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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雪峰不是神仙,所以他也要赚钱,赚粉丝的钱。

具体的方式,就是推出17999元的高考志愿填报咨询服务。这种服务的价格还是折扣价,3年前,相关咨询价格还只需要14999元,随着张雪峰的热度和人气水涨船高,价格也出现了上扬,并且早被抢购一空。

高溢价意味着,今年他只要服务好1000个人,甚至只需要开头出场片刻,后续由工作人员接手服务环节,就能赚到1500万。而高考咨询服务,仅仅是他巨大生意盘子的一小部分边角料。

长期以来,寒门学子视张雪峰为“高考懂王”和“志愿救星”。这种懂不仅体现在应试教育的考题理解和认识上,更关乎于对教育体制的领悟能力上。不少网友深情地表示,“要是当年报考志愿有张雪峰,我的人生将会有第二条路。”

张雪峰如若出现在当年,能不能拯救这么多学生的报考路径尚不可知,可眼下高额的咨询费用,则让不少自称“无产阶级”的群体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韭菜身份,脱粉走到了拥簇者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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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雪峰的出现,是时代的产物。

长期以来,谈论教育往往与公益、伟大、公平等字眼紧密勾连,谁都不愿意承认,或者不敢明面上承认,我国的教育体系时至今日仍严重失衡。教育不被市场化,所以只能折算成权力、学区和户口——它们都是高招教育身上的阑尾,至少也是难以区分良性或恶性的肿块。

不可解的题,让问题变得不可说,所以场面显得尤其暧昧。高招的黑箱化,高考的内卷化,教育的应试性,多重叠加,让鲤鱼跃龙门这件事,撞上了信息不对等的寒门学生,一切变得更是难上加难。

张雪峰的人设,在于抹平填报志愿的信息差。张口就来的院校专业分析,学校高招分数线理解,纵使强记博闻,必然也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这是他为专业两个字付出的成本和代价。

扛得住问询的高招志愿填报水平,加上出色的场景表达力,再加上舆论理解能力和引导能力,最后补一点点天上掉下来的运气,时代送到嘴边的机遇,构成了今天的张雪峰。

当下的张雪峰已经被风推到了浪巅,在这个位置的人儿,最贵的就是时间。以至于但凡他不做一对一咨询,换成形象代言,再或者高招走穴,都能换来相似的回报,甚至只多不少。少赚钱,意味着他正在做公益和折扣让利。

这个国度对第三产业的接受度向来不高,听着眼红,在市场里面反而应该是合理的常态:张雪峰们能帮愿意掏钱的消费者节约时间,节省研究高校招生的精力,选择一个较优解。他的咨询价格,不是自己定的,而是市场定的。值不值得,是掏钱买单的人群,为自己给付行为作出的消费反馈。

作为公众人物,张雪峰已经给出了太多免费的课程。无论造福考生的公心也好,增涨名声的私心也罢,他说的从来不少,即使收听免费的课程,也能收获满满。

要知道,辅导更多人顺利理性填报志愿,不是张雪峰的义务,也不是他的责任,谁应该承担这份责任,似乎从来不言自明。正是有了责任和使命缺位,才有了今天的张雪峰。他是病态体系里面的造血干细胞。

耐人寻味的是,往常左右对立的人群,这次并没有炒作一团,更多表达的,都是对张雪峰的理解和认同。尽管他们对均贫富有不同程度和形态的渴望,但不妨碍他们认为张值得收下这笔钱。在此刻,张雪峰不是资本的代言词,而是当代圣人。

吊诡的场景,似乎只有一个答案可以解释。即当内讧的派系一致对外的时候,只能说明,他们都有共同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