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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立，今年28岁，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去年，我和妻子李雪终于在城里攒够了首付，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新房。我们俩个人都是独生子女，父母都已经退休了。我父母一直住在老家的农村，而妻子的母亲婆婆则一个人住在本市的老城区。
新房子装修一完工，我就迫不及待地把父母接来了。记得父亲推开门的那一刻，脸上洋溢着无比的喜悦。他拉着我母亲的手，兴奋地参观着每个房间。
"哎呀，真不错啊！比我们家那破房子强多了。"父亲连连赞叹。
母亲也高兴得合不拢嘴："是啊，咱儿子挺不错的，给咱们这么好的住处。太谢谢你们了！"
"没事的,婆婆就住小房间吧,反正她自己一个人。"妻子很干脆地回答道。
我点点头,暂时将这个疑虑抛在了脑后。
"哎哟,好漂亮啊!比咱们村里人家的新房都不错。"母亲惊叹着,一边东张西望。
"是吧,我可把这房子翻新了个遍,连主卧的窗帘都是我亲自挑选的。"我得意洋洋地说。
父亲则走到客厅里,在新买的皮沙发上把把手,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他们就自己挑选了卧室,开始收拾东西。看着他们那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心里美滋滋的。
当天下午,我就给婆婆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们新房的事。没想到婆婆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还要激动。
"哎哟,真不错啊!那我什么时候过去住啊?"婆婆高兴得直蹦跶。
"婆,您就先别急着过来,咱们再商量商量。"我赶紧打了个马虎眼。
"商量什么商量?我这就收拾东西,明天就过去!"婆婆是个直性子,根本没有给我留任何反驳的余地。
挂了电话,我有些犯愁。婆婆这个人我是再清楚不过了,一旦她定了主意,就是铁了心要这么做。看来她要来了。我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了妻子。
"那就让婆婆住小房间吧,正好那里窗帘我也还没挑。"妻子显得很从容。
我点点头,暗自祈祷着婆婆能够入住得顺利些。
算了,反正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改变的了。我只能努力去疏导大家的情绪,让婆婆能够顺利入住。不过话说回来,婆婆和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也算是尽了儿女的孝心吧。有什么不开心的呢?我暗自安慰着自己。
"哎哟,儿子好孝顺啊,连个大房子都给我住。"婆婆一进门就连声夸赞起来。
我赶紧把她让进屋,她却自己挑选好了卧室,开始把箱子一件件往里搬。我看她那麻利的样子,只好暗自摇摇头。
"婆,您就把小房间住下吧,那里正好够您一个人住。"我试探着说。
"胡说八道!我要住大房间,你们住小房间去。"婆婆直接回绝了我的建议,一边说一边就把箱子往大卧室里搬。
我无奈地看了眼妻子,妻子只是耸耸肩,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我暗自庆幸婆婆至少愿意和我们住在一起,不过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晚上,我和妻子在客厅里商量这件事。
"你说,要不然咱们跟婆婆提出,她如果要住大房间的话,就必须每个月交点租金?"我试探性地问道。
"这主意不错,反正房子是咱们的。婆婆要是想享受好条件,也应该多出些代价。"妻子想了想,然后点头同意了。
"婆,我和雪商量过了。您如果要住大房间的话,就得每个月给我们交1000块钱的租金。"
当我把这个决定说出口时,简直就像是把一颗炸弹丢进了婆婆的脑袋。她先是愣了几秒钟,接着就暴跳如雷了起来。
"什么?你说什么?我还得给你交租金?这话可真够臭的!你是我亲儿子,我是拿钱养大你的,你倒好,现在反过来向我要租金!"
婆婆的声音越来越高,脸色也由红转紫。我几乎从没见过她如此失常的一面。
"哼,你们现在有了钱就开始忘乎所以了!以前是谁给你们家里打工补贴的?你们就是这么看待我的?成了,我今天就搬出去!"
说着,婆婆就开始拖着箱子往外走。我连忙去拉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狠狠摔倒在地。就在这时,我父母也被吵醒了,急忙跑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我的内心无比纠结。一方面,我能理解丈夫的想法。现在房子是我们自己的了,婆婆如果想要享受更好的条件,付出一些代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另一方面,婆婆也确实为了我们操劳了大半辈子,她的愤怒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看着被摔倒在地的丈夫,又看着怒发冲冠的婆婆,真的不知所措。我该理解哪一方呢?在这个家里,我到底应该扮演什么角色?作为一个儿子,我应该孝顺婆婆;但作为一个丈夫,我也应该支持妻子的决定。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痛苦之中。
就在这时,我的父母上前,一边安抚着婆婆的情绪,一边帮助丈夫起身。看到他们的模样,我的眼泪突然就流了出来。是啊,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吗?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我们是一家人啊!
"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没有我,你们这些白眼狼哪来的今天?吴淑英我就这么被你们看不起了?"
