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大妈，今年60岁了。退休后的生活闲适而,除了做做家务,最大的乐趣就是操心儿女的事了。我有一儿一女,儿子小明比女儿小红大两岁。
小明自小就聪明伶俐,长大后事业也有成就,在一家外企当经理,收入可观。去年他终于跟相恋多年的女朋友张丽结婚了。张丽人不错,但我总觉得她还是配不上我儿子。不过,这话我只敢偶尔跟小明打趣几句,生怕惹恼了儿媳。
相比之下,小红的人生道路就远没这么顺遂。她读书成绩一般,工作也勉强算个小职员,收入微薄。我常担心她将来嫁不出去,但她自己倒是乐观自在的样子,完全不把婚姻摆在心上。
去年小明新婚后,我就把全部的退休积蓄都给了他,让他们自己买套房子,不用再向父母伸手要钱了。当时小明倒是不太情愿,嘴上说"妈,您这么大把年纪了,这些钱还是留着自己花吧"。可我怎能听儿子的话呢,孩子们将来的发展最重要。
"小明啊,你这不是傻了吗?你们年轻人要有自己的家,将来添丁立足,怎么能老住在我这出租屋里呢?妈这些钱都是你和小红的,我现在把它给了你,将来小红结婚的时候,我再给她买房子。"我当时是这么跟小明解释的。
小明被我说动了,终于接受了我这笔积蓄。他们很快就在市里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新房,装修一新,确实也挺不错。我乐呵呵地帮着收拾屋子,高高兴兴地等着他们乔迁之喜。
"妈,您就这么偏心眼,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哥哥,我是不是在您眼里就不如小明?您就这么瞧不起我,觉得我将来嫁不出去,所以就不给我钱了?"小红的话说得太难听了,我当时就被气炸了肺。
"你小红胡说些什么呢?妈哪有偏心你?我这不是把钱先给了你哥哥,等你将来结婚的时候,我再给你置办房子吗?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呵,您倒是好,把我就这么晾在一边,等我将来嫁人了再说?您一门心思就放在小明身上,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您就是看不起我,觉得我将来嫁不出去,所以才对我这么冷淡吧?"小红的语气越来越尖酸刻薄,让我相当生气。
"行,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成全你,你想要钱买房就直说,省得在这儿东拐西扯的!"我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钞票,砸到小红跟前,"给,这点钱你拿去买房吧,我才不会偏心呢!"
小红见状,当即涨红了脸,眼睛里满是受伤和愤怒的神情。她一把将钞票推开,砰的一声甩在地上。
"谁要您这点钱?您把全部的退休钱都给了小明,却只想拿这点钱糊弄我!我就是嫌您偏心,您还不承认,反倒把我当成乞丐一样,狠狠地侮辱我!"
"那您就这么认为我永远嫁不出去了?您眼里就只有儿子,对女儿却毫不上心,这不是偏心是什么?"小红打断了我的话,语气越来越激动。
我被彻底惹恼了,上前就要扇小红两耳光,被她一个躲闪,险些让我自己摔了个狗吃屎。我当即恼羞成怒,揪住小红的衣领,厉声呵斥:"行,你要钱就直说,别绕来绕去的!要不要我把家底卖了,均分给你和你哥哥,让你们将来拿着那点钱相看两相厌?"
