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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宓

吴宓被称为中国比较文学之父,与陈寅恪、汤用彤并称「哈佛三杰」。吴宓留给后人的是一个严谨的学术大师印象,但他的婚恋却如同一枚坚涩的青果,令后人不敢恭维。

吴宓的第一任妻子,叫陈心一。两人于1921年结婚,生了三个女儿。然而对于这桩婚姻,吴宓心有诸多不满。

事情还要追溯到1918年。24岁的吴宓正在哈佛留学,一天,突然收到清华留美同学陈列勋的信。信的前面都是叙述旧情,最后话锋一转,说要把自己的妹妹陈心一介绍给吴宓。

信里详细介绍了陈心一的情况。陈心一毕业于浙江省女子师范学校完全科,24岁,目前是一位小学教员。她心气很高,一般人看不上。因为陈列勋和吴宓是挚友,陈心一耳濡目染地,也读了吴宓不少书籍,后来又看到吴宓的照片,彻底被他折服。

陈列勋得知妹妹的意思,便想写信牵下红绳。吴宓看完信,直接收拾行李回国,直奔杭州,去见陈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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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宓与夫人陈心一、长女学淑兰

吴宓到陈家后,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他没看中陈心一,倒是看上了陈的闺蜜毛彦文。毛彦文会讲英语,又善言谈,这一下就击中了吴宓的心。陈心一虽然会诗文,但她不善交际,也不懂英文,只是一个会过日子的好能手。但这些恰恰不是吴宓所喜欢的。

奈何毛彦文当时有男友,男友叫朱君毅,是吴宓清华读书时的同桌好友。毛与朱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是表兄妹关系,更是青梅竹马。年少时,毛彦文就对表哥异常崇拜,视他为「世界上唯一的伟大人物」。

我自幼至青年,二十余年只爱你一人,不,只认识一个男人,这个人是我的上帝,我的生命,我的一切。

吴宓只得暂时将情愫放在心底。

1921年,吴宓和陈心一结婚,婚后生了三个女儿。但吴宓内心躁动,总觉得婚姻不幸福,没有娶到自己想娶的女子。他对陈心一并不是一心一意。

7年后,吴宓等到了机会。他听说朱君毅背叛了毛彦文,要毁约另娶她人。朱君毅以近亲结婚有害下一代为由,坚决提出与毛彦文解除婚约。吴宓暗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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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彦文

吴宓不再藏着掖着,他不顾有妇之夫的身份,公然写信给毛彦文示爱。他在报上公开发表情诗,写下「吴宓苦爱毛彦文,九州四海共惊闻」之句。

有人请金岳霖劝劝吴宓。金岳霖去了,对吴宓说,你的诗如何,我们不懂,但是内容是你的爱情,并涉及毛彦文,这就不是公开发表的事情。这是私事,私事不应该在报纸上宣传的。我们天天早晨上厕所,可我们并不为此宣传。

吴宓听了很生气,说,我的爱情不是上厕所。金岳霖气愤地回了一句:我没说它是上厕所,说的是私事不该宣传。说完就愤恨离去,再也懒得管。

1929年,吴宓不顾众人劝阻,坚决与毛彦文离婚。毛彦文原本深陷在失恋的痛苦中,或许是出于报复,也或许是架不住吴宓疯狂地追求,她答应了与吴宓的交往。

当时毛彦文在美国密西根大学攻读教育行政和社会学。1931年夏,她去欧洲旅游,与游学欧洲的吴宓等一道回国。毛彦文以为吴宓对她是百分百的喜爱与忠诚,于是提出结婚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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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宓

吴宓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和欣喜,听到结婚二字,他立马摇头,说可以先订婚。吴宓在日记里写:「是晚彦虽哭泣,毫不足以动我心,徒使宓对彦憎厌,而更悔此前知人不明,用情失地耳。」

毛彦文愤怒不已,一气之下离开吴宓,四年后嫁给了大她28岁的熊希龄。结婚时,毛彦文已37岁,她说,不能不找一归宿,恰好熊希龄求婚,觉得他是正人君子,慈祥体贴,可托终身。

吴宓听说毛彦文嫁人。悲愤不已,一连写了38首「忏情诗」,「赔了夫人又折兵,归来悲愤欲戕生。美人依旧笑洋洋,新妆艳服金陵城」。诗句凄苦悲凉,皆是自怨自艾之作。诗句四处发表后,吴宓不仅没得到别人同情,尽惹人窃笑。

1937年熊希龄病逝。吴宓又开始当小丑,对毛彦文纠缠不休,既是不甘心,同时也是真心忏悔。毛彦文不再搭理他。她的决心很大,宁愿独身,也不再复合。此后,毛彦文没有再婚,一直独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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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彦文 熊希龄

1953年,吴宓娶了第二任妻子邹兰芳,为重庆大学法律系学生。吴宓出身不好,身体也很差,患有严重的肺结核,处境很艰难。当她看到了吴宓在《新华日报》上的「思想检讨」文章后,眼睛一亮,像抓了根救命稻草似的,决定立刻抓住吴宓。

她非常热情地给吴宓写信,说自己多么崇拜他。吴宓看到信,非常开心,立马回信。一来一回中,邹兰芳顺利「拿下」吴宓,让他跟自己结婚。

邹兰芳一直生病,并没有给吴宓带来多少欢愉。三年后,邹兰芳因肺病不治,20多岁便香消玉殒。

邹兰芳病故后,一直到1978年病逝,吴宓没有再婚。倒不是他多么深情,如果不是运动越来越猛烈,他恐怕还会在恋爱婚姻问题上瞎折腾,耗费无数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