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内陆国家,哈萨克斯坦从诞生开始,就在新的国际贸易体系中处于相对的劣势,必须借道邻居俄罗斯,才能通向距离外界最近的海域黑海。哈萨克斯坦通往黑海的主要战略通道有三条,铁路和公路运输,伏尔加-顿河运河和CPC里海石油管线。

因此,长期以来,哈萨克斯坦不得不依附于俄罗斯,以求得生存与发展。但面对俄罗斯的自大、傲慢、予求予取,哈萨克斯坦也是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趁着俄乌战争俄罗斯无暇顾及的机会,六招去俄化。

第一招:公投宪法修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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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下半年国内针对托卡耶夫(Kassym-Jomart Tokayev)的反对声浪,也让托卡耶夫意识到了继续依附俄罗斯的严重后果。在俄罗斯的帮助下平息了2022年1月的大规模骚乱后,托卡耶夫开始专注国内制度改革,包括在6月5日通过的宪法修正案公投中,以从总统和中央政府下放权力为主。以摆脱其从苏联继承来的旧制度,与俄罗斯增加安全距离。这被俄罗斯视为哈萨克斯坦“去俄罗斯化方针”的表现。

二、转向欧美中寻找新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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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哈萨克斯坦决定重新考虑与俄罗斯的关系,并开始在美国、欧洲、土耳其和我国寻找新的盟友。

随着乌克兰战争的开始,情况开始发生变化。4月底,我国国防部长访问了哈萨克斯坦,会见了托卡耶夫总统。会上,双方同意加强军事合作。

哈萨克斯坦还寻求与北约成员国土耳其建立更密切的关系。5月初,托卡耶夫飞往安卡拉,两国代表在那里签署了在哈萨克斯坦联合生产军用无人机的协议。

哈萨克斯坦与美国的关系也日趋密切。自 4 月以来,已有多名美国官员来到哈萨克斯坦,例如,6 月,美国中央司令部新任司令、陆军上将迈克尔·埃里克·库里利亚 (Michael Eric Kurilla) 访问了该国。

三是扩大国防预算,摆脱俄军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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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萨克斯坦从苏联解体独立出来后,分到了100多枚SS18洲际导弹,1400多个核弹头。俄罗斯认为这会威胁到他们的安全,以提供集安组织军事保护为交易,让哈萨克斯坦销毁了核弹头,仅留下大约16万军队。

4 月,哈萨克斯坦将国防预算增加了 4410 亿坚戈(约合 9.15 亿美元)。用于增加该国的军事储备。哈萨克斯坦国防部称,哈萨克斯坦从乌克兰的激烈抵抗中吸取了教训,应该改革军队,以便为混合战争做好准备。但大多数俄罗斯媒体称哈萨克斯坦此举是为了向俄罗斯展示其准备远离莫斯科的态度。

哈萨克斯坦一直生活在俄罗斯军队保护的阴影中,大多数中亚国家对俄罗斯野心的恐惧也是越来越大:“与莫斯科打交道时,你顺从他们,让利他们,你就暂时安全。如果你想和东欧和乌克兰一样有所反抗,敢于说NO,想象一下,如果没有乌克兰,我们会是下一个吗?”

四、不支持俄罗斯对乌战争,不承认乌东为国家

哈萨克斯坦与其他中亚国家一样,位于俄罗斯附近,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对战争保持中立。据《华尔街日报》报道,该国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哈萨克斯坦禁止示威游行反对乌克兰的战争,但也禁止公开展示 Z 符号,这是俄罗斯“入侵”的象征之一。

6 月 17 日,哈萨克斯坦总统托卡耶夫在圣彼得堡经济论坛上发表讲话时,称 DPR 和 LPR 是准国家领土,并表示哈萨克斯坦不承认它们。从而进一步惹恼了在场的普京。

此外,哈萨克斯坦还准备支持西方的一些制裁措施:7月初,哈萨克斯坦财政部公布了一项禁止向俄罗斯和白俄罗斯供应列入制裁清单的商品的命令草案,供公众讨论。7月6日,俄罗斯联邦总统新闻秘书德米特里佩斯科夫对此发表评论说,目前还没有决定,“我们的政府一直在保持联系,他们不能这么做”。

五、计划修建借道阿塞拜疆的跨里海管道,彻底摆脱捏在俄罗斯手里的生命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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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卡耶夫在7月7日听取总理关于哈萨克斯坦社会经济发展情况的政府扩大会议中,发表了更令普京不安的讲话。哈萨克斯坦计划修建跨里海管道,直通阿塞拜疆,从此通往欧洲,一旦修成就再也无需借道俄罗斯。

7月8号当天,哈萨克斯坦还和阿塞拜疆代表会面,据两边政府的公开声明,双方讨论了在贸易、运输和过境、工业和其他领域的合作发展。哈萨克斯坦计划中的管道必须通过格鲁吉亚,而格鲁吉亚境内本身就有俄罗斯支持的分裂武装,也曾被俄入侵。

六、退出俄罗斯牵头的独联体跨国货币委员会协议,去卢布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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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7月8日,哈萨克斯坦再次做出了重创俄罗斯的决议。托卡耶夫当天签署法令,宣布该国将退出1995年签署的独联体跨国货币委员会协议。该委员会成员有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等11个成员国。根据该国媒体报道,该法令已经生效。

哈萨克斯坦这一行动就意味着,哈萨克斯坦现在已经不再是该协议的成员了,卢布对哈国再无影响力。俄罗斯在经济制裁的被逼无奈下不得不“被去美元化”、“被去欧元化”、“被去英镑化”、“被去日元化”,世界前5大货币,俄罗斯被4种在国际支付和国际储备中占比超过97%的主要国际货币去化中。而哈萨克斯坦在此时此刻借机主动去卢布化,并加强与美元、欧元的联系。这意味着该国正在朝与俄罗斯脱钩的方向再迈出一大步。

俄罗斯的鹰派官员认为,哈萨克斯坦现任政府正在背叛他们。在俄罗斯与哈萨克斯坦关系逐渐恶化的这半年多来,俄罗斯也有不少官员声称应该“乌克兰化”哈萨克斯坦。托卡耶夫也正是担心哈萨克斯坦今后会遇到这一天,才趁着俄罗斯深陷乌克兰战场,完全没有剩余力量可以同时对付哈萨克斯坦,才明智地做出一系列远离俄罗斯的重要行动。

【作者:徐三郎】