过晚饭,他陪她散步,她问他为什么在房事上虐待她,他说:“亲戚跟我说你都35岁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生育能力,我就是故意折磨的你,好逼你主动提出离婚,把彩礼钱退给我。”

她一听就气炸了,但当时两人已经和好了,不可能再因为这个事又跟他闹离婚,两人就这样一起生活到2013年8月22日女儿诞生。

原本,女儿的到来,是他们幸福的开始,但一次意外的医疗事故,让这个家彻底毁了,她的人生也陷入了无底深渊。

医疗事故致不孕后再遭家暴

2013年8月22日5时许,她腹中胎儿因足月先兆临产,入住来凤县人民医院妇产科病区,同天上午8点医生对她进行了剖腹产手术。

术前医生对她进行麻醉时穿刺不顺,先是麻醉师给她打了3针,再后又换了一名麻醉师才打好麻醉针。医生从她腹中取出一名女婴后,她被推到病房。

按照医生要求,剖腹产术后需要尽快下床活动以防止刀口粘连。可她因疼痛原因5天无法翻身动弹,痛苦不堪。她反复向医生反映痛状难忍,医生不仅不理会反而说她太娇气,不能忍受疼痛,事后也没有做任何处理。

直到8月26日,她才能勉强下地活动,却发现自己左腿外侧麻木,医生知道后将她转入针灸科病区治疗,22天后出院。

出院后,她还是麻木难忍,被迫到湖北民族学院附属民大医院治疗,被诊断为左侧臂上皮神经炎,出院后她继续选择在来凤县人民医院治疗。期间,她因身体不适请该院妇产科的多次会诊,且中途还做了6次彩超检查,结果均为正常,但她在其他多家医院检查,结果均显示盆腔粘连,宫颈变形拉长,子宫内膜变薄,产后抑郁症等。

一位医生看了她的片子后透露说,她的病灶极有可能是麻醉引发的,后果严重,甚至可能瘫痪,让她坚持做半年以上的康复理疗。

期间,她又去恩施的医院检查,医生告诉她今后她可能没有生育能力了,因为她的子宫内膜只有0.2毫米,而正常值是0.7毫米。

她找来凤县人民医院要说法,医院只承认左股神经损伤是医院的责任,不承认不孕症及抑郁症医院有责,她被迫走上鉴定求公之路。

2015年9月23日,她将来凤县人民医院起诉至法院后,医院一直不肯配合选鉴定所,她在网上发帖施压后,医院于2017年3月6日派代表去法院选定了鉴定所。

她前后申请了三次司法鉴定,第一次鉴定医院无责,第二次鉴定医院存在一定过错,过错参与度15—20%,第三次鉴定医院100%责任。

2017年12月28日,来凤县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来凤县人民医院赔偿任本桃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住院伙食费等共计357087.90元。

但她并不满意这个结果,她收集了很多案例,同样在来凤县人民医院住院治疗,同为来凤县人民法院判决,其他受害人的伙食补助费、营养费每天为100元,而她的医疗事故案,伙食补助费每天只有50元,营养费每天30元。

如果按她住院1234天计算,仅凭这两项,她就少了20万。她申请再审,结果维持原判。

不过,比这个更严重的是,她丈夫知道她没有生育能力后,再次对她实施家暴,动手打了她。

那时她每天要去医院做理疗,有一天回来晚了,快到他下班的点了,她就跟婆婆商量说:“现在做饭有点来不及了,大科马上下班了,下面吃好不好?”婆婆说可以,并让老伴帮忙照看孩子,说自己上楼顶摘一点葱,老伴说“我不看”。

公公的这句话正好被她听见,她心里就特别不舒服,认为公公重男轻女,不喜欢孙女。

这时,她的小姨正好到家里来,她大声跟小姨说:“小姨小姨,你帮我看一下我女儿,我要做饭,她奶奶要上楼摘葱。”公公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气冲冲回自己的房间,一把将门关上。

他下班回到家后,大家准备吃饭。她进屋请公公吃饭,公公说:“我不去,我吃不下去,我明天要回老家。”她知道公公生气了,说:“爸,大科要上班,我要去医院理疗,你回去了孩子谁照顾,工地(老屋翻建)谁守?”公公说:“那是你们的事,与我不相干,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她回屋跟他说:“你爸说明天要回去,这样的话工地没人看,只有你辞职守工地。”

他火气一下就上来:“谁叫你顶撞我爸爸的,跟我爸爸吵架的?”

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说了一遍,他的声音更大了:“你是不是要顶嘴?”说完,他瞬间从床上蹦起来,往她脸上连扇了好几记耳光。

她哭着跑出门,他妈妈跑出来追她,她不肯回去,一路哭着跑回娘家。当时她母亲正陪人打麻将,见她哭着回去,说:“你看你女儿怎么哭成这个样子,脸都是肿的,青一块紫一块。”

妈妈陪她去找他,问他为什么打自己的女儿?他用手指着丈母娘的鼻子说:“她顶撞我父亲,对我父亲不礼貌,就是该打!”

