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丈夫死了。

威名赫赫的楚王死于马上风。

他死时面容青灰,衣不遮体,力竭而亡。

十个青楼女子都是他死亡的见证者。

全城都嘲笑他荒淫无度,死不足惜。

可只有我知道,我的丈夫是被害死的。

真正的凶手是觊觎他的皇后。

皇后害死了他,让我成为人尽可欺的寡妇。

既然她毁了我的一切,那我就毁了她引以为傲的后位。

当今陛下不仅身份尊贵,气质更是宛若谪仙。

但他却不爱男女之情,只求成仙长生。

抚上那完美的侧颜,我有些兴奋。

神若是跌落红尘,为红颜一怒,又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1

灵棺里周景行面容一片灰败之气。

他曾是当今圣上最敬爱的兄长,天下人敬仰的大英雄。

如今却死在十个青楼女子的床上。

我跪在灵堂前,死死捏着手里的鸳鸯荷包。

三天前他还说如今天下太平,他准备请旨辞去护国大将军的职位,和我共同游历山河。

以后只为我撑起一片天。

可现在,我的天塌了。

人人都嘲他是纵欲过度,死不足惜。

只有我知道,是皇后害死了他。

皇后觊觎周景行多年,曾三次下药企图爬上床,都被拒绝。

她因爱生恨,暗中给周景行下了药,将他送进了青楼,绑在了床上。

周景行被她害死,更因她名声尽毁,死后还要被人辱骂嘲笑。

她害死了我最爱的人,那我就毁了她引以为傲的后位。

夜里寒露重,我将下人遣散,一人独跪灵堂守夜。

我在一旁诵着地藏经,直到念到口干舌燥,白色灵布后一双金绣长靴在前方站定。

正厅烛火摇曳,时不时吹起的冷风将面前燃烧的蜡烛吹灭。

门砰的一声被刮上,视线陷入黑暗。

气氛安静又诡异。

我哽咽的声音看向灵布后的身影。

“阿行,是你吗?”

我站起身一把将白布后面的人抱住,低声啜泣。

对方静静的矗立着,没说话。

我像是生怕他跑了一样,紧紧箍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清雅的莲花香将我包裹,泪水浸湿他的衣襟,我一双柔夷自下而上搂住他的脖子。

对方身体一僵,像是木头一样呆呆立着,让我有些费力的踮起脚。

我覆在他的耳畔柔柔叫了一声,“夫君……”

手下的皮肤滚烫灼人,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他白玉色的脖颈快熟透了。

我嘴边勾起一抹笑,宛若谪仙的皇帝竟然这么纯情?

夫君为何不理阿阮,可是怨我?”

见他一直不应答,我将连脸贴过去,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脖颈,他肉眼可见的战栗几下。

将他的手主动放在我的腰肢上,我咬咬牙,将裹着素色的软绵部分送上,装作无意的扭动几下。

周景昌纹丝未动,确实如传闻中一般,不近女色,可他也未主动推开我。

我心中一喜,将他的大手从我的衣袍里伸了过去覆上,哽咽道,“夫君,别丢下我。”

一团软绵压在宽大细腻的手掌上,只听见对方呼吸重了几分。

他想说什么似的,还未张嘴就被我娇嗔的捂住,“就算只能与你做一夜夫妻,我也是情愿的。”

未料到我这大胆的发言,周景昌像是愣住一般,眼神中皆是不可置信。

咚咚咚,一阵铜锣的敲打声传来,又一道脚步越来越近。

2

“王叔,侄儿来给您上柱香。”

一道清朗的声音在紧闭的门外响起。

外面不知是谁将蜡烛重新点燃。

灯火通明时,我对上一双寡淡无欲的眼眸。

那眼睛我是第一次看清,它像寒山的雪莲一般清冷,只一眼就是微凉的冷淡之感,让多少人望而却步。

这么近在咫尺的相对,饶是我有准备还是不免生出敬畏之心。

“皇嫂。”周景昌语气淡淡,仿佛只是一次寻常的相遇。

我两颊绯红,装作刚反应过来,含波秋水的眼里全是恐慌,纤细的手着急的推着周景昌,“陛下!怎么是你?您、您先把手拿出来……”

周景昌这才意识到他的手还在我的衣服里,包裹着的手像是被烫到,无意识间收紧。

我不禁嘤咛一声,惹得满脸通红。

本就挨得近,小小的声音两人更是一清二楚。

他快速抽出手,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似的,转身要走。

“陛下!”我死死拽住周景昌的胳膊,素色的袍子交叠在一起,“您不能走,王爷刚过身,屋里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您让妾身如何自处!”

