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大学经济学家张军教授写过《万亿美元大崩盘》一书,讲了日本房地产泡沫破灭后带来的金融危机和经济通缩。

日本在90年代主动刺破房地产泡沫后,房产价格腰斩,进一步引发金融危机和经济衰退,日本从而进入史上最长的通缩期,二十五年内物价和工资零上涨,经济学界通常将日本泡沫破灭后的二十年称为失去的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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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军教授最近攥文提出90年代日本泡沫经济破灭的一个教训值得我们思考:

当投资者对金融体系中无法估量的未决损失感到痛苦焦虑时,就会悄无声息地产生一种自我强化的通货紧缩心态。一旦通货紧缩的情绪占据主导地位,解决不良贷款就变得更加困难。

我们目前面临的状况和日本90年代面临的状况极其类似,甚至可能比日本还要严重。

当恒大这种巨无霸企业已经被香港最高法院判定因资不抵债清盘后,实际已经揭示出一个更深层次的严重问题:

目前很多房地产企业实际的价值已经是资不抵债,目前账面价值更多是不能实现的虚高估值,如土地储备的估值远高于实际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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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们在五月份出台了史无前例的各种刺激政策,但效果甚微,五月份销售数据同比去年继续大幅下降。目前整体销售额甚至不到去年同期的50%。

我们的政策工具箱里还有何政策可用,五年期公积金贷款利率已经降到2.35%,首付也降低到15%,首付和贷款利率都不适合再低,再低可能会引发更大的系统性的金融危险。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政府下场收购存量房产变成保障性住房,但这个需要资金,而政府目前受困于地方债的压力并没有足够资金来做这事,这事如可行,必定是靠发债或者印钱来解决。这反过来又带来了其他的隐患,说的直白些,是用子孙的钱堵住今天的窟窿,某种程度讲是葬送了未来。

事实上,目前我们已经陷入物价工资不涨的局面,原因就是大家普遍对预期感觉不好,因此降低了开支,这与日本泡沫破灭后的情况非常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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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北上广深等大城市,其他城市的房价普遍降低了30%左右。目前失业率也比较高。我们和日本当时状况的区别就是,我们的房价是缓慢的下降,房贷在金融机构的贷款机构里所占比例还不足以让整个金融体系发生系统性崩塌风险。

此外,我们对经济控制比较严,国有经济成分占很大比例,我们的经济规模远超日本破灭时经济规模,因此有更多对冲空间,就是房地产不行,还有其他出口、固定投资以及消费等来拉动,抵消了房地产下行带来的损失。

因此,我们不会发生日本那样房地产泡沫破灭后带来的剧烈经济衰退,但我们也一样面临房地产泡沫破灭后带来的居民对未来预期下降,从而导致消费下降的局面。

我们现在的各种刺激政策都是在通过时间来消化这种危机带来的伤害,但这种泡沫带来的危害却不会消失,只是分阶段释放出来,从而达到降低危害的目的。

张军说日本人曾对他讲过一句话:“你可以将腐烂的肉放入冰箱,但这并不能去除腐烂。它只是暂时消除了臭味。”这句话也适用于我们目前面临的局面。

参考资料:

1、渡边努,日本经济学家,《通胀、还是通缩:全球经济密斯》;

2、张军,复旦大学经济学院院长,《中国需要吸取20世纪90年代日本的教训——中国的政策制定者在应对房地产危机时应避免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