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代秘书学角度看袭人|宝黛|平儿|晴雯|秘书学|袭人|贾宝玉|贾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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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干杯查尔斯

《红楼梦》作为我国四大名著之一，不仅是一部文学鸿著，也是一部富含秘书艺术的作品。如果引入现代秘书学的概念，将众多丫鬟视作秘书之位，分析其作为辅助其主人的种种行为，也别有一番内容。

王熙凤身边的丫鬟平儿，可称得上是一位较为完美的全职秘书。贾母身旁的丫鬟鸳鸯，也称得上是一位料理繁琐事务能力极强的生活秘书。虽然她们受封建思想制度的制约，为人处世有着诸多的局限性，但这两位丫鬟都在各自的领域内将秘书工作做到了极致，都为其主人的生活和事业做出了贡献，秘书工作可圈可点。但是在大观园中有一位特殊的丫鬟，那便是袭人。与平儿、鸳鸯相同，袭人也处于秘书职位，可她并没有很好地为其主服务，令人唏嘘不已。

袭人，姓花，贾宝玉的大丫鬟。原为贾母之婢女，本名珍珠，后侍奉宝玉，易名为袭人。作为小说主人公贾宝玉眼前的大红人，袭人有着较为抢眼的表现和较为敏感的地位。其为人处事之道、性格心计之详，言谈举止中便易可知。按常理，凭借袭人举足轻重的地位，要想有所作为、树起名声是件极易之事，但是袭人却成为了其主人前行道路上的绊脚石，甚至是宝黛爱情悲剧的幕后黑手之一。在我看来，袭人成为失败秘书的原因有以下三点：

一、袭人无独立人格，性格存在严重的缺陷。

《红楼梦》所描写的年代并无详细记载，毋庸置疑，那是一个等级森严，主奴意识浓厚的封建时代。作为下人，顺从服侍主人天经地义，任何对主人的不从和反抗，对等级的挑战都是那个时代所不允许的。所以小说中的下等人都有着深厚的封建奴性。袭人就是一位奴性思想极强的典型代表，是名副其实的“封建的教鞭”、“封建卫道士”和“封建礼法的信守者”。但是相对于平儿、鸳鸯等同等地位的大丫鬟，袭人有着更让人瞠目的性格缺陷。

第一，袭人好命守旧，毫无骨气，一畏温顺，近于愚蠢。她不像英勇果断地平儿，有独理茯苓霜案的果断之举，更不像忠义节烈的鸳鸯，有拒绝做妾、矢志不嫁的英勇之为。袭人完全就是一个打印机式的人物，毫无生气，毫无个性可言。但是，在贾母、王夫人等封建统治者的眼中，袭人便是“温柔和顺”、“心地纯良”、“克尽职任”的代言词，她那种“没嘴的葫芦”的性格恰恰博得了主子们的一致赞赏，甚至说是怜爱。可作为一名秘书，这种性格实为有害无利。

第二，袭人敏感多疑，自私孤僻，加之半姨娘的尴尬处境和自我抵触的双重性格，也使得袭人成为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为图己利不择手段的危险人物。她深忌晴雯，阻扰宝黛，讨好宝钗，做出件件让人深恶痛绝之事。袭人就是一个连自己都驾驭不了的悲剧人物。出身贫贱，变卖为奴，是非窝中求生存。她一面极力依附封建统治阶级，摆脱低下的身份，一面又无时无刻因为自己的出身而自卑纠结。为上，竟有“西洋花点子哈巴狗儿”的窘态，服下，“装狐媚子”，装模作样之举更是不堪入目。设想，若一个人连独立人格和健康性格都没有的话，谈何帮助他人。所以袭人自身存在的各种致命缺陷注定了他不可能成为一名合格秘书。

二、袭人公私不明，目的不纯，私心私欲过重。

平儿、鸳鸯、紫鹃、袭人被称作《红楼梦》中“四大丫鬟”。除袭人之外，其余三位皆与其主同性，唯有袭人侍奉着大观园中的多情公子哥贾宝玉。同处青春懵懂时期，一个似桂如兰，一个神采飘逸，主仆相伴，朝夕相处，难免生暧昧情愫。袭人深知那位林妹妹才是宝二爷“睡里梦里都忘不了”的人，她对宝玉的爱恋成为了一厢情愿，这位宝二爷的多情与尊贵也使得袭人二姨娘的美梦遥遥无期。所以袭人用尽一切手段监视、笼络、巴结、钳制宝玉，欲将宝玉变为己有，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袭人为了尽早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可谓是使出浑身解数，第一招便是“献身”。小说第六回“贾宝玉初试云雨情”中有所描写，抛去宝玉的年少无知与冲动不说，单看袭人，她这种貌似顺从实为献媚的行为，足以让人不齿。用贞洁博取欢心的女子有何尊贵高雅可言。可是在袭人看来，贾母早已将自己许给了宝玉，即使有云雨之事又何妨。相比于晴雯等怡红院中的其他丫鬟，这已经是她争取姨娘地位的一个制胜筹码，余下要做的只是等待名正言顺而已。