吱呀一声,正厅的门被推开。

徐明俞一身骑装风尘仆仆的进来。

看见我站在供台后他有礼的躬身,“王妃。”

“世子。”我微微颔首,将点好的香递给他。

王世子徐明俞,父亲是世袭的异姓王,姑姑是当朝皇后,谁见了不尊称一声世子爷。

虽然年纪比我小,但他一身肃杀之气让我怎么也摆不起架子。

腿前一片温热之气,我不禁向前拱了拱,单薄的衣衫与柔软的唇相贴,闷哼一声,我惊惧的低头看去。

尊贵无比的陛下被我藏在供台下狭小的空间,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也委屈的缩在里面。

他的头不得不抵在我身上,粉色的唇瓣和我的大腿紧紧相贴,因为鼻梁被碰到,眼中泛起一片朦雾。

看他抬头看我,我忙歉意的冲他摇摇头,可怜兮兮的用口型祈求他别出声。

清纯无辜的眼神加上无意间的勾魂,我自信我现在的神情会让多少男人无法自拔。

周景昌眼神淡漠,下巴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像是同意我无理的要求。

只是红艳滴血的耳垂出卖了他。

我装作没看见,敬完香的徐明俞朝这边看,步伐稳健的一步步走来。

怕周景昌再出声,我交叠在一起的手悄悄伸下去。

温热的指腹先是划过束起的乌发,他应该是勤洗浴的,不然头发怎么比我用的锦缎还要丝滑,顺着方向我摸到了他的玉冠。

玉微凉,真是和他人一样,不解人情。

指尖勾过他飞扬的英眉,来到眉心,摸到一处凸起,我知道那是他的嫣红小痣,米粒大小。

轻点几下,怕惹炸毛这位不近人情的陛下,滑下鼻梁我飞快捂住他的薄唇。

从没人敢这样对待万人敬仰的这位帝王,他自然也是不满的。

两片薄唇轻启,不料我捂得紧,他连口都只能张樱桃大小。

微湿的柔软物体像蛇一样灵活地在触碰了几下我的手心。

他竟然舔我?!

我打了个激灵,叫出了声,连忙将手拿开些。

这一声虽小,但逃不过习武人的耳朵。

徐明俞脚步停在供台不远处,目光如冷刀,像是要劈开这结实的沉香桌子。

3

如我所想,练武之人自然听觉敏感。

“王妃可是身体有恙?”

他嘴上说着关心的话,手却默默伸向腰间的佩刀,缓步走来。

我嘴角扯起一抹牵强的微笑,身体制不住的颤抖。

我甚至希望他能发现。

毕竟我们一向冷静自持的陛下都抓住我的腿了。

里面的空间实在是太小,周景昌只能扶助我的腿做支撑,弓着身子不被发现。

他的手指因为要被发现的隐秘感紧扣在我纤细的大腿,如果我扒开衣服,肯定能看见五根红色指印。

这时候知道怕了?

刚才怎么没想后果。

我冷笑一声。

在徐明俞刀抽出来的前一秒,一声汪汪,金色卷毛的狗子从后面跑出来。

看到狗子,徐明俞面色如常的收回刀。

“王妃莫怪,京中不知哪来了一批盗贼,行事十分嚣张,我以为是有人挟持你。”

徐明俞这人也是奇怪的很,按道理说他该称我一声王婶,却总是叫我王妃。

看他一脸正气凛然,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说狗子顽皮惊扰他了。

像是有什么话没说完,徐明俞黝黑的眼眸静静盯着我看了几瞬,到底是没开口。

只留下一句多保重就离开了。

他一离开,我就让开了位置,那位谪仙人匆忙告别一句,就急匆匆的走了。

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看着他稳重有序的步伐在出门时踉跄的几下,我冷笑出声。

转身我看向楚王的灵棺,眸光清冷。

周景昌这人如果有跟王八比憋,他肯定是魁首。

眼见我掰着花瓣数日子,他也没有召见我的意思。

那晚在灵堂的事我没打算让他对我魂牵梦萦,但至少应该给他留下印象了。

好歹是新丧的寡妇也不宣旨安慰我一番,我又该怎么接近他呢?

