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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国富，今年65岁，是个退休工人。我老伴叫李淑贞，比我小两岁。我们相识于20世纪80年代的一家工厂，当时她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而我是个刚参加工作的热血青年。我们很快相爱了，不久就结婚，一起努力奋斗。
我们一家人住在东北某个小城市的一套老旧公寓里。虽然房子不大，但那里有太多美好的回忆。我们的儿子张建国在那里出生长大，现在已经38岁了，和媳妇儿一起住在隔壁的新房子里。
退休后的日子过得很是清闲自在。有了固定的退休金，再加上多年的积蓄，我们的生活无忧无虑。可是，日复一日的重复生活还是让我感到些许乏味。我开始觉得，人生应该有点更多追求和梦想。于是，我对老伴说:"咱们现在有了钱,不如去外面转转,看看这个世界的精彩风景?"
"国富,快来尝尝我做的水饺!"老伴在厨房里叫我。
我放下手中的报纸,走进厨房,她正在锅里熟练地煮着一锅香喷喷的饺子。阵阵热气氤氲在她的脸上,她却满脸兴奋地对我说:"这可是你最爱吃的猪肉大葱馅儿!快尝尝香不香?"
我连忙夹起一个,放入口中品尝。那熟悉的家常味道顿时在口中绽放,让我回想起我们年轻力壮的岁月。那时我们省吃俭用,她就经常做这种便宜又美味的饺子给我补充营养。如今虽然生活宽裕了,她却保持着多年的习惯。
"真香啊!"我赞不绝口,"你手艺还是这么好。"
"知道就好,快多吃点。"她说着,又为我舀了一大碗。
吃过午饭,我们一起坐在客厅里乘凉。透过窗户,能看到隔壁儿子一家的新房子。那是他们几年前在城里买的,房子宽敞舒适,一家老小住起来很是惬意。我有些羡慕,也希望有一天能和老伴住进那样的大房子。
"去哪儿?"她侧过脸疑惑地看着我。
"咱们年纪越来越大了,还是得为自己想想。现在有了退休金,再加上我们这两套房子,够咱们旅游好几年了。不如卖了其中一套,咱们就出去玩几年?"
老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认真考虑我的建议。过了一会,她点点头说:"也行啊,咱们现在确实可以好好享受享受人生了。就怕儿子不同意。"
"这个交给我来处理,你就准备行装吧。"我高兴地拍了拍她的手。
当天下午,儿子一家人来我们家做客。我把出游的想法告诉了儿子,没想到他当场就勃然大怒:"爸,你们老年人怎么能到处乱跑?万一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可咋整?再说了,你们这把年纪,还卖房子做什么?我和嫂子在城里挣钱很不容易,你们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好吗?"
"你听我把话说完。"我连忙解释,"我们不是要把所有房子都卖了,就卖掉其中一套老房子。剩下的那套和你们住的那套相加,够你们一家人将来使用的。我们出去走走,也不是到处乱跑,有目标有计划,而且我身体很好,淑贞也一样,根本不用你们操心。"
"没可是了,你就尊重我们这个决定吧。"老伴说,"我们辛苦了一辈子,现在是时候好好犒劳犒劳自己了。"
儿子还想再说什么,但被媳妇拉住了。媳妇笑着对我们说:"爸妈,你们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吧,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一路上,我们时常会在当地租一间小公寓,暂作歇脚。老伴会亲自下厨,给我们做一些家常菜,温馨的气氛让我们感到宾至如归。有时,我们也会在当地餐馆品尝地道的美食,那些让人垂涎欲滴的味道,至今还让我们难以忘怀。
环游世界的这几年里,我和老伴的感情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一开始,我们就像两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处处都怀着好奇和兴奋的心情。但很快,我们就开始互相理解和照应对方。
比如,在法国的时候,我们参观完著名的卢浮宫后,我的腿脚有些酸痛。老伴便主动牵起我的手,放慢脚步陪我慢慢走。又比如,在意大利的一个夜里,我们外出就餐时遇到暴雨,老伴二话没说,就把自己的外套给了我遮挡。
这些小事渐渐让我意识到,老伴对我的关心和体贴是那样地无私无欲。而我自己,也开始更加注意照顾她的感受。就这样,我们的感情变得比往日更加深厚而浓郁。
"国富,你看那边的风车,好像很有名啊!"
我们正在西班牙的一个小村庄里闲逛,老伴突然指着远处的一片风车兴奋地说。
"嗯,那可真是拉曼查的著名风车村啊。"我笑着说,"要不,咱们去那转转?"
"太好了,我们就去近距离看看吧!"