不难发现，在大观园的众多丫鬟当中，袭人是占有欲极强的一个人，而宝玉身上那些“不长进的毛病儿”是她所不能容忍的。所以，袭人的第二招便是“钳制”。一方面，袭人借助自己第一大丫鬟的有利地位，使用各种“情切切”、“娇嗔”等手段来管理，限制宝玉的日常生活。表面上是对宝玉生活的无微不至的料理，其实是对宝玉的一种变相禁锢。另一方面，袭人深知宝玉自幼害怕贾政、王夫人，她便常常借助二人之威来压制宝玉。若如宝玉不听话，袭人便扬言便告诉宝玉父母。她这种行为不仅赢得王夫人的信任与支持，也达到了控制宝玉的目的，可谓是一举两得。与平儿相比，袭人的目光短浅，私心妒意更加明显。平儿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成为了料理着王熙凤生活与事业的“一把总钥匙”，周全容忍，甘于牺牲，不为己利，而袭人借着“心里眼里只有一个宝玉”的美名，变相控制宝玉。设想，有这样一位只争名声地位、目的不纯、将私人感情带入工作的秘书在身边，实属悲哀。

三，袭人非通达之人，不识其主之心，不维其团之利。

秘书的特殊地位要求其必须具备很好的上通下达的能力，不仅如此，若能深知其主之心，与主同路则更佳。而这两点袭人都不具备。第三十四回“情中情因情感妹妹错里错以错劝哥哥”中，宝玉挨打之后，袭人对王夫人的一番进言，颇有舌尖儿横扫五千军之势。屈指历数，袭人进言共有三件事：第一，借顾全大局之名辟谣言，消事端。第二，借督促宝玉之名得喜爱，取信任。第三，借搬怡红院之名限宝玉，保名声。

细细分析这三件事，足见袭人作为一个秘书所存在的严重问题。

第一，不善维护自己集团的利益。袭人很好地掩饰了宝玉挨打原因的传言，貌似是将一桩家庭矛盾平息，实际是纵容了对手。受宗法制度的影响，王夫人与赵姨娘历来不和。加之宝玉自小与姊妹一处长大，与贾环关系固然不融洽。偏这位庶族出身、打小缺少关注和爱护的环哥儿并不是那平和之人，故暗地里散播一些陷害宝玉之言，以达到损人利己之效。宝玉这次挨打，王夫人在这伤心痛哭，指不定赵姨娘和贾环正在自己房内幸灾乐祸呢。袭人这一举动并没有考虑其主的利益，消极地逃避，其实损害了自己阵营的利益，并且为敌方的嚣张埋下了祸患。

第二，不善挖掘其主之心。袭人与宝玉朝夕相处，但凡有些灵气，便可成为宝玉的心灵伴侣。可是袭人并没有成为宝玉的心腹。内在，袭人从小沦为家奴，文化水平有限。外在，生活在贾家这种封建大户人家，从小深受封建伦理道德和制度的影响，致使袭人成为了封建社会的产物和牺牲品。一言一行都合乎封建社会的“理”和“礼”。而贾宝玉不同，内在，此玉生来便具有“灵性”，聪明出众。外在，此玉饱读诗书，生活环境中文化气息极浓厚。所以二人的秉性觉悟和文化水平差异直接决定了他们陌路的结局。袭人一味地限制宝玉，天天劝谏宝玉用功读书，考取功名的要紧，走上“仕途经济”才是正理。而宝玉历来是最讨厌仕途官场之事的，他所追求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二人的生活追求可谓是天壤之别。

在小说第十九回“情切切良宵花解语意绵绵静日玉生香”中，袭人半欺半哄半钳制地施了一计，使得宝玉答应她不许有“化烟”、“化灰”一类的言论；不许混批“禄蠢”和混说“除‘明明德’认外无书”；不许“毁僧谤道，调脂弄粉”三件事。想必她内心着实喜悦了一夜。可我们这位“本性难移”的宝二爷，次日晌午便“意绵绵静日玉生香”了。作者这样描写像是狠狠地抽了袭人一耳光。无奈，袭人终究是无法走进宝玉的世界。

第三，不善进谏献良策。在袭人眼中最要紧的一件事是让宝玉搬离大观园。借宝玉挨打之事正好可以向王夫人提出建议，又将这矛头指向园中的姐妹，达到了让王夫人警惕黛玉、晴雯等人的目的。王夫人也算是袭人的上级领导，作为秘书的袭人在这种关头不但没有履行谏主的职能，没有提出具有建设性的意见，反而是俯首帖耳，唯唯诺诺，拉拢死党，排斥异己。在晴雯冤死一事上，袭人更是告密出卖，充当着封建家长的心耳神意。总之，袭人对上是无用之才，对下是有害之人，可谓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在当今社会，作为一名秘书，良好健康的性格、不卑不亢的人格、不营小利的品格、能屈能伸的风格是不可缺少的必备素质。袭人失败秘书的悲剧故事，发人深省。作为后来者，我们必须树立高度的责任心，不断提高内在涵养，灵活处理上下关系，力争成为领导的有力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