婆婆狂怒的模样令我们都吓了一跳。我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控的一面。她像头母狮一般,口中不住地咆哮着,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妈,您别生气了。立他们年纪小,确实有些不懂事。"母亲赶紧上前劝解,却被婆婆一把推开。
"你才是个不懂事的东西!儿子就这么对我,你竟然还帮着他们的忙?"婆婆的目光如炬,转向了母亲。
我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如刀割。是啊,我们怎么能这样对婆婆?她为我们操劳了大半辈子,我们却用这种方式伤害了她的自尊。我们在她眼里,是如此的不孝不义。
"妈,您别生立的气了。他们年纪小,确实有些不懂事,您也不能这么说他们啊。"父亲连忙上前劝解。
"哼,儿子不争气,怪不到我头上。你们看看,他们现在有了钱权,就开始瞧不起我们这些老人家了!"婆婆怒气未消,依旧在咆哮。
"立是我们儿子,他怎么会瞧不起您呢?您可是拳打脚踢把他拉扯大的。"母亲也急了,直接打断了婆婆的话。
我看到母亲生气的样子,心里更加自责了。是啊,婆婆为了我们操劳了这么多年,我们却用这种方式伤害了她,她的愤怒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而我们竟然连自己的母亲也牵连进来,真是该死。
"妈,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您说的都对。"我终于开口,语气无比痛心。
婆婆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动容。但她随即又别过头去,脸上的怒容丝毫未减。
"好了好了,儿子都这么说了,您就别生气了。"母亲连忙过来安抚婆婆,"咱们好歹也是一家人,还是要和和气气的。"
父亲也上前拉住了婆婆的手:"妈,您就住大房间吧。立他年纪小,确实有些小气了。咱儿子是个好儿子,您就别太怪他了。"
在父母的连番劝解下,婆婆的情绪终于渐渐平复了下来。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看来是暂时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一场家庭大战终于以这种方式暂时平息了下来。婆婆捂着胸口坐在沙发上,脸上的怒气还未完全消散。我们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中。虽然事情似乎有了圆满的结局,但我知道,仅仅是表面上的平静而已。大家内心深处,其实都还怀着一种躁动。
我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滚动,脑海里回荡着婆婆的咆哮声:"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没有我,你们这些白眼狼哪来的今天?"是啊,婆婆说得没错。如果没有她多年来的操劳,我们一家人又怎么会有今天的生活?我们是如此的不知恩图报。
我起身下了床,光着脚踱步到客厅。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我看到婆婆孤零零地蜷缩在沙发上,似乎已经睡着了。她的脸上还留有泪痕,可见之前哭过。我的心一下子抽痛了起来,泪水也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我蹲下身子,看着熟睡中的婆婆,内心百味杂陈。婆婆已经老去,头发花白,皱纹爬满了整张脸。可是在我的记忆中,她曾经是个多么英姿飒爽的女人啊。
一个家庭,本应该是天伦之乐、有爱与被爱的地方。可我却用自己的所作所为,伤害了这份亲情。我再也无法原谅自己了。就在这时,我下定了决心,我一定要弥补自己的过错!
"婆,对不起。"我深深鞠了一躬,"我昨天的所作所为真的太伤人了。您说得对,如果没有您,我们一家人哪来的今天?我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说到这里,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我跪了下去,抱住婆婆的腿,无助地哭诉着:"婆,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会伤害您了。您就留下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婆婆先是一怔,随即眼眶也湿润了。她伸手轻轻拍着我的背,语气温和了许多:"好了好了,都怪婆婆脾气太火爆了。你们年纪小,确实有些孩子气。婆婆也有错,不应该那么激动。"
我抬起头,看到婆婆脸上重现了从前慈祥的神情。我的心一下子放下来了。是啊,我们毕竟是一家人,该有多少误会,终归还是要化解的。
"其实啊,婆婆之所以那么生气,是因为太牵挂你们了。"婆婆叹了口气,语气慢慢沉重起来,"你们都是婆婆的心头肉,你们的好与坏,都是婆婆上心的事。"
"可是你们长大后,就越来越远离婆婆了。你们有了自己的生活,也渐渐忘记了婆婆。"婆婆说到这里,眼眶又湿润了,"所以当你们提出要我交租金时,婆婆才会那么失常。我以为,你们已经把我当成了局外人了。"
我听到这里,更加痛心疾首。是啊,我们是真的渐渐疏远了婆婆。婆婆一个人在老家,我们这些做儿女的,几乎从未主动去看望过她。她是如此地牵挂着我们,而我们却渐渐把她遗忘在了生活的角落。
我紧紧抱住婆婆,语无伦次地哭着:"对不起婆,是我们太自私了。您就留下来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离开您了。"
婆婆拍着我的背,泪水也滑落了下来。我们就这样相拥着,像小时候一样亲密无间。
就这样,我们一家人终于重新收拾好了家园。婆婆高高兴兴地挑选了大卧室,把自己的东西一件件细心摆放好。妻子和我则住小房间,而父母则把次卧改造成了自己的书房。
家里再次热热闹闹起来。每天晚上,我们就坐在客厅里一起看电视。婆婆会端上她亲手做的小菜,父亲则时不时会冒出一两句年轻时的糗事,把我们都逗得捧腹大笑。
有一天晚上,婆婆突然说了一句让我终生难忘的话:"你们看,这才是我们的家啊。只要亲人团聚,哪里才是家呢?"
我看着婆婆满怀幸福的笑容,内心无比欣慰。是啊,家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有说有笑,有爱有被爱。我们一家人终于重新找回了最珍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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