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万里,今年75岁了。退休前,我在一家国企工作,工资虽然不高,但也过得去。退休后,我就靠微薄的退休金过活。幸好,我的独生子张小明和儿媳李淑贞一家四口搬来和我住在一起。他们一家人吃住全靠我,我也乐意把全部积蓄都花在他们身上。
"爸,我们搬来和您住,您就不用太操心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们就行。"张小明这样对我说。
我笑着说:"有你们在就好,你们几个年轻人在家,我也就放心多了。"
李淑贞插嘴道:"哎呀万里伯伯,您就甭客气了,我们才应该感谢您收留我们呢。"
说着,李淑贞就上前来,恭恭敬敬地给我斟上一杯热茶。我端起茶杯,看着面前这一家三口,内心十分欣慰。虽然他们家境困难,但他们对我很是恭顺有加。
可是,一家人住在一起越久,矛盾也就越多。张小明性格懒散,经常无所事事;两个孙子更是无法无天,成天只知道游手好闲。全家开销全靠李淑贞一人在外打工维持。每天下班回家,她就得忙里忙外做家务,操劳得脸色发白,身体也日渐消瘦。
看着一家人这副样子,我又气又心疼。我的退休金所剩无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一家人就要沦为乞丐了。可是我舍不得数落张小明,生怕伤了他的自尊心。每每看到他那副颓废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起他小时候天真活泼的模样,心里一阵阵地疼。
有一天,李淑贞终于忍无可忍,狠狠地斥责张小明:"你就这么窝在家里啃老吗?你看看你爸,退休这么多年了,可他从来没荒废过!你就是个罪过!"
张小明低着头,无言以对。我连忙打圆场:"淑贞啊,别这么说小明,他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李淑贞冷笑一声:"好起来?做梦吧!你就是太宠着他了!"
就这样,家里的矛盾一天比一天严重。张小明整日无所事事,李淑贞也渐渐对他失去了耐心。有一次,张小明又在家里赌气不出门,李淑贞终于忍无可忍,扬言要离家出走。
张小明一怔,随即狠狠地将手中的酒瓶砸在地上,酒瓶应声而碎,酒液四处飞溅。我吓坏了,连忙上前劝架。张小明愤怒地瞪着我,眼中满是怨怼之色。
我颤抖着说:"小明啊,你冷静点……"
张小明打断我的话,咬牙切齿地说:"您就别说了!您就是宠爱我,才把我惯坏的!要不是因为您,我早就振作起来了!"
听到这番话,我的心像被生生插入了一把钝刀子。我是太宠爱儿子了吗?我是把他惯坏了吗?我脑中一片混乱,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原来,我因为突发脑溢血,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我环视四周,屋里空无一人,连儿子和儿媳的影子都看不到。我的心沉了下去,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在医院的那20天里,我像个被世界抛弃的可怜虫。除了护士每天来给我检查身体,换药,喂药外,再也没有其他人来看望我。我的儿子张小明和儿媳李淑贞竟然无人问津,连个电话都没打来。我每天都在痛苦中度过,身体的折磨加上心灵的创伤,我的病情一直无法好转。
躺在病床上,我无数次回想起和儿子的最后一面。那气愤填膺的眼神,那咬牙切齿的话语,一次次在我脑海中回荡。我是真的把儿子惯坏了吗?我是否错爱了他?我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教育方式。可是,我对儿子的爱是如此之深,我怎么会故意惯坏他呢?我是出于好意,才对他百般宽容的。
护士每天来为我检查身体时,都会很热情地和我攀谈几句。有一次,她看出了我的郁郁寡欢,关切地问我:"老人家,您是不是一个人住院太孤单了?要不要我帮您通知家人?"
我叹了口气,说:"没用的,我儿子和儿媳已经把我丢下不管了。"
护士露出惊讶的神色:"怎么会这样呢?您可得多加保重啊!"
我无力地摇了摇头,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推开家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地上到处都是酒瓶、烟蒂和剩菜剩饭,沙发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正在酣睡。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儿子和两个孙子!他们的身边还散落着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的衣物。看来,他们这20天里，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看到这番景象,我的心像被生生插入了一把钝刀子。原来,在我病重住院的时候,他们一点也没把我放在心上,反而在家里挥霍嬉皮,过着糜烂的生活。我的儿子,我的骨肉,我曾经的掌上明珠,如今竟沦落到如此地步。我的心彻底凉了,之前对儿子的所有期望,全部破灭了。
就在这时,李淑贞拎着两个大袋子从外面回来了,她看到躺在地上的我,吓了一跳:"万里伯伯,您怎么回来了?您看看他们,简直就是一群禽兽!"