我被她的活力所感染,心情也变得无比愉悦起来。走着走着,我们渐渐接近了那些巍峨的风车。它们有的在缓缓转动,有的静止不动,就像是一群肃穆的巨人在注视着这片土地。
"真是太棒了!"老伴高兴得合不拢嘴,"咱们快拍张照片留念吧!"
我赶紧掏出相机,一边给她拍照,一边也自己拍了几张风车的特写。老伴在那些白色的风车前摆着各种,就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看着她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的内心也被无比的喜悦所充盈。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我们游遍了世界各地,见识了太多太多美妙的风景。而这一切,都将永远成为我们生命中最宝贵的回忆。
好景不长,转眼间我们的旅游基金所剩无几。要知道,环游世界可是一笔极大的开销,我们虽然在出发前做了财务规划,但毕竟无法预料到这么长时间的花费。
有一天清晨,我们在住所的阳台上喝着咖啡,老伴突然说:"国富,咱们的钱要快用光了。不过别着急,还有一套房子嘛,咱们把它卖了,就又可以继续旅行几年了。"
我愣了一下,旋即会意地点点头。是啊,我们现在还有一套位于城里的新房子,虽然儿子一家就住在隔壁,但要是把它卖掉,我们就能继续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可是,那样做的话,儿子他们将来就没房子住了。"我有些犹豫地说。
"放心吧,到时候他们可以搬到我们现在住的这套老房子里。"老伴说,"反正那房子就在他们家隔壁,也很方便。"
我想了想,觉得老伴说得很有道理。于是我们很快就下定决心,准备回国把那套房子卖掉。
谁知,当我们把这个决定告诉儿子时,他却勃然大怒:"你们怎么能这样?!那可是我和嫂子几年的血汗钱啊!你们已经卖掉一套房子去旅游了,现在又要卖掉我们的家,你们是疯了吗?"
"儿子啊,听爸妈把话说完。"我连忙解释道,"我们不是要把房子白白卖掉,而是换成钱继续环游世界。等哪天旅游完了,剩下的钱还是可以给你们的。"
"那又怎么样?你们现在把我们的家卖了,将来哪里还有地方安身立命?"儿子气愤地说,"难道让我们一家老小搬到你们那间老破小住在那里吗?太窄小了,哪里住得下?"
"那你们就搬到我们现在租住的这套大房子里啊。"老伴说,"反正离你上班的地方也很近。"
"那还不如我们继续住在自己的房子里呢!妈,你们真是太任性了!"儿子破口大骂。
"我们真是操碎了心啊!"儿子怒气冲冲地说,"你们就这么任性妄为,把我们一家人的未来都不当回事!既然如此,那你们就继续你们的旅游生活吧,别再回来了!"
"别狡辩了!从现在开始,这房子就不是你们的家了。"儿子指着门外厉声说,"你们赶紧收拾东西滚出去,我可不想再看到你们!"
说完,他就转身回到卧室,狠狠摔上了门。
我愣在当场,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一发不可收拾。老伴也吓傻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就在这个家,我们曾经和睦相处了几十年,如今却被亲生儿子狠心赶了出去。
"国富,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啊?"老伴痛苦地抱住我哭泣。
我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拥抱着她,任凭泪水肆意流淌。
不久,儿媳也过来了,她看到这一幕显然也被吓住了。
"妈、爸,你们别哭啊!"她连忙上前安慰,"发生这种事我也很意外,但现在大家都冷静下来好好谈谈吧。"
"没什么好谈的了。"儿子冷冷地说,"他们就是不顾我们的死活,我们也没有挽留的必要。"
"那还用问吗?你们不是一直梦想着到处旅游吗?"儿子讽刺地说,"那就继续你们的'潇洒生活'吧,别再回来了!"
我们无助地对视一眼,只能默默地收拾起了简单的行李。
被赶出家门后,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痛苦之中。我们把儿子一家人的感受完全抛之脑后,任性妄为地做出那些决定,这确实是我们的错误。可是,我们又何尝不是出于善意呢?我们只是太渴望在晚年时光里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将就着将就着。
一路上,我满脑子都是儿子那句"别再回来了"的狠话。那些话像把锋利的刀子,一次次刺痛我的心扉。想到儿子对我们的无情,我又开始后悔起来。也许,我们根本就不应该去旅游,而是乖乖呆在家里,好好享受着天伦之乐。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我们彻底失去了这个家。
老伴走在我身边,脸上满是哀戚。我看着她那熟悉的侧脸,只觉得万分心痛。这几十年来,她为了家庭操劳了太多太多,如今却被亲儿子如此赶出家门,她一定受尽了委屈。
"淑贞啊,都是我不好,害你们母子反目。"我说,"要不是我提出去旅游,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一步田地。"
"别这么说,这也怪不了你。"老伴叹了口气,"是我们太任性妄为了,根本没有考虑儿子的感受。"
"可是,我们出发时,儿子还是同意了的啊。"我无助地说,"谁能想到,他最后会翻脸不认人呢?"
