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3月5日晚9点50分,政治巨人斯大林停止了呼吸。他的逝世是如此扑朔迷离,而斯大林那些亲密战友的表现更让人大惑不解,赫鲁晓夫、贝利亚、米高扬、朱可夫等人围在奄奄一息的斯大林旁边,没有立即寻找医生,导致宝贵的抢救时间被白白浪费。
事实上在二战结束后,斯大林的身体就已经相当不好了。苏德战争期间高强度的工作,让本就生活极其不规律、不科学的斯大林心力交瘁。1945年下半年,他的心脏病迫使他不得不离开克里姆林宫去休养。然而日渐衰弱的身体,并没有改变他工作狂的秉性,他依然每天从早忙到晚,事无巨细、事必躬亲。在日常饮食上,斯大林也丝毫不注意,仍然喜欢饮酒以及其故乡格鲁吉亚的肉食料理。
就这样,斯大林感到自己的身体日渐沉重。于是他开始频繁地离开莫斯科,去往高加索的阿布哈兹地区度假。在那里苏联政府专门为他建立了一座别墅。这里依山傍海,犹如世外桃源一般。
在别墅附近,1500名参加过苏德战争的老兵负责斯大林的安保工作。只有特许人员才能进入斯大林的疗养地。
斯大林从来都不信任自己的医生,多年不让专家为他看病,只是因为他并不想让其他知晓自己的健康状况。女医生莫什茨耶娃曾回忆,有一次斯大林的脚上长了个大脓包,她被叫去给斯大林治病。结果斯大林的脸和身子都被毯子包了起来。内务部的官员告诉莫什茨耶娃,她只能给斯大林看脚部。
讳疾避医,必生大患。斯大林不看医生,每天只是称量体重,在没有医嘱的情况下自行服药提神,他从黑海附近的温泉里取水喝,有时候还会蒸一蒸桑拿浴。他认为桑拿浴比体育锻炼更好。
他完全把自己的身体寄托在高加索人的长寿基因上。他的故乡格鲁吉亚,经常有人活到90多岁甚至100岁,然而事与愿违。
1953年2月28日,斯大林在孔策沃别墅度假。心情大好的他,邀请马林科夫、贝利亚、赫鲁晓夫、布尔加宁去他的别墅吃饭。这场宴席仍像往常一样丰盛,斯大林精神矍铄,脸色红扑扑的,不断地和他的亲密战友们推杯换盏、大快朵颐、酒足饭饱后,大家还相约在别墅中的影院中一起看了场电影。
到了3月1日凌晨四点,宴会结束。赫鲁晓夫后来回忆,斯大林当时看不出有什么身体不适的状况,他背着手,将宾客们送出了门。
宾客们离开后,斯大林告诉他的卫队长赫鲁斯塔廖夫,自己马上要休息了,除非他召唤,卫队成员不得打搅他休息。他是这么说的:
“你们统统去睡吧,我什么也不需要了,我也要睡了。今天我不用你们了。”
卫队长赫鲁斯塔廖夫回忆,斯大林从未发布过这种指示,通常是问:“你想睡觉吗?”卫兵们自然都是回答:“我们不困。”毕竟斯大林这么问了,谁又敢睡?
卫兵们亲眼看着斯大林进入卧室,然后关上了灯。这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卫兵们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睡个大觉了。然而出乎卫兵们意料的是,意外发生了。
结果到了3月1日10点,斯大林似乎依然没有起床。换做平日,斯大林早就应该召唤卫队成员了。斯大林的习惯是,早上稍早的时候,他会要一杯放有一片柠檬的清茶,每天如此,非常准时。但今天似乎有些反常,斯大林并没有要早茶。
卫兵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该怎么办。一方面斯大林不同寻常的禁止打扰令尚未取消,如果擅自闯入恐怕吃不了兜着走;另一方面如果发生意外,他们也难逃其咎。
就这样,卫兵们惴惴不安地等到了下午6点30,就在这个时候,斯大林的卧室内突然亮起了灯。这是象征着生命的灯光,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是令人费解的是,斯大林依然没有叫卫兵,也没有要求把食物送进来。由于斯大林的指令依然存在,所有的卫兵都不敢轻举妄动。
到了晚上10点,苏共中央委员办公室给斯大林寄了一个包裹。当值的卫队长洛兹加乔夫如获至宝,认为自己终于有理由敲开斯大林卧室的大门了。
洛兹加乔夫怀着忐忑的心情,推开了斯大林的起居室,然后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斯大林正蜷缩在地板上,虽然没有完全失去知觉,但并不能开口说话,小便也失禁了。大家看了看斯大林手上的表,指针指向了6:30,卫队成员推测,斯大林下午开灯时,从床上掉了下来。
按照常理,卫兵们应该立即叫医生。然而没成想,在当年的1月13日,爆发了骇人听闻的“克里姆林宫医生案”,许多医学泰斗因里通外国而入狱,谁又敢轻易叫医生呢?
