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劲松著《在江湖与庙堂之间:贬谪中的宋代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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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劲松著《在江湖与庙堂之间:贬谪中的宋代文人》

今又读故乡作家储劲松去年出版的《在江湖与庙堂之间:贬谪中的宋代文人》一书,开篇即读到北宋王禹偁被贬黄州所写《黄州新建小竹楼记》文:

子城西北隅,雉堞圮毁,蓁莽荒秽,因作小楼二间,与月波楼通。远吞山光,平挹江濑,幽阒辽夐,不可具状。夏宜急雨,有瀑布声;冬宜密雪,有碎玉声;宜鼓琴,琴调虚畅;宜咏诗,诗韵清绝;宜围棋,子声丁丁然;宜投壶,矢声铮铮然。皆竹楼之助也。
公退之暇,披鹤氅,戴华阳巾,手执《周易》一卷,焚香默坐,消遣世虑。江山之外,第见风帆沙鸟、烟云竹树而已。待其酒力醒,茶烟歇,送夕阳,迎素月,亦谪居之胜概也……

《黄州竹楼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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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州竹楼记》

如此情境,当是所有人理想居所与闲适生活,不觉间神清气爽、心甚向往之。
想故乡尚有薄田几亩瘦山数顷,然不知何年才能归去,复凄凄然也!

有宋一朝因“不杀士大夫”和重文轻武立国,文官被贬外任者数之不尽,范仲淹欧阳修苏轼王安石等都曾多次遭到贬黜。王禹偁一生三黜。

淳化二年(991年),时任大理评事的王禹偁坚持要求太宗严治诬陷南唐降臣徐炫的庐州尼姑道安被贬商州。至道元年(995年),上书批评太宗不按礼制为太祖孝章皇后治丧二贬滁州。
王禹偁三度因言获罪是因他要求参与编撰《太祖实录》但又坚持直言太祖隐私事而被贬知黄州。
咸平二年(999年)闰三月,王禹偁在苦闷孤寂中抵达黄州,至咸平四年(1001年)冬改知蕲州后即染病离世,时年仅四十八岁。

离京之前,王禹偁因感而做《三黜赋》以疏苦明志:“一生几日?八年三黜”、“屈于身兮不屈其道,任百谪而何亏?吾当守正直兮佩仁义,期终身以行之。”抵黄州后,王禹偁再做《黄州新建小竹楼记》(即为前文所述)。

王禹偁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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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禹偁像

余生再未有机会回京的王禹偁把最后的才情留在了蕲黄二州,也为文星璀璨的北宋留下了两篇称于后世的佳作。

储劲松著《在江湖与庙堂之间:贬谪中的宋代文人》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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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劲松著《在江湖与庙堂之间:贬谪中的宋代文人》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