"那是因为我们最后又要卖掉他的房子。"老伴说,"虽然我们是出于延续旅游生活的打算,但从他的角度看,我们根本就是敲竹杠,把他们一家老小的未来都不放在眼里。"
"可是,我们哪有这个意思啊?"我痛心疾首地说,"我们分文不取,卖掉房子的钱将来都还给他们,只是暂时借用一下而已啊。"
"可惜儿子看不到我们的苦心啊。"老伴无奈地说,"也许,我们这些老年人追求自由自在的梦想,在年轻人眼里实在太自私了吧。"
我没有接话,只是拉着老伴的手,默默地向前走去。不知不觉中,我们已行至郊外,只有一望无际的田野在眼前漫延开来。
就这样,我们被迫离开了儿子的家,开始了流浪的生活。
起初,我们租住在城里的一间廉价出租屋内。房间狭小潮湿,家具陈旧破烂,与我们之前优渥的生活环境相去甚远。可是,在那个时候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暂时将就一下。
渐渐地,我们开始适应这种全新的生活方式。每天早晨,我们会自己做些简单的早餐,然后相互分担家务。老伴负责打扫卫生,而我则负责采买日用品。有时候,我们也会一起下厨,重拾起当年相依为命的滋味。
虽然生活拮据,但至少我们彼此还有对方的陪伴。只要一起并肩作战,任何困难对我们来说都不算什么。
可是,被亲生儿子赶出家门的创伤,却一直萦绕在我们心头。有时,我会想起儿子当时狠辣的话语和行为,就无法自制地痛哭流涕。老伴每每看到这种情景,眼泪也会随之夺眶而出。
"我们到底哪里做错了呢?"老伴常常这样哀叹,"儿子为什么会这样狠心?"
我沉默不语,因为我自己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或许,我们的错就在于太过任性了吧。我们一心只想追求自己的梦想,却从未考虑过儿子的感受。
可是,就连儿子当初也曾表示同意过我们的决定啊。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反水,把我们无情地赶出家门。
"也许,我们这些老年人追求自由的梦想,在年轻人眼里太自私了吧。"老伴有一次如此感叹。
听了这番话,我不由自嘲地笑了。是啊,我们这一辈子操劳付出,难道就不应该在晚年时好好享受一下吗?可是,现在看来,我们所谓的"追求自由"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妄想罢了。
有一天夜里,我正在梦中辗转反侧。突然,我感到有一只手在轻轻拍打我的脸颊。
"国富,国富!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我猛然睁开眼,看到老伴满怀关切的眼神。
"别骗我,你又在想儿子的事了吧?"老伴说着,也红了眼眶。
"别哭了,别哭了。"老伴拼命安慰我,但眼泪也在一点一点地滑落,"咱们以后还有彼此相依为命呢,只要在一起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我点点头,用力拥抱着她单薄的身躯。是啊,不管发生什么,至少我们还有对方。就让我们紧紧依偎在一起,共同渡过这最后的年华吧。
就这样,我和老伴开始了全新的生活。虽然生活拮据,但至少我们有彼此相伴,并肩作战。
有一天,老伴突然对我说:"国富,我们虽然被儿子赶出家门,但我们的旅游梦想并没有就此结束啊。"
"你说得对。"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虽然我们现在一贫如洗,但只要我们肯努力赚钱,将来说不定还是能重拾那个梦想的。"
"那就好好加油吧!"老伴说着,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从那天起,我们开始到处打工贮钱。白天,我会在附近的餐馆打工洗碗;晚上,老伴则会去超市当收银员。虽然辛苦,但我们从未放弃过。
就这样,一年年过去了,我们的存款也渐渐攒起来了。终于,有一天,我们算了算账,发现已经存了不少钱。
"淑贞,咱们的梦想就要实现了!"我高兴地说。
"那就再等等吧,很快我们就能重新开始新的旅程了!"老伴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就在我们准备启程时,儿子突然主动找上门来。
"傻儿子,都已经过去了。"我拍着儿子的背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从此都要珍惜彼此,好好相亲相爱。"
"是啊,从今往后,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了。"老伴说着,泪水夺眶而出。
就这样,我们一家人相拥而泣,把积怨统统释怀了。儿子告诉我们,这些年他过得并不开心,时常被内疚和自责的情绪折磨着。直到最近,他终于下定决心,要为了家人的幸福而主动迈出这一步。
"那你们现在准备做什么呢?"儿子问。
"我们准备继续环球旅行。"我笑着说,"不过这次,你们一家都要一起去哦!"
"太好了!"儿子高兴得合不拢嘴,"我们一定全家总动员,好好犒劳犒劳你们这些年的辛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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