她问他:“你用手指着长辈的鼻子说话,这就礼貌了,这是什么家教,什么修养?”

丈母娘对他说:“我女儿之前就说过对家暴零容忍,她现在要离婚。”

他说:“离婚可以,是你们提出的离婚,把彩礼钱退回来就行了。”

他父亲跟着说:“我知道,你女儿给我们生了一个孙女,身体也不好了,全部退是不可能的了,就退10万块钱吧。”

她一下子全就明白了,他们一家人早就商量好了,知道她不能怀孕后,就找借口动手打她,好让她主动提出离婚,退他们家的彩礼钱。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给他们家生儿育女,因此还落下病根,不但没有得到照顾,还要退彩礼钱。因此,她当场说:“退彩礼钱是不可能的,如果你要的话,我们就到法院去,法院怎么判我怎么给。”

她相信法律是公平的,但让她想不到的是,情况出乎她的意料。

17.5万彩礼钱被判全额退还

她和他的离婚官司,她三次起诉,经来凤县人民法院三次开庭审理,均不准离婚。

法院认为,原、被告结婚后一段时间内夫妻感情较好,由于双方性格不合,加之没有及时沟通,造成夫妻感情较为平淡。同时因家庭琐事原告与被告的父亲发生矛盾,被告动手打了原告,其行为是错误的,严重伤害了夫妻感情,被告在今后的生活中应当吸取教训,彻底改正自己的缺点错误求得原告的谅解。

她不服判决,提起上诉,2016年7月18日,湖北省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中级人民法院裁定:一审判决认定事实不清,撤销一审判决,发回重审。2016年9月9日、10月13日来凤县人民法院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

经审理查明,原告任本桃与被告彭某科于2012年5月经人介绍相识,婚前,原告母亲为了任本桃与彭某科结婚后建房居住的需要,要被告家庭给付建房款200000元。被告彭某科父母实际举债给付了原告建房款175000元,婚后,原告任本桃以自己名义于2013年4月取得建设住宅工程规划许可,将该款用于修建其父母赠与的翔凤镇东门一处土地使用权面积为54.1平方米房屋:被告另行支付4000元给原告购买金项链、金戒指,另给付各项“彩礼”等计人民币31000元。被告彭某科共计给付原告人民币210000元。同年10月9日双方在婚姻登记机关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结婚两个月后,因双方性格不合,原告要求离婚,因为怀孕,为了维系婚姻家庭等原因,原、被告签订了《婚姻协议》,明确约定了道德义务和原告任本桃退还建房款和彩礼共计210000元的数额及条件。2013年8月22日,原告生有一女,一直随被告生活。2014年3月28日因家庭琐事,原告与被告的父亲发生矛盾,造成夫妻双方感情不合。

审理中,原告任本桃增加诉讼请求,要求嫁妆折成现金由被告返还;被告同意原告任本桃退回建房款175000元后离婚、不退建房款就不离婚。

法院认为,原、被告结婚后一段时间内夫妻感情一般,由于双方性格不合,加之发生纠纷后不能相互及时沟通,造成夫妻感情平淡。期间,因家庭琐事,原告与被告多次发生矛盾,不注重沟通来消化矛盾。原告多次起诉离婚而伤害了夫妻感情。虽经法院三次判决不准离婚后,原告再次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且已分居2年以上,原、被告均同意离婚,证明夫妻感情彻底破裂。因此,原告要求离婚的诉讼请求,法院依法予以支持。

法院作出判决,原告任本桃与被告彭某科离婚,女儿随父亲生活、监护,原告任本桃退还建房款175000元。

她不服判决,提起上诉。她认为,彭某科法庭上曾亲口承认17.5万元是彩礼钱,而不是什么建房款,而且一个民事案件,法官却滥用职权主动跨省三千里从来凤到上海找彭某科的大姐夫调查取证,并且彭某科的大姐夫、父亲及其媒人三个证人借款还款数额都不一致的证言全部采信。还驳回她旁听的要求,对她患有血管性痴呆(限制行为能力人)母亲强行单独问询。

更让她气愤的是,她2018年1月30日10:54收到医院给她的赔偿款(这事只有她、银行办理业务人员、医院领导三方知道), 而她前夫居然神通广大到当天就得到了详细准确的消息,2018年1月30日16:35短短5小时41分,她的赔偿款就被冻结。 太多有违常理之处,使她不得不怀疑,因为出了医疗事故后,她通过各种合法途径坚决维权,得罪了医院领导,所以医院领导暗中插手操控了她的离婚官司,以达到从精神上和经济上双重打击报复她的目的。

不过,对她的诉请,二审法院并未采信,维持原判,她申请再审,被驳回,向检察院申请抗诉,不被支持。

至此,她的法律途径虽然已经穷尽,但她仍然不服,至今还在申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