于是卫兵们赶紧给国家安全部部长伊格纳托夫打电话,请示下一步工作。伊格纳托夫认为此事重大,自己做不了主,因此又给马林科夫、贝利亚打了电话。半个小时后,伊格纳托夫终于联系到了贝利亚。贝利亚严肃地说:“斯大林同志的病情先不要对任何人讲。”
就在伊格纳托夫联络高层之时,孔策沃别墅的卫兵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们唯一能自作主张的,就是把地板上的斯大林抬到床上,并且给他盖了一条毯子,甚至连裤子也不敢给他换。
夜里三点钟,贝利亚和马林科夫等人终于姗姗来迟。他们围在斯大林的床边,只见他双目紧闭,发出轻微的鼾声。睡眼惺忪的贝利亚冲着卫兵大喊:
“你干嘛大惊小怪,斯大林同志不是睡得很好吗?咱们回去吧,马林科夫同志。”
卫兵们赶紧将斯大林晕倒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贝利亚,要求立即找医生。然而贝利亚依然不以为然地说:
“不要大惊小怪,不要打扰我们,也不要惊动斯大林同志。”
就这样,贝利亚和马林科夫乘坐着他们的专车扬长而去。74岁、被宣布“睡得很好”的斯大林穿着尿湿的裤子,又躺了4个小时,没有任何救治。
卫兵们见斯大林依然迟迟不醒,皆对贝利亚等人的不负责任怒不可遏。于是再次给马林科夫打去了电话。就这样,马林科夫、赫鲁晓夫、贝利亚、朱可夫等人都来到了别墅。9点左右,医生终于姗姗来迟,此时距离病人摔倒已经有14个小时
为斯大林做检查的医生们都怕得要命,他们的手都直哆嗦,牙医为其拆卸假牙时,因为手抖不慎将假牙掉在了地上。警卫员将病人衬衫撕开,医生们进行了细致的检查,很快得出了结论——中风、脑溢血。此时的斯大林还有意识,但右手不能动,左腿已经瘫痪。
早在此前,斯大林的血压就已经到了极其危险的地步。然而斯大林依然熬夜饮酒,因此这次中风并非意外事件。特别是斯大林在发病前的24小时,还洗了一个桑拿,这对于高血压患者是大忌。
随后医生们对斯大林进行了抢救,先是用酒精擦拭了他的身体,然后给他进行了灌肠术,但这些抢救手段似乎并不奏效。
战友们将布尔加宁留在病人身边,驱车前往克里姆林宫。10点30分,贝利亚、赫鲁晓夫等人进入斯大林办公室,随后莫洛托夫、米高扬、伏罗希洛夫、卡冈诺维奇等人也来了。事实上,莫洛托夫等人早就靠边站了。贝利亚竟然大着胆子,把他们也叫过来一起开会。很显然,他们已经在规划斯大林去世后的未来了。
根据日志,当晚九点半,他们又在斯大林的办公室开会。到了第二天早晨,又去别墅,天天如此。
就在战友们热火朝天地瓜分着权力之时,斯大林的女儿斯维特兰娜正一脸悲戚地看着奄奄一息的斯大林。她回忆道:
“父亲临死前的痛苦挣扎十分可怕,在某一刻,看来是在最后一刻,他忽然睁开眼睛,扫视了一下站在周围的人,他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这是他又令人费解地举起还能活动的左手,不知是朝什么地方指了指。手势令人不解,却是带有威胁性的。不知道他是针对谁,针对什么。”
很显然,这是最后的回光返照。即使斯大林已经处于弥留状态,但他依然能牢牢地掌控着这个国家。
3月5日,斯大林终于撑不住了,他开始大口地吐血。斯大林的战友们开始聚集在他的床边,这位巨人做最后的道别。在场的每个人轮流向他致敬,他们抬起他的手以寻找某些他对他们的意图的信号。其中贝利亚的举动最引人瞩目,他以一种谄媚的姿态握住斯大林的手,紧紧瞪着他意识模糊的眼睛。
9月50分,历史巨人斯大林与世长辞,享年74岁。现场哭声一片,一些人因悲痛倒在了别人的怀里。斯维特兰娜一时站不住,倒在了赫鲁晓夫的身上。上至委员,下至仆人,都轮流走到斯大林床边,向他做最后的道别。
然而简短的道别仪式一结束,刚刚还满脸悲戚的贝利亚陡然换了另一副面孔。
斯维特兰娜用厌恶的笔触写道:
“只有一个人的举止,简直不成体统,这就是贝利亚。他极度兴奋,那张本来就找人讨厌的脸不时因他膨胀的私欲而不堪入目。”
贝利亚就像被放出来的豹子一样,刚才奉承的嘴脸和丑态不复存在。他如释重负一般地大呼:
“赫鲁斯塔廖夫,备车!”
贝利亚驱车来到克里姆林宫,举行了斯大林去世后第一次全体会议。斯大林坐了30年的首席圈椅没人敢坐,马林科夫和贝利亚分坐首席圈椅两边,随后会议决定成立以赫鲁晓夫为首的治丧委员会,全国举行了规模空前的哀悼活动。
了解斯大林去世的经过,我们不免为斯大林战友们的行为大惑不解。斯大林明明已经奄奄一息,他的战友们一开始竟围在他身旁啥也不做,不仅不叫医生,只是让他静静地躺着,似乎在有意纵容他的死亡。
因此有人怀疑,斯大林绝非正常死亡,而是一场政治谋杀,斯大林的儿子瓦西里和女儿斯维特兰娜都是这么认为的。其中贝利亚的表现尤为反常,特别是斯大林已经躺在了地板上,贝利亚仍说领袖只是睡着了,并且拒绝对他进行治疗。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贝利亚在不久之后被除掉。最不可能上台的赫鲁晓夫倒是后来居上,成为了苏联的执掌者。正应了那句老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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