这几日我又梦到周景行了。

他一身蓝袍,手拿玉笛吹起我最爱的曲子,微风吹过他飞扬的发丝,一如我痴恋的少年。

我忍不住上前去触碰他的面颊,轻轻的,怕他碎掉。

他温柔的握住我的手,唤着我阿阮。

可转瞬间他俊朗的容颜被鲜血盖住,口鼻血流不止,死死抓紧我,“阿阮,为什么不替我报仇,你是忘了我吗?”

“阿行!”

我惊得从床上坐起,惊惧的汗珠从脖颈滑落。

夜间的蝉鸣格外清新,痛苦的滋味涌上心头。

周景行是三军统帅,一人指挥千军万马夺下多座城池,外敌只要听到他的名字都两股战战,弃马逃跑。

我的丈夫年少时温润端正,我们成亲后恩爱数载,后来为了边境和平拿起长枪,为大周百姓抛洒一腔热血,唯一的私心也只是和我长相守。

我怎么会忘了他?

坐在床边,我思考再三下定了决心。

温家在朝中虽然只是文官的中流砥柱,但都不知,温家祖母在入京之前是凉城赫赫有名的梦师。

小小的香料做成熏香燃烧,可让梦师入到对方的梦境,唯一的憾事是此术不能在无形之中夺人性命。

“这是我唯一接近他的办法了。”我喃喃自语道。

自从嫁给周景行,我甚少用到这门技艺,没想到今日又为他重新拾起。

为皇帝献供的香料极难调换。

得到飞鸽传书来的消息,我放心一笑。

上面赫然写着:事已办妥。

4

是夜,殿内熏香袅袅升起。

我踩过柔软的地毯,脚上红绳系着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仔细看就可以发现我并非实体。

这就是梦师魂魄离体的本事。

我掀开微凉的琉璃珠帘,透过薄薄的纱帐看到躺在床上的男人。

烛影婆娑,显得他的身形也影影绰绰,我用指尖勾起纱幔一角,终于看清他。

周景昌睡得很安详。

他就静静的躺着,像一座玉雕的像。

连睡觉都一丝不苟,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露出白玉的皮肤,一看就是锦衣玉食的贵人,都不敢想如果让我掐出红印是什么样子。

要是真的就好了,皇后不得气疯,我轻蔑一笑。

想到这,我俯身指尖落在他平静的眉间红痣,周景昌呼吸匀速仿佛从未被人打扰。

我满意的一勾红唇,魂体入梦的本事果然没有退步。

确认后我放下心来,凝神一点进入。

周景昌这人除了成仙问长生,基本无欲无求,连梦里都在打坐。

梦里甚至是寂静无声,显得我脚上的铃铛响格外刺耳。

本以为周景昌至少会睁开眼看看,谁知他淡定的坐在那稳如泰山。

让我更是期待他一会的反应。

“长夜漫漫,陛下不无聊吗?”

柔然的身体落在周景昌怀里,我一双白嫩的玉臂缠上他的肩膀,喷出的热气洒在他的耳畔。

骤然被这样对待,他也只是缓缓睁开眼,看见我也只是眼眸微动,神情平静得似无波澜的湖水。

“为何是你。”周景昌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

和他一直对视着,稍不注意就要被他眼中深渊漩涡吸入。

提起警惕心,我巧笑嫣然的对他吹气,在他平淡的视线中轻启朱唇,一口就含住他的耳珠。

挑弄着他丰满的耳垂,酥酥麻麻的会如电流般到达全身,这是有名的花魁教我的。

果然听到闷哼一声。

不用去看他的表情,只手下结实的肌肉发出轻微的颤抖我也是一清二楚。

周景昌心神不稳了。

志得意满间,我的手也开始在他身上游走,梦里他穿了一身素色轻衫,只有薄薄的一层。

手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每一寸的肌肉。

我还惊诧旁人只传他求仙问道,竟无人知道咱们这位陛下有一副好皮囊和身体。

几番挑逗之下,他早已由最初的心绪不宁到闭眼静心。

他不会以为这是给他的考验吧?

“陛下好生狠心,也不看看妾身。”

我柳眉一拧,手下的力气也加重些,看到凸起的红点时,我狠狠一按。

身下的身体猛地一颤,灼热瞬间鼓起。

没想到他的敏感点在这。

我眉梢向上挑了挑,紧接着红润的唇覆上他忍耐的唇。

两相触碰,柔软、微凉,一阵雪莲香再次出现。

周景昌暮的睁眼,静无波澜的神色被震惊替代:“你!唔……”

趁他毫无防备,我撬开的紧闭的牙关。

他面红耳赤,无措的随着我的动作,一手虚虚地拢上我的腰肢。

我扭动着身体,手也伸向那处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