"妈,您就是这么看不起我,觉得我就是个没出息的穷光蛋,将来嫁不出去!"小红号啕大哭起来,愤怒中又带着些无助的神情。
我被她的话深深地伤害了,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母女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愿先退让一步。
最终,还是我先沉不住气了。我擦干眼泪,冷冷地对小红说:"行,你既然这么想,那我就成全你!从今往后,你我就两不相欠,你也别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红的出租屋,孤独而伤心地走在路上。眼泪在我的脸上一路淌下,我的心情前所未有地郁闷。
可是,小红又何曾向我开诚布公地说过她的想法?我怎么会知道她竟然也这么渴望能够拥有自己的房子?如果她当初就跟我好好说,我或许会考虑把钱平分给他们两个。
一路走一路想,我的心情越发沉重。也许,我真的做错了,让小红产生了被冷落的感觉。作为母亲,我理应公平对待儿女,而不是只顾着小明,完全忽视了小红的需求。
"可是,我哪里有偏心你的意思?"我急于解释自己,"我只是想先把钱给你,等小红将来结婚的时候,再给她置办房子而已。"
"可是妈,您有没有考虑过,小红或许根本就不想等到结婚才拥有自己的房子?她现在就需要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啊。"小明的话像当头棒喝,让我无话可说。
是啊,我怎么就没有考虑过小红的想法?我是不是真的有意无意地忽视了她?一个人总是会有自己的追求和需求,小红又何尝不是如此?我一味地以为她将来结婚就能安顿下来,却从未设身处地为她着想过。
"妈,您要反省一下自己对小红的态度。您永远把她当成小孩子看待,根本没有尊重过她,难怪她会觉得您偏心了。"小明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击中了我。
挂了电话,我独自在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夜幕低垂,路灯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自责。也许,小红是对的,我确实是一个糟糕透顶的母亲。
漫漫长夜,我独自在街头彷徨。小红的控诉句句像利箭般刺痛我的心扉。我开始反思自己对她是否真的太过偏心和冷淡了。
小红从小就很独立,我以为她不愿意受人摆布,所以对她的生活打算了解甚少。直到今天的争吵,我才意识到她内心的渴望──拥有自己的房子,安身立命。而我对此视而不见,仿佛认为她永远是个孩子,将来嫁人就能解决一切后顾之忧。
我是有多么的武断和自以为是啊?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小红身上,根本没尊重过她的人生选择。这难怪她会觉得我是偏心了。
可话说回来,我又怎会对小红存有偏见呢?她是我最宝贵的女儿啊。或许是出于本能,我更希望独子小明能够早日成家立业,所以把全部身家都投资在了他身上。而对小红,我错误地认为她将来总会嫁人,到时候丈夫自然会给她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是的,我确实做錯了,我应该平等对待两个孩子,而不是把所有的资源都押在小明一个人身上。小红虽然现在还是单身,但她也应该拥有自己的房子,而不是整日租房居无定所。
想到这里,我不禁痛哭起来。作为母亲,我怎么就这样伤透了女儿的心?她才33岁啊,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华,我却将她冷落在一旁,对她的需求视而不见。
正当我陷入自责的汪洋之中时,手机突然响了。看到来电显示,是小明打来的。
"小红不在家?她现在人在哪里?"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不行,我得亲自去找她!"我打断了小明的话,近乎歇斯底里地说,"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拼命往小红租房的方向赶去。一路上,我无数次拨打她的电话,可始终无人接听。
到了小红的出租屋楼下,我喘着粗气,疯狂按响她家的门铃,可无人应答。我彻夜在小巷里徘徊,叫喊着小红的名字,直到天明也不见她的踪影。
"妈,您这一晚上都在外面吗?"小明扶着我,让我坐在沙发上。
丽丽连忙为我倒了杯热水,搀扶着我坐下,安慰道:"大妈,别太担心了,小红她应该没事,就是暂时还气着您,不愿意见您而已。"
"可是,就算她现在讨厌我,我也要当面向她道歉啊!"我哽咽着说,"我对她太不公平了,一直都没有尊重过她的人生选择。"
小明见状,连忙安慰我:"妈,您现在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就是进步。等小红消消气,我们再设法联系她,好好谈一谈。您别太自责了。"
话音刚落,小明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面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可是,小红的回答,却像一把钝刀子,狠狠捅进了我的心窝里。
"妈,您就是一个糟糕的母亲!您永远只顾着宠爱小明,对我这个女儿却是百般冷淡!我已经决定了,我要搬出去自己租房子住,您就别来打扰我!"
我痛苦地捂着脸,泪如雨下。小明和丽丽连忙上前安慰我,可我的内心却满是无尽的自责和痛苦。我亲手将女儿逼走了,我是一个多么失格的母亲啊!
接下来的几天,我整日沉浸在自责和愧疚之中。小红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她好像是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一般。我曾数次打听她的下落,想去她新租的房子道歉,可她似乎就是不愿见我。
就在我痛苦万分之际,一个意外的电话却让我看到了一线希望。有一天,小明突然打来电话,语气听起来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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