我无力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都怪我当初太纵容他们了。"
李淑贞急忙扶我到沙发上坐下,嘴里还不住地数落着:"您就别自责了,这些人真是不知廉耻!您在医院躺了20天,他们就这样过着酗酒滥交的日子,简直是禽兽不如!"
李淑贞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我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太伤心。就在这时,张小明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看到我们俩的模样,先是一怔,随即放肆大笑起来:"哈哈,老头子,你可算回来了!我们这20天过得可是逍遥自在啊!"
听到儿子如此无耻的话语,我的心彻底凉透了。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我几乎要认不出他来了。我环视着满地的狼藉,看着沙发上那几个赤条条的女人,还有儿子那张放肆嚣张的脸,只觉得万分悲哀。
我的一番殷切期望,我多年来的悉心教导,我全部的心血和精力,就这样被这个不肖子给毁于一旦了吗?我是真的老了,已经教导不了他了吗?我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都是我的错。可是,就算我有错,他也不该如此偏离人生的正轨啊!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小明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就这样糟蹋了爸爸的一片深情,你还有没有人性啊?"李淑贞气愤地斥责道。
张小明嬉笑着说:"人性?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能喝吗?能玩吗?"
李淑贞气得浑身发抖,张小明却置若罔闻,依旧阳奉阴违地对我说:"爸,您可算回来了。您就好好在家休息吧,我们会好好侍奉您的。"
说着,张小明竟然伸手来拉我的胳膊,像是要扶我起身。我一把推开他的手,站起身来,冷冷地瞪着他。张小明被我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怔,但很快就又挂上了那副满不在乎的嬉皮笑容。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彻底绝望了。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住在那个家里。我搬出去住在一间出租屋里,靠微薄的退休金度日。偶尔有人问我为什么要离开儿子家,我都会笑着回答说:"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离开那个家的那天,我的内心是前所未有的解脱。我终于可以摆脱儿子那个万劫不复的形象,也不用再为他的行为而自责了。我开始过上了全新的生活,每天都会出去散散步,或者去公园里给孩子们讲故事。虽然生活拮据,但我的心境前所未有的平静。
有一次,我在公园里给孩子们讲故事时,一个小女孩问我:"伯伯,您家里没有人照顾您吗?"
我笑着说:"没关系,我一个人过得很好啊。"
小女孩疑惑地问:"可是,您都这么大年纪了,一个人住不会很孤单吗?"
我摇了摇头:"只要心里有阳光,就不会孤单。"
说着,我环视了一圈周围聚集的孩子们,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纯真的光芒。我的心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包裹着,似乎在这一刻,我找到了人生的最后意义。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是张小明,他瘦骨嶙峋,面色枯黄,浑身散发着一股酒气。他看到我,先是一怔,随即快步走了过来。
说着,他就跪了下来,趴在我的脚边,放声大哭起来。看着儿子这副囫囵样,我的眼泪也在眼眶里打着转。我想伸手去扶他,却又生生收回了手。我知道,这一次,我必须狠下心肠,让他彻底长大。
公园里一片肃静,只有张小明的哭声在回荡。周围的孩子们被吓得不敢作声,只是躲在我身后,好奇又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我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眼里满是悲哀。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骄傲的男人如今却沦落到这般地步,我的心如刀割般痛彻心扉。我的儿子啊,你怎么会堕落成这副模样?是我的错吗?我是不是太严厉了?还是太宠爱了你?我开始怀疑自己的教育方式,也怀疑自己是否还有资格继续做他的父亲。
我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说:"小明,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有什么资格求我原谅?"
"你说得轻松。"我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以为,这一切就这么容易了结了吗?"
说着,我转身背对着张小明,迈步向前走去。张小明见状,赶紧爬起身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爸,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人的!"
我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张小明见我这副决绝的样子,更是哭得撕心裂肺起来。周围的孩子们被这一幕吓坏了,纷纷四散开来。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张小明。我搬进了一间只有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靠微薄的退休金过着清贫但自在的生活。有时会想起儿子的模样,但我只是叹了口气,就将这些念头抛之脑后。
离开了那个家,我的内心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解脱。我不再被儿子的行为所牵绊,也不再为他的堕落而自责。我开始过上了全新的生活,每天都会去公园里给孩子们讲故事。看着孩子们天真烂漫的笑容,我的心中就充满了阳光。
有一次,一个小男孩问我:"伯伯,您为什么一个人住?家人都去哪里了?"
我笑着说:"我没有家人了,我就一个人过日子。不过没关系,我过得很好。"
小男孩疑惑地问:"可是,您一个人住不会很孤单吗?"
我摇了摇头:"只要心里有阳光,就不会孤单。你们就是我的阳光啊。"
她瘦骨嶙峋,面色枯黄,浑身散发着一股酒气。她看到我,先是一怔,随即快步走了过来。孩子们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纷纷躲到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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